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　　「不如你们今晚和师父一起好好的醉一回，他日回想起来也不枉此生了。」　　「好!」　　「好!」　　「好!」　　分头张罗着今晚的晚餐，彧偲与岱仪一同至后山打猎，师父与元修则是准备着今晚的酒食。　　　　「元修，你对岱仪是甚么样的心思呢？」师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倒是元修顿时停住了。　　　　「师父，你还记得她来的第一年吗？那年，很冷。可那天的事情我却记得很清楚。」　　　　那年，我一如既往地出外打猎却不甚扭伤了脚，本来我想找个山洞休息几晚，待脚伤痊　　愈后再回来。一直以来，师父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可是，当天晚上我听到了一声声呼唤师兄的　　声音，当我走出洞外，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厚厚的被褥，在雪中一步一步艰难的行　　走着，那雪都积到她的膝盖处了。当时我还未回过神，她已经看到杵着树枝的我。她加快脚步　　的朝我走过来，我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她走近时，冻的红红的脸颊，帽兜上都是积　　雪，不难想象她是走了多久才找到我的。　　一看到我，二话不说地将她裹着的被褥给了我，拉着我进了身后的山洞坐在我刚升起的火　　堆旁。她说「师兄，你今晚打猎怎么没回来，你知道我很担心吗？我问了师父，师父说你可能　　被雪耽搁了回不来，要我乖乖等你。可是这么冷的天，你打猎也没带着棉被枕头的，这么晚了　　万一你睡在荒郊野外可是会冻死的。我等了好久好久了，月亮都出来好久了，你都还没回来。　　师父也不着急的去睡了，我只好出来找你了。师兄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我还带了被子出来　　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你睡不好了。还有师兄，我这里有两个馒头，我特地放在身上让馒头温着，　　你快吃。」一连串的说完，从身上拿出了两个快冷却的馒头伸到我面前，笑咪咪的要我接下。　　　　当我接过两个馒头时，感受到那尚未凉透的暖意，一瞬间我紧紧的抱住了她。师父，您待　　我的恩情重如山，教会了我许多。从小和您相处，我从您身上学到了承担与责任。有甚么事情，　　您都教育我要自己处理，就算我打猎没回来，您也无须担心，这是我们的默契。可岱仪让我感　　受到了不一样的情感，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心底都会有她的身影了。　　　　「师父，为何这么问我呢？」元修平静的看着师父，终于坦白了自己的心思，也借着这一　　番说词让自己更确定了对她的感情，不是兄妹!　　　　「元修，从小我就告诉你，身为我门下弟子，就必须要有担当，能承担起风险与责任。　　师父对你的确严格了点，你别怪师父。」师父对这个大弟子愧疚万分，自己一手拉拔长大，　　亦师亦父，怎能不疼爱呢？　　　　「师父，您别这么说。您的教导我都能明白，我是大师兄我也该承担起责任的。」　　　　「元修，师父要走了。」　　　　「甚么？师父你这话是甚么意思？」元修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位老人，许久未曾好好打量过　　师父了。师父的头发已近花白，脸上也增添了很多皱纹，总是一丝不苟的蓝袍也遮掩不住久经　　风霜的破旧。　　　　「元修，师父的时间到了。该是时候去重新稳固混沌的封印了，这一走师父或许也回不　　来了。你们别来找我，师父不想让你们看见我灵魂破碎，灰飞烟灭的模样。该交代给你们的　　话都写在手札上了。等我离开了，你必须肩负起责任，好好的带领师弟妹，师父不要求你将　　本门发扬光大，但师尊们所留下的术法你们有责任传承。若是你想娶妻生子也无妨，找个好　　传人传授给他后，师父也希望你们个个能有好归宿。」　　　　「师父，您何时离开？」微红的双眼，透露出内心的不舍与激动。除此之外，元修压抑住　　了自身的情感，他知道不管怎样，他都必须挺在前方。不只是身为大弟子的身分与骄傲，更是　　因为有比他更脆弱的人需要他的呵护。　　　　「今晚陪师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剩下的就别问了。」说完，拿起装着满满蔬食的竹篓　　往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