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一刻钟便是到了裴将军府,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脸上的红痕,倒是消了不少,只是依旧留着淡淡的痕迹,还是看着碍眼。    “无碍,这红痕终究会散的。”宋君颜像是察觉到楚浔枂的意图那般,出声轻言。    楚浔枂看着依旧是一脸温润的宋君颜,便是觉得有些恼,随即挑眉带些嘲讽道:“堂堂一温润公子竟被一小厮掌箍,如此还要这温润有何用?若是下次他人打你,你打回来便是。”    宋君颜并未答话,依旧是一脸温润的模样,只是楚浔枂却依稀能看到他双眸中泛着的笑意,又是觉得有些恼,继续道:“打不过也有本主公在,在东玄除了母后本公主还未怕过谁,本公主的人岂能任意欺辱?对那些不长眼的人,该骂则骂,该打则打,何必忍气吞声,本公主倒不至于连个深宅妇人都斗不过。”    语罢,楚浔枂看着宋君颜,只见宋君颜正勾着唇,对她笑得一脸温和,更是恼了,“真是个笑面人,倒是本公主瞎操心。”    楚浔枂有些气恼的甩着袖子,准备往下轿,刹那间,楚浔枂感受到手间传来柔软的触感,转头只见宋君颜正拉着她的手。    “劳浔公主费心,君颜无以为报。”宋君颜淡声说道,脸色却是极为认真。    楚浔枂看着宋君颜脸上那认真的神色,愣了愣,这倒是极为认真的道谢了,想了想便是随口道:“也是罢了,你自保便可,至少在我们成亲之前都不可出事。”    “君颜知道。”宋君颜点点头,接着竟是将他的手与楚浔枂的手交缠着,十指相扣,遂抬眼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楚浔枂,语气认真道:“既然无疑为报,那君颜以身相许可好?”    听到宋君颜这般说,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脸上温柔宠溺的神色,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脸上泛起了红晕,那离她极近的绝美容颜,以身相许么······    “呵呵。”宋君颜瞧着有些楚浔枂有些呆愣的模样,一抹弧度在嘴角晕开,轻笑出声,随即伸以食指手轻轻的刮了刮楚浔枂的鼻子,柔声道:“先下轿吧。”    语罢,宋君颜便是松开握着的楚浔枂的手,下了轿,接着就掀开轿帘,向楚浔枂伸手,欲扶住楚浔枂。    楚浔枂又有些恼,从来只有她戏弄别人的份,何时被别人戏弄过,这宋君颜竟敢说出以身相许这般轻浮的话,实在是太轻浮了,一个男子怎可说这些!    想到这,楚浔枂便是想拒了宋君颜,只是等抬眼,看到的便是宋君颜脸上那温柔宠溺的神色,脸又是一热,又瞧着正在裴府门口朝轿边看着的外祖父,还是罢了,便是把手放进了宋君颜的手心。    宋君颜扶着楚浔枂下轿,待楚浔枂落地后,宋君颜倒也不松手,牵着楚浔枂的手往前走着,楚浔枂想挣脱,但奈何宋君颜握得紧,挣不脱,随后便是索性由着他了。    宋君颜哪能察觉不到楚浔枂的动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脸上的温柔像是会溢出来那般。    裴将军瞧着一脸温柔的宋君颜与脸上难掩羞涩别扭的楚浔枂,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活了七十多年,他看人还没看错过,宋君颜的神色不像作假,如此一来浔儿嫁与他也不是不可······    楚浔枂任宋君颜牵着,虽只是走几步,只是街上却依旧围着些百姓,一举一动皆被看了去,但又想她与宋君颜也是快成亲的了,牵着便是牵着了,何况宋君颜不担心,她又担心作何?    很快边便是进了裴府,宋君颜牵着楚浔枂的手也是松开了,宋君颜拱手对着裴将军作了个揖,“君颜见过裴将军。”    裴将军展眉一笑,伸手拍着宋君颜的肩膀,“君颜公子果真如世传那般温瑞如玉,风采无双。”    “裴将军过奖了,君颜不过姑苏一草莽文人。”宋君颜勾唇一笑,语气温温和和,却带着几分认真,没有任何故作谦虚之意。    “老夫也不过一草莽武将罢了。”裴将军笑得更是开怀,接着便是领着楚浔枂与宋君颜进去了。    路上裴将军一直与宋君颜聊着话,楚浔枂也不过时不时说几句,楚浔枂瞧着裴将军那笑得开怀的模样,还有裴将军这难得的轻松语气,即便裴将军不说,但楚浔枂却知道裴将军是喜宋君颜的,不然便是不会与宋君颜说这般多的话。    三人一同用了晚膳,宋君颜脸上的红痕已快完全消去,裴将军又不是看不见那红痕,只不过却未提起,倒也不尴尬。    