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回身旁的面容娇媚的女子听闻此言,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拿起绣花手绢不断在眼角擦拭,嘤嘤哭泣之态,仿若弱柳扶风,不断擦拭眼泪的纤纤玉指如若葱跟,莺莺娇软之势惹得身后一大片怜香惜玉之人倒吸一口凉气。    芍飞飞杏眼湿润,似嗔还怨的扫了众人一眼,门外本来只是虚张声势的各路武林好汉霎时沸腾起来。    “小小公子便不学好,调戏良家妇女算什么本事?”    “你以为你为惊云山庄的小少主便可如此为非作歹吗?”    又有人说:“可我听说惊云山庄这小少主不举……这……?”    此言一出,步疏云不妨一个趔趄,差点没抱紧怀里的楚清圆。本欲出言反驳,却又想到举或不举,只待楚楚一人知道便可,便依旧安然自若立于山门之外,望着这群跳脚大马猴的拙劣表演,如此一对比,步疏云看起来更是如芝兰玉树般英姿挺拔。    任凭谁被说了自己夫君不举的,大都会羞愧难当,楚清圆却咯咯一笑,似乎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脆生生银铃般的笑声一响起来,呜呜泱泱吵闹的人群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待一秒之后,便如同沸腾的水一样炸开锅来。    “楚楚姑娘,早有耳闻你与惊云山庄步疏云有婚约在身,今日可算是帮你看清他的为人了,日久见人心,小姑娘快快离开他吧!”    “是啊是啊,找个好人家嫁了,千万别找这采阴补阳的魔头啊!”    “采阴补阳?”楚楚依旧笑着,盯着面前的人细声问道:“这位大哥,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    被楚楚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那大哥支支吾吾不敢对视,扭头逃开了。    那慕容回却欺身上前,盯着楚楚上下打量着:“大爷瞅你生的不错,愿意收留你……你愿意嫁给步疏云这种货色,还不如先从了我,让爷尝尝鲜。”语气猥琐至极,肮脏龌龊之意不在话下。    楚清圆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股强劲之力从身侧传来,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前方冲去。  接下来便听见慕容回倒在地上一声惨叫。    “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再来桃花谷闹事了。”半晌过去了,步疏云才肯勉开金口,双瞳深邃如寒潭,薄唇带着浅淡的隐忍。    众人只见慕容回口吐鲜血趴在地上挣扎,又望着步疏云左手微动,似有流云从指尖迸出,缠绕在慕容回身侧来回上下,众人还未看清他手中动作,便又见步疏云把人狠狠往地面上摔了下去。    还在挣扎着的慕容回顿时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原本为还芍飞飞清白,捍卫江湖正道的众人立时裹足不前,安静如鸡。    芍飞飞当下便不依了,咬碎小银牙恨恨道:“步公子,你既然采了奴家去,如何不还奴家清白?”    步疏云扭头离去,薄凉的声音响起:“慕容回到处散播江南惊云山庄步疏云采阴补阳,无恶不作。你回去便告诉他,让其日后扯谎多加一条,我步疏云,只采黄花大闺女的阴……你这种女人,我步疏云就是多看一眼都不会的。我只要楚楚一人。”    一句话激的芍飞飞咬碎银牙,和着血往肚里吞。    那厢往谷里走着的步疏云眼神里的疏离忽而不见,双手紧紧揽着楚楚:“只采乖乖亲媳妇的阴。”    楚清圆捏了捏他的脸,笑嘻嘻回头冲着芍飞飞道:“回去让慕容回多习房中之术,倘若哪日他神功练就,飞飞姐可千万别忘记以桃花为柬,邀我和云哥哥前去为两人喝彩~”    “你们,竟如此羞辱我!!”芍飞飞这下便对楚楚生了怨怼,入此骨髓。    山外众人看了看地上死狗般的慕容回,残花败柳面容狰狞的女子,又看看如清风朗月般离去的步小少主,以及其怀中抱着的天真姑娘。    心中的一杆秤斜斜的向着美的一侧斜了过去。众人呆头呆脑看着桃花谷的小丫头把洗脸水泼了出来,哼了一声后紧闭山门,再不接客的阵仗,面面相觑笑了几声,顿作鸟兽散。    此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只是被步疏云楚清圆两人当着众人羞辱的芍飞飞依旧怀恨在心。    本为自家丑事,那日与慕容回山上忘情之事皆被那两人瞧了个遍,生怕二人到处张扬,被夫君慕容崖听了去,因为才听从了这三岁小孩才会用的计谋去桃花谷泼脏水,讨清白。    她一眼便看上了步小少主目如朗星,鼻若悬胆 ,堂堂仪表,望去如清风朗月般清雅俊逸,只是那人从头到尾都未曾正眼瞧她一眼,深深地伤害了芍飞飞貌为天下先的小小骄矜之心。    “你这般不爱惜名声,我便替你们毁了吧。”  自此江湖上,步小少主与楚清圆的名声便远扬起来。    