“对了，我今天还探听到，杨彪杨豹似乎是靠商州马军指挥沈让提拔上去的。这个沈让官评没什么，倒是非常爱马，听说有个马场养了很多宝马。不知道他和杨彪杨豹有没有什么利益往来。”听说沈让家里只有个妹妹，叫做沈蝶呢，不知道和小蝶姑娘有没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凡纯青没说这件事，得再看看。 “啊，青捕快还不知道吧。沈让是武进士出身，是经包大人提携，屡立功勋才担任到商州马军指挥。他治军严厉，今天包大人也见了沈让，他说他回去会查明，不管怎样他都会承担督下不严之罪。”公孙策和凡纯青说了沈让的事，他目前并没有对沈让有什么怀疑，也没有证据。 凡纯青摊手，她就是这么一说，“我知道不是每个官都有罪，只是合理怀疑，排查也是有必要的嘛。” “这个我知道，包大人也知道。如果沈让真的牵扯其中，包大人肯定会严惩不贷。”毕竟是自己举荐的人，更加是痛心啊。 凡纯青回到客栈的时候去了一趟马棚，看看自家小黑，纯黑的千里马啊。如果被沈让看到了，他会不会高价买下呢？他如果是爱马成痴到这种地步的话，又哪来这么多钱买那么多马呢？ 第二天，凡纯青在客栈里就听说了，马军左右卫营的指挥被关进了大牢，看来这件事要解决了。凡纯青准备去驿馆问问情况，她应该可以住进驿馆去了。 凡纯青刚踏进驿馆的门，身后就有个粉衣丫头说要见展昭。“啊，你是那天和展公子在一起的姑娘，你……和展公子是什么关系啊？”张龙赵虎把人放了进来，丫头看见她，很是警惕的问。 “我和展昭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凡纯青挑眉，好像她是要抢展昭的坏女人似的。这种态度对救命恩人，真是白救了。见展昭出来了，凡纯青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进去找包拯了。 展昭虽然疑惑凡纯青的无视，可是他更担心小蝶的事，便也没有拦下凡纯青说话。得知小蝶再次吐血，展昭心里很难过，他赶紧去找了公孙策，并把事情告诉了包拯。 听说绿珠把她家小姐偷偷带进了驿馆，展昭就带着公孙策去看病了，凡纯青和包拯都是挑眉。“啧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凡纯青摇头晃脑的感慨。 “青姑娘肯定也拦下过不少英雄侠士吧？”包拯笑着看凡纯青，他是真的这么想的，凡纯青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审美标准内的好看。 “我倒是想啊，可是有几个男人会喜欢比自己能打的女子啊。”讲真，在江湖飘的这几年她也没什么机会用出全力，就这样都还没人追求她呢。“包大人解决了孙强的事，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凡纯青转移话题。 “既然公孙先生要帮小蝶姑娘治病，那我们就多留几天，正好，我也再查查李全的政绩。”包拯本来打算处理完这次的案件就走的，现在再多留几天好好查访也行。 “那我去看看公孙先生诊出什么来了。”凡纯青也好奇那不治之症与公孙策的歧黄之术。不过站在屋顶的凡纯青听到公孙策说的病症后，脸都扭曲了。这不就是胃溃疡吗？准确点就是快胃穿孔的胃溃疡啊。 公孙策在树下劝着展昭去表白心意，凡纯青就努力的回想着胃溃疡怎么治来着。这里又没有西药，而且听公孙策说的，现在已无药可治，对中医凡纯青可知道的不多。 “公孙先生确定，小蝶姑娘只是快要胃穿孔，而不是体内长了什么东西？”凡纯青等展昭跑进小院，才从屋顶上下来。“是的。青捕快有什么想法吗？”会验尸的人多少懂得医理，公孙策见凡纯青有疑惑，就猜她可能想到了什么。 “我不是对公孙先生的诊断有异议，我对歧黄之术都不懂。不过如果小蝶姑娘的病情只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公孙先生看到过关于剖腹治疗的医书没有？”