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皮第一次下斗,当他终于好不容易到了主墓室,结果发现棺材里是空的!唐代宗的睿真皇后……他忆起史书上记载的内容,难道说,这位睿真皇后最后没有被找到吗?奇了怪了!    这一路走来陈皮是轻轻松松,但他也并没有放下警惕,这位睿真皇后的棺材里也有不少陪葬品,陈皮仔细瞧了瞧,在棺材下找到了一个机关,伸手一扭,棺材底下竟缓缓延伸出一条暗道来……    “难道这才是主墓?”陈皮心存疑虑,可看刚才那墓室,也不像是修来敷衍人的啊……    陈皮走下去,看着那摆在中央的玉棺便是一惊,任谁看见这阴暗的墓室里在棺材上还坐着个白衣女子都会一惊,陈皮挥了挥手电筒,“你是谁?”难道是粽子?    坐在玉棺上的女子摇了摇小腿,看见有人进来连忙缩成一团,“我,我,我,我……”    “你什么你?”陈皮缓缓靠近才发现这女子生的极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一般,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也不过如此。不像粽子……难道是女鬼不成?陈皮心中犯起了嘀咕。    陈皮虽注意这女子的行迹,倒也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独孤氏……唐代宗贞懿皇后?”上面是睿真皇后,下面是贞懿皇后,陈皮还是第一次见有这样安排两位皇后的墓室的……不过这样说来,也就是说,贞懿皇后独孤氏才更加受宠吗?    陈皮打量了一番,果然,即使这墓室修的小巧,但却比上面那个精致许多,想必陪葬品……陈皮的目光移向玉棺,但是玉棺上还坐着个人……    “你到底是谁?”打扮的也像个女鬼,陈皮眼神凛冽,紧盯着女子不放。    她像是被他吓到一般,浑身抖了抖,“我,我……”她是谁?她也不知道,她只记得,她好像要找人,好像在等人……等谁呢?等谁,来接她回家?    陈皮很不耐烦,“难不成你是个结巴?”要不是她在玉棺上,又出现的诡异,他才不会费那么多心思来和她说话呢!    “我我我!我不是结巴!”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将自己环抱成一团,“我忘记了……”她有些低落,美人蹙眉,自然会得到几分怜惜,陈皮也不例外,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见她复而抬头瞪了他一眼,“反,反正,我不是结巴!”    陈皮怔愣,竟忍俊不禁,她听见了他的笑声,又羞又窘,“你,你不准,笑,笑我!”她红着脸,俏丽若三春之桃,陈皮眼中也不自觉透露出几分痴迷。    “你连你自己是谁都忘了?”他很快回神,不过却没有了之前的凶狠之色。    “我,我应该是叫,叫,离歌吧……”她的声音里包含着浓浓的不确定,等待的时间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出现,她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寻觅什么……可是,是什么呢?她却已经忘记了……    “你,你呢?”她像只小兔子一般怯懦的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连忙将头缩回去,却又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他。    陈皮见她如此,故作凶狠,“我是来偷宝贝的!”他手作爪状,就像要去抓她一般。    离歌果然被吓到,头缩的更低了,整团颤抖,声音里隐隐带了些哭腔,“我,我,我,我没,没有,没有宝贝……”    果然啊!胆小鬼!陈皮勾唇一笑,见她已经不敢抬头看他,面上无恙,声音却更加阴狠,“是吗?那这玉棺里呢?”    离歌却忽然跳了起来,整个人扑到玉棺上面,即使在颤抖却还是紧抓着玉棺,“不,不不,不可以,她,她,她在睡觉!”    陈皮一愣,那这玉棺里就不是空的,而是有尸体的…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机关…那他还不如上去拿那睿真皇后的陪葬……陈皮这样想着,转身往上走去,走到一半,他回望那紧贴在玉棺上面的女子,“喂!你,”见她红红的大眼睛看过来,陈皮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他怎么会鬼使神差的问出这句话?陈皮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只是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拒绝的话哽在喉间,最后吞回了肚子里。    “我可以带你离开,但你要帮我拿东西。”他看得出来,她不想别人再来到这里,好吧,他也不愿意,所以打算一次解决,然后把这个墓给封了。    “好好好!”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飞快从玉棺上下来跟在陈皮身后。陈皮不知道的是,他若将玉棺打开瞧瞧,就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玉棺中的女子,与离歌一般无二……    陈皮忙活了一夜,带着离歌出墓的时候刚好破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映入离歌的眼瞳中,她却飞快的站在陈皮身后,借由他的身体挡住了自己。    “你怎么了?”陈皮有些诧异离歌的举动,他看了看初升的红日,猜测道,“你不会真是鬼吧?”    离歌摇头,她不知道……     “是不适应外面的阳光吗?”陈皮想了想,说道,他也理解,在阴暗的墓室里呆久了,的确会有这种情况。    离歌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陈皮回去的时候刚好撞上了二月红,老老实实的鞠躬,“师父。”顺便拉了离歌一把。    离歌被他拉的猝不及防,懵懂的看着二月红,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呢,还没开口管家便道,“二爷回来了!”    二爷?于是离歌糯糯道,“二,二师父好……”离歌有些惴惴不安,这个二师父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哦……    陈皮无言,果然是个小结巴……    二月红看了看离歌的打扮,目光转向陈皮,“你来我书房。”    陈皮知道要解释离歌的来历,点了点头,“是。”    “你就先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陈皮将离歌带到房间里,认真叮嘱道。    “我我我,我知道了……”或许是陈皮太严肃了,离歌又开始结巴了。    见陈皮一走,离歌站起身东摸摸西瞅瞅,不过她还是记得,不能到外面去,摸了摸桌子,看了看茶壶,又在床上坐了坐,软软的,再看看屏风上的图案,离歌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看完了,陈皮也还没回来。    离歌忽然想起陈皮的问题,‘你真的不是女鬼吗?’有些困扰的点点下巴,冰的,手是冰的,脸也是冰的,她摸了摸手腕,指尖下没有一丝跳动,没有脉搏,心口处没有心跳……她真的不是鬼吗?    看了看外面灿烂的阳光,离歌有些犹豫,她怕阳光,那种感觉,就像是要灼化她一般。自己,恐怕真的是鬼……她要不要和那个去偷宝贝的人说呢?离歌缩了缩肩膀,可,可是,她不想回去了……她一直在睡觉都不理她……    可是不说,那不就是骗人吗?她,她不能骗人……她咬着拇指尖,神色纠结。    “你在想什么?”陈皮回来就看见她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困扰极了。“我已经和师父说过了,你就安心住下吧。”    “我,我,”她绞着手指,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你,你把我送回去吧……”鬼好像要害人的,她,她不想害人……    陈皮倒着茶水的手一抖,惊讶的看着她,“你想回去?”他才和师父说好了的,她也不早点说……    “我我我,我好像是鬼……”离歌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若蝇蚊。    陈皮一口茶水喷出来,上下打量着她,“你说你是鬼?”她这模样哪里像鬼了?除却打扮,其他的没什么异常啊!还有,哪里有鬼自报身份的?    见他反应如此之大,离歌被吓得一抖,“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也不知道的……”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瘪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连自己是人是鬼都确认不了?”陈皮皱眉,是不是在墓室里呆久了?脑子也出毛病了?    “我怕阳光……”离歌呐呐道,“而且,我我,我没有温度……”    陈皮一惊,放下手中的茶碗,迅速打量着她,“你……我已经和师父说了,你要是回去,就自己和他说去……”他不知道为何,听见她要回去心里不大舒服。    “再说了,就你这点胆子,你也敢去害人?”他斜睨她一眼,眼中明晃晃的蔑视让她气红了脸。    “我我,”她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皮打断,“你敢去害人?”    “不,不敢……”她低头喃喃道。    “那不就得了?”陈皮嗤笑一声,伸手拉她坐下,入手的确是一片冰凉,陈皮心中一沉,面上却无事,自然的给她倒了杯茶,“喝水。”他将茶碗推到她面前。    “谢,谢谢。”离歌点头朝他道谢,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你,你还没有告,告诉我,你是谁呢?”真是个好人啊!知道她是鬼也不害怕她……    陈皮一咳,颇有些气急败坏,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他是谁?    离歌缩了缩脖子,委屈的看着他,他又没说,她,她当然不,不知道嘛!    “我是陈皮,刚才那是我师父,二月红,你叫他二爷就好。”他想起‘二师父’这个称谓就觉得牙疼。    “陈,陈皮……是味药材……”离歌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    “我只是叫陈皮!”    “还有姓二的吗?你师父,真,真奇怪……”见他凶狠的目光射来,离歌将自己团成一团,不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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