江南惊云山庄少庄主——步疏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奈何天公不作美,好端端一个公子竟然是个不举的命!因此步小少主整日以泪洗面,日子实在是凄惨的很。    再说桃花谷主的小女儿——楚清圆,此女空有一副天真烂漫的皮囊,心心只念步小少主,为医好未来夫君的不举之难言之隐,化为江湖第一女采花贼,且男女通吃,人畜不分,只为采集阳气之后,赠与自己的夫君。    真可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不出三日,此类流言蜚语便已经再江湖上穿的沸沸扬扬。    唐风荷听闻此事之时,事情已经变成了人人谈起楚清圆便会色变,“快走啊!楚清圆她又下山采花啦!”    短短三日,这山下戏楼里便有了新的戏文可陈述,诸如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论楚清圆吹箫之术,再如楚楚解战袍,三千根黄瓜都耗尽……真可谓是淫·诗大会了。    且不说楚楚自幼在桃花谷长大,有那么一个潇洒倜傥,惹了不少风流债的爹爹,她自小因娘亲去世,便时时刻刻跟在楚天阔身后,这桃花谷主心放的宽,出入秦楼楚馆也要带着楚楚,得亏楚谷主帅气银票多,小清圆又一派天真可爱,醉秦楼的姑娘都欢喜的紧,宝贝楚楚比她亲爹都紧。正是如此,楚清圆幼儿时期便颇同男女□□,房中之术,花前月下的事看的多了便也习惯了。    二来则是步疏云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女儿家及笄初潮,一路来都是在步疏云的照顾下平安度过,羞涩之情早已经在幼年之时便草草一笔带过,现在二人只差成亲,楚楚耳熟能详的闺房之术只怕是迫不及待要用在小少主身上。    三来和这唐风荷有关,荷花待字闺中,平日里无事,便会寻些不常见的话本来看,天长地久,日积月累,对闺房乐趣了解甚多,楚清圆日日夜夜跟着她鬼混,耳熏目染,早早便认为男女云雨□□,是一件妙事。    此事传到桃花谷时,楚清圆正在后湖上划船喂鱼,乐呵呵地把没撒完的鱼食悉数倒进湖里,三两下把船划至岸边。    “你还有心在这划船喂鱼,都不知道江湖上你都要名声大噪了!”唐风荷恨铁不成钢的点点楚清圆的脑袋,“也不害臊!”    “他们咋说的?”楚楚拍拍手,把船栓在岸边石柱上,揽着唐风的胳膊往八角亭走过去。    “说你是江湖第一□□,还是个女魔头。”    楚清圆喜滋滋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无妨!”    “我自是知道这些你都没个所谓,可是……”唐风荷笑眯眯地盯着楚楚,一脸高深莫测。    “什么什么?”楚楚自然愿者上钩,一脸好奇追问道。    “江湖人称,惊云山庄步小少主,身患隐疾——他不举你都听说了吧?”    “他们乱说的!这都不算数的。”楚楚听闻此言,立马换了阵地,维护起自己心爱的云哥哥,“荷花你也信他们胡言乱语吗?”    “我信不信,都是些小事……可是疏云若是当真……咳……那啥了,你成亲之后那些闺房本领用在什么地方啊!”    楚清圆气鼓鼓说道:“那便不用,我守活寡!”    唐风荷一口清茶喷了出来,愣怔了片刻,拍了拍楚楚的肩膀说道:“真爱。”    “不过……你若是想试试他举还是不举,我可以说给你听听。”    两人叽叽咕咕交头接耳片刻,楚楚便郑重其事给荷花道了谢,并答应愿意一试。    后院里教剑的步疏云一个激灵,愣怔片刻,抬头仰望,日头正旺,怎么会冷不丁一个寒噤。    楚清圆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有些许伤心难过之事也只是事过便忘,她觉得人这一生本就苦短,不必为一些已经发生过的苦痛之事桎梏自己,短短数十载,还是及时行乐为好。江湖人如何评价她,她全当说书之人夸大其词罢了。    在她十岁生辰之际,步疏云便来到了桃花谷,两人从小小少年成长为如今鲜美模样,一路来自是相互扶持,磕磕绊绊,羁绊早已经深深刻在两人骨血之中,信任与爱慕只是不用多提,两人差不及要活成了一个人,楚楚知道,自己必定是步疏云唯一的妻,步疏云从小也便知道,除了楚楚眼里再容不下别的姑娘。    唐风荷亦是羡慕两人感情,她作为三人行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对于这小两口来说亦师亦友,她不同步疏云日日夜夜都居住在这桃花谷中,每年的九月至来年十二月她都要回到唐门,但每每回去再回来,便更觉亲近。    步疏云来八角亭寻楚楚时,唐风荷已经把江湖中对楚清圆奇女子般的事迹讲完,楚楚听得昏昏欲睡,看到步疏云轻轻落在身前,伸出胳膊便要抱抱。    步疏云静静瞧着她小女儿的娇憨之态,心头一软,便弯腰轻轻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柔柔在楚楚额头前落下一吻,抱着人飞身离开。    “楚楚——别忘了姐姐说的话。”  “好——荷花你放心吧!”  两人相视一笑,甚是娇艳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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