这个时代哪有开腹手术的事，不过大长今都能剖腹产了，谁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剖腹术是没有记载的。凡纯青也就是侥幸问一问。 “剖腹？”公孙策听凡纯青这么一说，陷入了沉思，随即激动的往书房跑了。留下凡纯青一脸懵，什么情况？ 凡纯青回了客栈收拾行李，带着小黑住进了驿馆。然后展昭就风风火火的找来了，凡纯青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青青，公孙先生说你有办法治小蝶姑娘的病？”啊？凡纯青瞪着眼，指着自己：“你说我？”她什么时候说有办法了？还有，展昭怎么开始叫她青青了？ “公孙先生说经你提醒，他查阅了医书，找到了你说的方法。可是公孙先生不肯说是什么方法，说要和你商量之后才能确定。”展昭着急着来找凡纯青，就是想她赶紧去和公孙先生见面。 凡纯青挑眉，真的有？半信半疑的凡纯青迟疑的走出房门，还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她身后的展昭，生怕她跑掉不去见公孙策，看来展昭是真的动心了啊。 “青捕快你来了，快坐。”把凡纯青迎进来后，公孙策盯着展昭，并没有请他坐下。“那我先出去了。”展昭无奈地出门，反正他耳朵好。“走远点。”凡纯青悠悠开口，她也会武功啊。 “青捕快，你看。”公孙策拿出一本残本给凡纯青看，“展护卫想要带着小蝶姑娘离开，他觉得留在这不能帮包大人没有尽到责任，又想把时间都用来陪小蝶姑娘，所以决定和小蝶姑娘过完剩下的时间，再回来继续为包大人效力。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办法都没有想全就说出来了。” “我遍翻医典皆无记载，只有这残本提及了一点。青捕快你说的剖腹治疗是否就是上面所说的，将人的肚子剖开，将胃囊坏死的部位切除，重新缝合后再合上肚子？”这个方法匪夷所思，公孙策凭这书上的记载完全没有把握。 “是，可是这种风险极大，处理不好就死路一条。出血可以用点穴控制，术后感染才可怕，而且用什么缝合也是个问题。”凡纯青放下书，书上写的只是前人想的推论，从来没人用过，更没有详细的材料。 “术后感染是什么？”公孙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就是伤口蓄脓恶化，身体表面看得到的伤口，我们还能处理，可是胃囊上的伤口我们可不能再开一次腹去处理吧。小蝶姑娘的身体可不是尸体，能任我们割了又割。” 大家都是验尸的，动起手来凡纯青相信公孙策一定不差。只是验尸可不需要什么无菌操作，所以凡纯青很担心，动手容易，护理可难了。 “我可以开些药来抑制伤口的恶化，只是你说的缝合用的线的确是个麻烦。活人不同于死人，伤口会生肉，体内的也不比体外的可以剪线。”公孙策也犯难了，体表的皮肉他可以保证没问题，但是体内看不到的难道要再开腹去查看吗？ “我能想到的，就是用新鲜的动物肠子，割出细线，用高度的白酒浸泡后，用火烧的绣花针来缝。”凡纯青自己说完都不禁叹气，这已经是她在这物资贫乏的时代，用她贫瘠的知识能想出来的办法了。 公孙策没说话，他也在思考。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张龙赵虎找来，说要开饭了。公孙策才长叹了一口气，决定把话说出去。 “公孙先生我来吧。”凡纯青看着自己的手，握了握拳还是打算揽下这件事。“青捕快，这……”公孙策不解，不是说不懂医理吗？ “如果失败了，公孙先生觉得你还能和展昭正常的相处吗？”公孙策没说话，这当然不可能，哪怕展昭再明事理，看见他肯定心里都不会舒服。 “我不一样，我可以走。但是我不懂医术，所以开刀的事我来，其他的就拜托公孙先生了。当然，前提是小蝶姑娘答应了。”其实凡纯青此刻心里是非常希望小蝶拒绝的，这样她就可以不用背负一条人命了。 凡纯青一直都承认，她很怕事的。这可不是作奸犯科大恶之人，不是她追捕的生死不拘的要犯，是一个病人，展昭心爱的人。这根本没有把握的事，她真的不想做。 展昭陪着小蝶在小院，凡纯青吃完饭就躲在了公孙策房里。