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一八年五月二日十一点二十三分,途径深江大桥的s2333索道火车因桥体崩塌而坠落长江,搜救队已派出船只进行救援,火车坠水后下沉迅速,至今未有幸存者自火车救出——记者宋天明,为您带来现场报导。  大街小巷的资讯都被坠入深江大桥的索道火车刷屏,各种话题沸沸扬扬,有说搜救无用,有谈论大桥年久失修,有为遇难者祈福,网上吵闹成一片。  与之喧嚣形成对比的,是安全局的会议室,在场者无不面色铁青,一片凝重的低压。  打破气氛的,是自现场回来的搜救队队长,他气喘吁吁,悲伤道:“火车下沉速度极快,乘客被困火车内部,无法逃脱,若火车是完全封闭,水慢慢渗透,以火车的乘客数量而言,车厢内的空气最多够支撑三分钟,而今距离事发,已十分钟有余,至今仍无一遇难者获救,只怕无一幸免……”  僵局既破,后续处理便有人开始安排:“此事,噩耗一发表,大桥维修经费以及一系列相关程序想必会被扒出来,我们的一部分人员会被众人抨击,大抵需推出几人来息民怨,受害者家属需得安抚,查清楚s2333号遇难人员全部信息,看有无身兼要职人员,以及这些人员手头项目以及资料的归纳,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会议桌另一边,环境管理局代表道:“损失无可避免,只怕蝴蝶效应,整整一火车的人,怕会对深江水源造成污染,水中鱼虾食人而肥,鱼虾再被人食,海鲜腹内发现遇难者遗骸,势必引起恐慌。”  经济管理局代表继续道:“海产类经济进入一个小低潮,深江大桥的路线断掉,修复尚需时日,坠江火车势必让一些公司失去人才,行业空缺,坠江事件亦使得人们对上面的信任打折扣,由此对经济造成的危害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会引起股市动荡,再往后推演,损失难以估量。”  “新闻发酵传播迅速,丝毫没给我们反应的时间,现今删除相关报导,毫无意义,甚至会引起反弹,稍后我会联系各大媒体,引导舆论,做好善后工作,稿子下面已经写的差不多了,你们安全局还要出人安抚群众,坠江相关事件负责人尽快推出来,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眼前的难关先混过去,往后诸事,我们慢慢再议。”网络部负责人如是说道。  “彭!”调查组组长猛地一拍桌子,气道:“一个一个,要么杞人忧天,要么敷衍了事,一个个把后续安排的这般好,竟一个未曾提出当下如何救人?”  搜救队长怯声道:“火车巨大沉重,无法打捞,再加上深江深不可测,江水湍急,附近船只已经皆数派出,已耗费巨大,若强令人力下水打捞,只怕人未曾救上来,反而会造成更多人员伤亡。”  此话一出,众人附和。  “是呀,死更多人不划算。”  “天灾人祸,岂是人力足以抗衡。”  “我们已经尽力至无能为力。”  “逝者已矣,我们能做的只有善后。”  “发生这种事,已非人力可挽回拯救。”  调查组组长孟方柏又是一拍桌子,四下皆静,他道:“此事,人力确不足以力挽狂澜,但他们能!”  网络部负责人言辞汹汹,激烈反对:“不可,大桥周围游人众多,此刻更被记者围绕,全国的镜头几乎都聚焦于此处,若令他们救人,众目睽睽之下,我们藏无可藏,便是将他们公布于全世界。”  安全部部长亦道:“我虽想救人,可若是以暴露他们为代价,这题目的答案将是毫无犹疑的,隐藏他们是我们宙国的最高机密。”  经济部长道:“拯救是为了弥补伤害带来的损失,可派出他们,我不认为这场灾难的代价,会大于我们隐藏这个部门这么多年来所花费的财力。”  几乎是一致性的反对,孟方柏咬牙暴怒,几乎想摔门而走,大抵是见过太多真相,故他比这些人多了分悲悯。  怒气还是化为了重重的拍桌,连地板似乎都震了震:“异能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成立的初衷又是什么?我们养它是为了什么?它在那里却什么都不做又是什么鬼戏法?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不是么,人力所不及处的灾难,我们所无能为力的局面,人们养他们他们也该回报人们啊,隐瞒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不是为了隐瞒而隐瞒,也并非斤斤计较的权衡算计来称量生命是否等价。”  安全局局长为了稳住激动的孟方柏,说要向上面请示,拿出手机恰划亮屏幕便怔愣了片刻,随后将手机画面用全息影像投影到大厅中央。  是深江大桥的现场直播。  奔腾的江面上,有七八人凭空而立,江水咆哮,风吹动蔚蓝的制服猎猎作响,踏风而行,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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