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进入男生公寓，成南喝掉最后一口豆沙，把盒扔进门口的垃圾车，“周忆兮对蒋笑笑有敌意，我理解，你为什么也这样？”　　“以前……吃了她太多东西，得还。”　　“……是吗？”　　“当然了！我这是作为兄弟，在帮你。”　　成南神情冷静地看着站在他面前忸忸怩怩，欲言又止的周忆兮。　　“就……也不是大事。不是我不信你，是……”　　抢来她的话，“是什么？你想问什么？”　　学校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周忆兮不安地揉着一小戳裤边，呆目无神。　　有了就是有了，问了也还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问也还是没有。　　“呵呵，”自己缓解气氛，“就想问你……”　　吃晚饭时吃地什么？明天早上想吃什么？阿姨上次给你带的是什么汤？也是红枣炖鸡吗？　　不问，今晚睡不着。　　酸溜溜地，“蒋笑笑是不是特别烦？有我当初烦吗？感觉她比我更努力……”　　更豁的出去。　　“你不就是想问我和她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她有没有进展？我喜不喜欢她？”　　揉裤边的手不敢再动。　　“干嘛拐弯抹角？”　　任羽走在右前方的楼梯，成南在左后方。　　“任羽……谢啦。”　　也不知为何感谢，从何谢起，情不自禁地说出来，但终归不是因为他在蒋笑笑面前撑周忆兮的面子。　　“喂，是你有事没事吧。谢我什么？不管谢我什么，我可不接受口头奖励。”　　“你不是说在帮我嘛？还能谢你什么？”　　“哈，也是。不用谢啊！”　　前一天晚上，任羽的脸盆被撞倒，连同水翻在地板上，光荣牺牲。抱着一个新脸盆的任羽吹着口哨从商店出来。　　蒋笑笑双手拿着收拾残留的透明塑料袋——打了结而鼓着像个大白胖子，在灰暗里缓缓弯下腰，倾向成南。　　任羽快速转开眼睛，口哨不知不觉中停了。　　他倒回去，假装从商店刚出来。　　成南或许该谢他。　　周忆兮小心翼翼地解释，“不是怕你生气嘛，万一是我多想呢。”　　“万一不是你多想呢？如果你一点都不知情，就不会来问我。”　　说明你信了。　　说明什么呢？他的反应这么激烈。　　周忆兮既感谢八卦组的成员们没有把她蒙在鼓里，又生气她们在她耳边叨扰，似乎不担心她会伤心。　　第一个知情总比最后一个知情好——八卦组的宗旨。　　“那是真的吗？”　　她们说，她曾写下的天时：一边她求于成绩的突飞猛进，一边成南求于大学落于北京，都焦头烂额，无暇顾及。　　地利：她在彭睿班和彭睿斗智斗勇，蒋笑笑和成南同班共进退，时间和机会，随处可得。　　人和：她很久没和他好好聊过天了。　　她们说，综而所述，她可能要让位了。　　“你指什么？”　　你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你这不就是在拐弯抹角啦？　　“指……”　　成南让她打住。　　还以为他要敲她的头。　　“你知道曹操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周忆兮习惯性地想到语文试卷里的成语选择题，眉头紧锁。　　成南说：“喜欢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