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 凝脂听到院子里的打斗结束了,才敢开门出来,她担心唐苏会被乱剑伤着。 “公主......”唐苏起身,飞奔向公主,扑到公主怀里。 “吓死我了。”公主抱着唐苏,拍了拍她的后背。 在这府上,她和唐苏有种互相扶持的感觉。一年前,皇兄将唐苏赐给她当宫女,她隐隐感觉唐苏不是个简单的小女子,她总是能说出惊人之语,让凝脂在冰冷的宫廷中,不觉得孤寂,便日渐信任和依赖她。 凝脂也不知道唐苏会武功之事,可唐苏也是当真感念公主对她的照顾。 她不相信公主会做出背弃皇兄之事,至于这白家上下,此刻,她仍不敢打包票。 翌日一早,唐苏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走出房门,她一夜未眠,十分郁闷,倒不是因为没睡上觉,而是不能通过梦境预知凶吉,心里十分不安。 刚准备抬脚,便看见门口摆着一个食盒。 唐苏举得纳闷,左右看了看,未见可疑之人,蹲下身,小心打开食盒,见里面躺着一只烧鸡。 “恩?”唐苏觉得纳闷,一大早空降一只烧鸡,是什么暗示吗? 唐苏盯着烧鸡看了半天,端起盛鸡的盘子,拿到鼻子边,闻了又闻,确认当真只是只普通的烧鸡。 她的全部动作,被躲在对面不远处白墙之后的白辞,看得真切。 “她果真害怕我下毒。” 白辞正在嘟囔,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 “哎呦,吓我一跳,大哥,你的轻功愈发进益了,连我都没察觉。” 白辞看见拍他的是白辛,稍稍稳定心神。 “少贫,你要是稍有防备,怎会感觉不到我的靠近。”白辛拆穿了白辞的借口。 “大哥真是抬举我了。”白辞继续嘴硬。 “看什么呢?”白辛顺着白辞方才看的方向看去。 “是爹吩咐的,你别误会了。”白辞搬出父亲,不想白辛继续追问。 “送烧鸡,也是父亲吩咐的?”白辛语气里有隐隐的笑意。 “我那是故意试探她的,让她时刻都怀有忌惮之心。”白辞分析得合理。 “试探结果如何?”白辛顺着他的思路往下问。 “那就得进一步观察了。”白辞语气一本正经,看不出一丝心虚。 “我们辞儿,也长大了。”白辛拍了拍白辞的肩膀,微微摇了摇头,走了。 “不是,你可以去问爹,我说的都是真的。”白辞意识到自己音量有些高,慌忙住了嘴。再转身,唐苏已不见踪影,装着烤鸡的食盒也一并不见了。 见她收下了,白辞觉得甚是满意。 他想知道唐苏究竟敢不敢吃下那烧鸡,便跃身上了房。 透过瓦片掀起的小孔,白辞见食盒端正地放在桌上,唐苏正拖着腮帮子,和那只烧鸡对视。 唐苏拼命回忆,这几日,自己何时提起过烧鸡。 她的记忆力不错,想起了自己被白辞晃醒时的情形,她骗白辞说她是梦到在吃烧鸡,才流的口水。 自己随口胡说的一句话,竟然被他记住了?唐苏睁大了眼睛,她感觉到了房顶上有人,大概知道是谁,可就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看。 白辞见唐苏抬手,扯了一个鸡腿,咬在嘴里。 “好胆量。”白辞微微眯眼,他想要看清的女子,没有一刻让他真正看清。 白辞几乎可以肯定:唐苏是在演戏。可她,打算一直演下去吗? 凡是对白家有威胁的人,白辞都会毫不留情,他想起自己跟随父亲去平叛时,刀刃刺入叛军骨缝间的感觉,骨裂的声音,成为他记忆里,对待敌人的特殊符号。 倘若这个女子对白家不利,他应该会毫不迟疑地下手吧?第一次,白辞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生出犹豫的念头。 不对,这样的女子,利用得好了,是可以化作自己握在手里的一把刀的,白辞想出了另外的对策,似乎比杀了她更加高明,白辞满意地点了点头,心口的压迫感,消失了。 他方才在徘徊什么,现在又释然了什么? 唐苏吃完鸡腿,心满意足地去院子里遛弯。 公主没有事情找她的时候,她就是闲人一个,因为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府内也没有人敢使唤她。 唐苏远远便瞧见一个少年仰头看着屋顶。 “看什么呢?” 唐苏顺着少年的眼神看过去,见屋顶上立着一个毽子。 少年回头,看见唐苏的肉肉的脸庞。 “你的?”唐苏认真问他。 少年点了点头。 “你不用做事吗,还有时间玩毽子?”唐苏打量少年,脸庞棱角分明,五官端正,年纪应该比她小几岁。 少年连忙摆手。 “你怎么不说话?”唐苏微微蹙眉。 少年这才开口,咿咿呀呀的。 唐苏意识到:这个少年,是个小哑巴。 “你是想把毽子够下来吧?”唐苏欲要缓解尴尬。 小哑巴认真地点点头。 “恩,等着啊~”这对于唐苏来说,其实就是借用一点点轻功就能解决的事,可她现在不能轻易施展,便想着用最原始的方法,要去取梯子。 小哑巴站在原地耐心等待,被从房顶上跳下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唐苏搬着梯子,再回来,看到小哑巴举着毽子正高兴呢。 他的身边,站着那个深藏不露的少年白辞。 显然,是白辞帮小哑巴拿回了毽子。 唐苏立刻转身,准备借着放梯子的功夫,逃跑。 白辞不愿看见唐苏为其他少年爬高上低的,有种说不出的占有欲望。 可他越不愿意看见什么,偏偏就能看见什么。 吃了个午饭的功夫,白辞就看见了令他不舒服的一幕。 “给我的?”唐苏看看那块帕子,又抬头看看小哑巴。 小哑巴笑着点了点头,笑容里多了些羞涩。 “又不是什么节日,还送我礼物......”唐苏话是这么说,可还是伸手接了帕子。 小哑巴喜笑颜开,他感念唐苏的热心肠。 唐苏专心地看帕子,没有注意到廊下站着的白辞。 白辞从小哑巴见到唐苏时的那份喜悦里,可以读出:小哑巴喜欢和唐苏亲近。 喜欢就喜欢了呗,为什么会让他心里不舒服呢? 白辞不愿去想,心烦意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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