“如果小蝶姑娘同意了的话，叫展昭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见他。”见面的话凡纯青觉得自己会压力非常大，所以还是别见的好。 “青捕快，展护卫你不想见，小蝶姑娘你见吗？她说想当面谢谢你，她人现在就在外面。”公孙策进来说。 凡纯青口气非常不好地说：“不见！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谢毛线谢，有病！做作！”“这……”公孙策还是第一次见凡纯青这么不客气，居然在骂小蝶姑娘？ “公孙先生？”展昭看到公孙策摇头叹气地出来，他好像听到有人在骂骂咧咧。“青捕快知道小蝶姑娘同意了，她说现在起要专心准备，除了我谁都不想见。”公孙策不会当真把凡纯青的话照说，“这次施术对青捕快来说压力很大，你们回去吧，别再给她制造压力了。”比起来路不明虽然是展昭心上人的小蝶姑娘，公孙策还是偏心于自家府里的青捕快。 “那请公孙先生帮我转告青姑娘，小蝶本是将死之人，请青姑娘放宽心。”小蝶话音刚落，凡纯青的声音就从屋里传出来。“别叫我青姑娘！我跟你不熟。” “诶！你这人……”“绿珠！”展昭喝止了绿珠，不想听到她说凡纯青的不好，虽然他也很讶异凡纯青这么暴躁、不客气的一面。“我说了，青捕快想要救小蝶姑娘压力很大，你们快走吧，别再刺激她了。”公孙策赶着人，凡纯青的脾气和她的身份一样，小捕快其实是大官啊。 见状，小蝶带着绿珠走了。“展公子，你们开封府的人都好奇怪啊。公孙先生不是大夫是先生，那个能治病的小捕快脾气又大，她都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吗？”绿珠还是忍不住好奇与吐槽。 “青青的身份比较特殊，没有她的允许我不能说。你别看她刚才不客气的样子，她很心善的，正是因为对你的病上心，所以才会着急上火。”展昭知道原本要施术的不是凡纯青，为了不伤他和公孙策的感情而自请替刀，公孙策都告诉他了。 “噢，对了。青青是不可以得罪的，她会有千百种方法报复你的，不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展昭不是在黑凡纯青，只是说事实，他和包拯、公孙策对此都觉得可爱又无奈，凡纯青真是个孩子心性。 “啊？她这么记仇啊。”“绿珠！”小蝶也是头疼，自家丫鬟总是太过白目。“这话可不能让她听到，毕竟，她可是连皇上都敢捉弄的人。”展昭补充道，整完了，皇上还拿她没办法。 “啊？！”绿珠惊叫一声赶紧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被凡纯青听到了。小蝶也瞪圆了眼，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凡姑娘……是公主吗？”“不是，她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官家小姐，家里也并不大富大贵。”展昭笑着摇摇头，“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 “那真是……让人敬佩。”也让人羡慕，小蝶忍不住想，如果她的身体不是这样，是不是也可以做到那么独立呢？她知道自己性格和凡纯青不一样，不可能成为侠女，只是能够帮助别人真好。 “是啊，江湖人很多都是身不由己，但青青从小就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为之努力。当我们所有人为了一件案子痛斥被告的时候，只有她会为被告说话，并点醒了我们。”展昭扶着小蝶，嘴里说的却是越来越多关于凡纯青的事。 小蝶陪着笑，心里有点不舒服，展昭说他和凡纯青认识不过两个月，可是这表现出来的熟识让她……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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