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扈担忧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公主这是怎么了? “桑扈,公主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跑进房里?”柳枝有些好奇,平常这个时候,公主不是要在院子里玩儿的吗? 听见柳枝的声音,桑扈眼中寒芒闪过!刚才公主不见,只有她在焦急的寻找,柳枝和柳灵,说什么回来叫人一起找,结果,她和公主都回来了,也没见两人前来!这是巴不得公主出事? “公主是主子,她有什么事,还轮不到我们做下、人的操心!”桑扈将下人二字咬得格外的重!这个柳枝,别以为她不知道,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太子来曰尧宫的时候,她就总是在太子面前抛眉弄眼! “你……我只是关心公主,就许你……” 推开房门,南晓晓不耐烦的神情已经换上了疑惑,眼里充满盈盈泪水,捂着嘴问道:“扈扈,我的牙没有了,好难看!” 见她这样,桑扈回头怒瞪一眼柳枝,转身上前,担忧的看着南晓晓,“公主,您没事吧?” “呜呜……扈扈,牙没有了,吃不动糖糖了,扈扈!”说完便把脸埋进桑扈的胸口,嘤嘤低泣!好不委屈! “公主不哭,这个是换牙,牙还会长出来的!不用担心!”原来公主就是为这事伤心,把自己关在房里! 柳枝在台阶下看着主仆二人抱作一团,眼里的不屑和嫉恨闪过,桑扈那个丫头处处和她作对,在公主面前那么得宠!哼!早晚弄死她!旋即换上笑脸,谄媚的说道:“是啊!公主,这每个人都会换牙的,过段时间就会长出来哦!” “真的吗?扈扈,枝枝说的是真的吗?那你们怎么没掉牙?”就着桑扈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南晓晓眨着大眼看看柳枝,又看看桑扈,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柳枝正要开口,又被桑扈抢过话头:“公主,奴婢过了那个年龄了,奴婢像您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 “哦……那你们不许笑话我哦!”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齿间那个小小的黑洞有些别样! * 晨曦微露,南晓晓坐在凉亭里,看着天边!下午她就要和南柒杳一起学习,这里的文化她知之甚少,应该好好学才是。可是有南柒杳在,这个傻子设定……按照原主的性子,就应该安安静静傻不拉几的学,怎么学也学不会的那种!偶尔捣捣乱也是可以的…… “唉……”南晓晓撑着头,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 “渠荷的历,园莽抽条。枇杷晚翠。梧桐蚤调。陈根委翳,落叶飘摇。游鲲独运。凌摩绛霄……”朗朗读书声从身后传来,南晓晓眯着眼,循声望去。是南显阳,拿着本书在那儿摇头晃脑! 原来不是只有她早起了啊!平时她是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的,今天做了噩梦,被吓醒,看了眼窗外,见已经天亮。桑扈她们估计以为她还在睡,都去了厨房!她趁着大家不注意,自己偷偷跑了出来! “耽读玩市,寓目囊箱。寓目囊箱……寓目……”南显阳念到这里顿了下来!努力思索着下一句! 南晓晓瘪嘴,这千字文,她六岁就会背了!没想到这里也有!情不自禁道:“易輶攸畏,属耳垣墙。具……”那边突然停止,南晓晓立马捂嘴!暗道糟糕,抬头对上南显阳阴测测,似笑非笑的眼。 “十一皇妹,具什么?” 南晓晓心道不好,这人什么时候过来了?“具膳餐饭,适口充肠。对不对啊?九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被南晓晓那空洞的门牙闪了一瞬,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南显阳不可思议的看着南晓晓,厉声道:“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识字了?还读过?” 心思百转,南晓晓低下头,怯懦道:“九哥,你好凶!以前母妃在世的时候,教过我,我……我……只会这两句啦!哇……九哥,你好凶!”哽哽咽咽说完,便放声大哭! “闭嘴!哭什么哭?烦死了!”南显阳本就心里气愤,自己居然要一个傻子提醒。这南晓晓一哭,更是让他火上加火!忍不住大吼!幸好今天就只有他一个人过来,随身的侍从都没跟来!不然脸真的丢大了! 听到怒吼,南晓晓捂住嘴,鼻子不停的抽吸,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南显阳见她这样,刚才那‘南晓装傻’的念头被踩了下去! 南显阳依旧阴狠的看着南晓晓,“这么早,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南晓晓继续抽泣,“我……我……我来……来摘……摘那个!”话说得结结巴巴。 顺着南晓晓的指尖看去,这时候的莲花早就已经凋谢,就连荷叶也枯萎的差不多!许多莲蓬已经被下人们采摘回去给各宫的主子熬粥,远处到是还立着朵大莲蓬,独立自傲! “那个?那么远,你怎么摘?”南显阳见她那样,没好气道! “我……我……” 南显阳翻着白眼:“行了,快回去吧!别摘了,待会儿掉进水里,父皇又该训我了!你回去吧,一会儿我叫旬余给你送点儿莲子!”上次她落水,过了好几天父皇去了他的思齐殿,当着母妃的面训斥了他一顿,连带他的母妃,也一起被骂!还有他被罚抄静心经一事! 他心里将南晓那个傻子从里到外骂了个遍!导致于后来他见了南晓都想掐死她,现在好些了,至少不想掐死她了! 听南显阳这样说,南晓晓暗自惊奇,这人也是转性了?