晚膳后不过一刻钟,裴将军便是催着楚浔枂与宋君颜回了,临走前裴将军看着走在前方的宋君颜,接着便是拉着楚浔枂小声说着话,“宋君颜倒是个可靠的人,若是真与他成亲,浔儿虽不可让自己受气,但也要收些脾气,切不可张扬跋扈,得理不饶人。”    楚浔枂听着裴将军这话,又想起方才在轿中宋君颜所说的话,倒是有些恼,然后便是挑眉答道:“外祖父还真当我是纨绔不成?”    “外祖父并无此意,只是想你日后过得舒心。”裴将军对着楚浔枂慈爱的笑笑。    楚浔枂瞧着裴将军这慈爱的模样,也不再出言,便是点点头,然后摆摆手,向轿子走去。    宋君颜已在轿边守着,宋君颜将楚浔枂扶上轿,接着便是再与裴将军说了几句话,也上了轿。    楚浔枂半靠在软榻上,瞧着自然的坐在对面沏茶的宋君颜,果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就连沏茶都是一副仙人模样,竟半分烟火气都没有。    “碧螺春。”宋君颜将茶递给楚浔枂,嘴角带笑。    楚浔枂也未接话,便是接过茶,小酌一口,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茶香,她看着手中的清茶,清冽醇厚,唇齿留香,倒是不错。    “倒是不错。”楚浔枂挑眉。    “浔儿喜欢便好。”宋君颜柔声道,眉眼间尽是笑意。    “浔儿?”楚浔枂看着宋君颜,不是才称呼为洵公主么,为何变成了浔儿,何况她与宋君颜也不过认识几日,才无如此亲近。    “浔儿终究是要与我成亲的,若是再称呼为洵公主倒是生分了。”宋君颜依旧温和答道,一脸认真,又接着道:“何况,外祖父也觉得如此甚好,倒是不要生分了。”    楚浔枂本想反驳,又听到宋君颜提到外祖父,只是那分明是她的外祖父,何时变成他的了,楚浔枂抬眼看着正对她笑得温柔宠溺的宋君颜,怎就觉得这温润如玉的君颜公子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般······    “罢了,若是浔儿不喜,君颜改回来便是。”宋君颜一脸纠结,神态间夹杂些惋惜与落寞。    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这落寞的模样,那双本是带笑的眸子仿佛刹那间暗了,轻蹙眉,脸色又白了一分,就如较弱病态的美人那般,让楚浔枂竟觉得有些愧疚,也罢,一个称呼罢了,他喜欢如何便如何吧。    楚浔枂不再纠结,便是开口,“也罢,你唤浔儿便是浔儿吧。”    “浔儿。”宋君颜便是唤了一声。    宋君颜的声音夹着磁性,语气温柔,再加上那满是宠溺的尾音,一时间,楚浔枂倒觉得她的耳朵都快酥麻了。    楚浔枂瞧着宋君颜那宠溺的神色,那眉宇间的笑意,那双清澈能映出她模样的眸子,仿佛带着亮光,本就稍带女气的精致容貌,却硬生生被那通身的清冷之气混合成温润如玉的模样,果真不愧是东玄第一美男,简直是人间绝色。    对着这张绝美的脸,对着这个谪仙人物,楚浔枂可真难说出些过分话······    宋君颜看着楚浔枂这若有所思的模样,也并未说话,只是靠坐在软垫上,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楚浔枂,他的脸上虽是风轻云淡,只是心间却思潮百涌,这个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没有谁能夺走!    很快,轿子便是停了,丞相府到了,楚浔枂看着依旧坐在软榻上的宋君颜,挑挑眉,意味明显。    宋君颜则是勾唇一笑,接着便是快速起身,凑过去,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楚浔枂的鼻子,柔声道:“浔儿,我先走了。”    鼻梁上传来温软的触感,楚浔枂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宋君颜下了轿,过了一会儿,轿子又开始动了,想了想,楚浔枂便是掀开窗帘,只见宋君颜正站在丞相府门口,定定的注视着她,接着便是勾唇一笑,那笑在脸上慢慢晕开,温柔宠溺。    那一刻,仿佛四周的东西都不见了,唯一可见的便是那一身月白的美人,那温柔与宠溺的微笑,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楚浔枂放下窗帘,眉间微蹙,那个一身月白的美人倒是怎么都挥之不去了,果真是貌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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