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中纱宫灯一个一个的亮起,秦桑云静坐在窗边,心潮澎湃,拂晓走过来对着秦桑云屈膝行礼,仰头看着她,面色恳求。  秦桑云问道:“拂晓妹妹,你有什么事?”  拂晓起身拉着她的手,秦桑云抵抗不得,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而去。走进一间房中,里面雨雾袅袅,清香扑鼻,引泉正在准备热水香薰。  秦桑云茫然的走过去,却也不再多问,待得沐浴完毕,引泉和拂晓让她换上了和她们一样的白色纱衣,秦桑云回到正厅,拂晓和引泉也不再离去,侧立在她的身边静静站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果然,不一会儿,侍桂也走了进来,对她微笑道:“秦姑娘已经休息完毕,就请随我去见我们家小姐吧。”  秦桑云知道主人的面目要露出水面,反而不再着急,也不担心。  侍桂带着她又进入曲折繁复的园林小道,再走了几处,但见草木渐渐稀疏,景色也渐渐的变得荒芜,使人心中油升凄清苍凉之感。  侍桂打开一扇门,里面豁然开朗,平坦的地势,一片荒芜,只有孤零零的一栋楼阁,一株巨大的桂花树依着楼阁而生,除此之外,四周再无一物。清冷的月色笼罩而下,说不出的孤寂凄凉,正值桂花初绽,芬芳四溢。秦桑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怔道:“这里怎么这么像传说中的广寒宫啊?”  侍桂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我家小姐住的地方叫冰镜楼。”  秦桑云暗暗惊奇,脱口问道:“请问你家小姐如何称呼?”  侍桂答道:“海玉弓。”  秦桑云心中暗自猜度,道:“冰镜楼,海玉弓,你们家的小姐还真是与月有缘啊!”  侍桂淡然一笑,走到冰镜楼门口,楼门已经打开,秦桑云举步走进去,又是吃了一惊,只见里面并无烛火,却是如同白昼,数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熠熠闪光,与外面的皎皎白月相对辉映,更是将她带进了如梦如幻的一个月的世界。  侍桂不等她惊叹完,对她笑道:“秦姑娘,请随我上楼,我家小姐正等着你。”  秦桑云心中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好奇,慢慢的跟着她走到二楼,走进正房,另一位白衣女子走了出来,从装束方面看秦桑云知道她的地位和侍桂是一样的,只是脸色并无侍桂的和善亲切平和,双目深邃,神情平淡漠然。  侍桂上前道:“捧蟾姐姐,秦姑娘来了。”秦桑云对着她上前微微点头行礼,捧蟾回了一礼道:“秦姑娘里面请。”  秦桑云走进去,里面依旧是用夜明珠照明,设施却是十分的简洁,干净。她放眼四周,目光不觉停留在一把古琴之上,她自小也生在大之家,对琴棋书画略知一二,眼见这把古琴乃是上等的好琴。  捧蟾带着她绕过素白的屏风,一张白纱笼罩的绣床,白纱后面映出一个淡淡的黑影。秦桑云的心在看到那黑影的一刹那没来由的一阵紧缩,差点就透不过气来了,只觉得这白光映射的房间有一阵无形的力量在压迫者她,让她浑身紧张,空气凝滞,无法流动。  捧蟾走到绣床的一丈停住脚步躬身低声道:“小姐,秦姑娘来了,是否让她帮你诊治?”  秦桑云此时才确定这里就是佟越要她来的地方,心中涌出无数的疑问,千头万绪却又不知道要如何的缕清。  绣床上一时无声,不一会儿,一只素手从白纱里面伸了出来,搁在床边的木桌上,捧蟾脸色一喜道:“秦姑娘,小姐答应你诊治,就请上前吧。”  秦桑云惴惴不安,可是事到如今却又由不得她,低低的应了一声,轻移莲步,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素手,洁白如玉,却无一丝血色,心中越发紧张,坐在椅子上,慢慢的伸手把脉,初始心情烦乱,无法辨清。可是她有行医的天性,一旦进入行医的状态,心绪就自然而然的平复下来。不一会儿,对方脉象走向渐渐明朗,却又让她进入另一个各大的震撼。  捧蟾见她神情有异,有些诧异问道:“秦姑娘,我家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秦桑云怔了一会,心中难以定夺道:“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得一声,沙哑的犹如破锣闷敲一般,将她吓了一跳,她看着周围除她和捧蟾之外并无旁人,目光不觉转向绣床内,一个念头在脑中忽闪而过,全身顿时僵直,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捧蟾愈是惊奇上前问道:“秦姑娘,你怎么了?”  秦桑云没有回答她,突然道:“海小姐,让我看看你……”说话之间,右手已经伸出去掀开了白纱床帘。  捧蟾脸色突变,大惊喊道:“不要!”  一只手迅疾从床里面杀气凛凛挥掌直拍向秦桑云的印堂,巨变突生,秦桑云毫无防范,更不知道如何躲闪,眼见掌风已至,必死无疑,另一只手从后面提起她的肩膀将她拉出一丈之外,一掌扑空,但是她的脸上还是被掌风擦的生生发痛,正是捧蟾及时出手救了她一命。  那沉闷的声音又响起“该死!”一团白影从床上飞了出来,两根白绸“唰唰”舞舞生风,又朝秦桑云飞掠而去,捧蟾疾步上前将秦桑云挡在身后,慌乱中衣袖飞舞,劲道迸发,将白绸的内力分解到两边,身子却不由的倒退两步,显然对方内力甚强。  白影冷冷的“哼”了一声,再次出手,白绸如灵蛇出动,狡诈难防,游走之间,捧蟾勉强接了几招,倍感吃力。  在外面等候的侍桂听到里面发生意外,跑了进来眼见此景怔了一怔,捧蟾一边应对,一边正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带秦姑娘出去!”  侍桂这才回神,拉起在一旁发呆的秦桑云就要走,两人刚一转身,捧蟾惊呼喊叫一声,身子直直撞向白色屏风,口吐鲜血,溅在屏风上面。  侍桂惊道:“捧蟾姐姐。”回头一看,那道白影又气势汹汹的朝她们袭来,她心一横将秦桑云往外一推喊道:“秦姑娘快走!”自己双掌凝聚内力,拼尽全力与白影相斗。  秦桑云看着眼前像鬼魅一样忽闪忽隐的白影,心中迷茫至极,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非得要出手置自己于死地,眼见捧蟾为她负伤,扶起捧蟾为她诊脉,伤势颇重,心中发沉,问道:“捧蟾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捧蟾吃力的握住她的手,气息微弱,摇头道:“秦姑娘,小姐要杀你,你快走!”  秦桑云大是惊愕,喊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杀我做什么?”  捧蟾想要解释却又无力解释,只能用眼神示意她快走,两人正僵持不下,侍桂拼搏力尽,回头喊道:“秦姑娘,你再不走,我也……”话还没有说完,胸口正受一掌,整个人也飞了起来,撞在墙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秦桑云嘶声喊道:“侍桂姑娘!”见她没有回音,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急忙起身要去看看,忽觉右侧边有一种巨大的压迫之感渐渐逼近,自己的身子竟不能移动。  海玉弓站立在地,脸上蒙着的白纱巾微微拂动,像是被她的杀气所迫,身上的白衣也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白光,她冷冷的看着秦桑云,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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