不整她了吗?“九哥,你念的书为什么和母妃之前念的一样,你也教教晓晓好不好?嘿嘿!” 南显阳不想跟她瞎墨迹,看着她缺了的牙,觉得一阵厌烦恶心。当即沉了脸,凶狠的说道:“你,回去!” 被他吼得僵硬片刻,南晓晓随即提起裙摆,脚底抹油,跑了!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南显阳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不一会儿,甩了甩手里的书,往自己的思齐殿走去! * 气喘吁吁的跑到曰尧宫门口,撑着身子大口喘气,南晓晓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往身后吐了吐舌头。‘凶什么凶?白痴!’ 里面的一阵嘈杂声,唤回了南晓晓的思绪。琅星看到了她,转身往里面跑去:“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公主,您跑哪里去了?急死奴婢了,您怎么……您的眼睛怎么那么红?身上那么多汗,怎么了这是?”桑扈匆匆出来,拉住南晓晓上下打量,看到她眼睛红肿,鼻尖上还有细细的汗珠,顿时心慌! 南晓晓心里一阵温暖,想要安抚桑扈,看到后面出来的柳枝,立马歪了头,道:“扈扈,我和九哥在湖边玩儿啊!我想摘莲蓬,可是九哥不让我去,说等会儿让旬余送来呢!” “公主,您可急死奴婢们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曰尧宫可就翻天了!”柳枝说得不怀好意!有些倨傲的看向桑扈! 桑扈不理她,扶着南晓晓往里面走:“公主,进去吧!早饭已经做好了!下次您要出去,要告诉奴婢,让奴婢跟着!” 南晓晓心道,就是不想你们跟着才一个人出去! “哦!好!”南晓晓自然知晓柳枝想干什么,不就是指望她问下去,怎么就翻天了?然后她再告一通桑扈的状嘛。她偏不,她又不懂柳枝在说什么! 眼看南晓晓就着桑扈的手进去,柳枝气得在原地咬牙,她忘记了这个主子和别人不一样,智力不一样! “枝枝,你也要在这里和两位侍卫哥哥守门吗?”南晓晓突然回头,看着磨牙的柳枝说道! “奴婢这就来!” * 临近中午,旬余送来了一盒莲子,只说要南晓晓亲自打开!南晓晓疑惑的接过,看了一眼旬余,这是南显阳身边的狗腿小太监!八九岁的样子,圆乎乎的脑袋,脸上的肉,可以和南晓晓媲比! 南晓晓看了一眼旬余,那眼神中充满期待和兴奋,是在等着她打开盒子!顿时了然,还以为南显阳是真心要送她莲子,以为他转性了呢!原来恶作剧在这盒子里,心里暗自猜测盒子里的东西,蛇?蜘蛛?还是老鼠? “余余,你在看什么?为什么站那么远?”南晓晓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疑惑的看着他!他身后再往后一点儿就是门口! 旬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太过急切,尴尬的笑笑,“没有,十一公主,您打开看看吧!看看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的话,奴好回去换!奴在这儿凉快!” “哦!那我看看!”说完,南晓晓一下子掀开盒盖,里面一只老鼠正闪着鼠眼看她,南晓晓内心嗤笑,这么小,还不够她塞牙! “啊!老鼠!”愣了半晌,南晓晓跳了起来,抓起盒子稳、准、狠的扔到旬余身上,然后满屋子乱蹿,边蹿边叫:“救命啊,有老鼠!救命!” 闻讯而来的琅星琅明拿着扫帚和木棍,“公主,老鼠在哪里?” 旬余已经被南晓晓扔过来的盒子吓懵,他离南晓晓远远地,就是怕南晓晓疯起来将盒子丢给他,所以他都是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好伺机逃跑! 没成想,那么远的距离,南晓晓还是将盒子扔到他的怀里!好巧不巧的,那只老鼠正好钻进他的衣服里面!公主乱蹿间又推了他几把!那只老鼠还没被他抖出来,又钻进里衣。 “在余余身上,快帮他!老鼠在他衣服里面!”一口气说完!南晓晓连忙跑到赶来的柳枝在身后躲起来!桑扈去做饭了,估计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琅星琅明相视一眼,对方眼中均是露出了精光!平时这家伙可没少狐假虎威,这下…… “你们干什么?你们……啊……”伴着旬余的惨叫,南晓晓拉着柳枝退了出来!在院子里伏在柳枝的肩头直抽! 听着房里的惨叫,柳枝都有些不忍的别过头。 不多久: 旬余脑袋摇摇晃晃,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破烂不堪,头上的青帽斜挂在那已经快要散落的发髻上,踉踉跄跄的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散乱下来的发丝贴在脸上,眼眶乌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怎么了! 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痛得要死,手都不知道该捂哪儿,只好扶着胳膊! “十一公主,奴告退!”经过南晓晓时,旬余垂了眸,恭敬的行礼告退!说话间扯动了脸上的伤,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余余,老鼠还在吗?”南晓晓看着他的背影,声音软软糯糯,试探的问了一句! 旬余像是听到什么恐怖的事,顿时‘啊’的一声,跑没影! 南晓晓忍着想笑的冲动,迷惑的看着门口,“枝枝,老鼠还在不在?”她宫里的老鼠就一直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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