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昨夜楼上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住在二楼的三人谁都没上去瞧上一眼。 老板娘和那个呆呆傻傻的阿七睡在一起,半分都不需要他们操心。 今日客栈也没有什么客人打尖住店,他们几人便开始修补老板娘被砸烂的房间。 所见之处,一片狼藉,就连房顶都被掀了。 那三人窃窃私语,猜想是不是昨夜老板娘不满意,气得将屋子砸了? 噼里啪啦的算珠声在门口响起,是雀晚照斜靠着门框计算砸了多少东西。 虽然昨夜赚了十万两,但她还是心疼得要命。 昨夜阿七是从二楼连通柜子的地方飞上来的,不过……昨夜他在二楼做什么? “阿七!” 雀晚照收了算盘,唤他。 阿七正在归拢被砸烂的破木头,金钱豹还趴在他的肩上不下来,听到老板娘的呼唤连忙走过去。 “昨夜你在二楼做什么?” 阿七呆呆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果然有事瞒着! “我……我……我在找一个东西。” 雀晚照眉头一皱,小金元宝的吊坠不是已经物归原主了么?他还丢了什么东西? “那你找到了吗?” 阿七摇头,声音很低:“还没有,便听到楼上传来铃声。” 原来昨夜木是非暴露了自己正是因为他抓了一下雀晚照的脚,铃铛一响,引来了阿七。 “你要找的是什么?” 阿七伸手看了看自己,虚空掂量了一下,说:“应当是把兵器。” 就在这时,白亦山突然站起来喊:“老板娘,你床下的这把刀放哪里去?” 刀? 阿七嗖的一下闪了过去,夺过白亦山手中的刀。 这是一柄长刀,刀鞘缠着黑色的粗布,刀刃有磨损,刀鞘掉漆,虽然看起来并没有花里胡哨的修饰,可它却有一种特别的质感。 此时这柄刀被阿七握在手中,就好似这柄刀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和那个小金元宝吊坠一般。 “这是我的刀?”阿七喃喃自语。 雀晚照一眼就能看出,这一定是阿七的东西,但她跑了过去,没有伸手,只站在一旁说:“从我床下发现的,怎么就是你的刀?” “唰”的一声,长刀出鞘,阿七翻手转了一下,又收刀回鞘,递给了老板娘。 雀晚照咬了咬下唇,说:“连你都是我的,什么你的刀我的刀,既然你喜欢它,那便借给你用吧。” 阿七没有拒绝,只说道:“多谢老板娘。” 说完,阿七便一手拿着刀,一手抱着一捆木头下楼去了。 这些木头还是要劈成柴的,他要早早干完才是。 留下的三人目瞪口呆,老板娘这根本就不是转了性,完完全全就是变了一个人。 “老……老板娘,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了?” 雀晚照摸了摸脑袋,轻描淡写地说:“昨夜我的脑袋被打傻了,所以说胡话,做傻事喽。” 说完,下楼去追金钱豹了。 楼上正在修房子的三人面面相觑。 “老板娘怕是被那小白脸给骗得五迷三道了,我们得找个机会告诫他一下。” 雀晚照噔噔噔跑下楼,看到金钱豹正趴在一堆柴上。 阿七见到来人,头也不抬,手中动作也不停,“老板娘有何吩咐?” “没有。”雀晚照抱起金钱豹,感觉它怎么又重了一些。 果然是大橘为重,这个颜色的猫从来就没让她失望过。 不过…… 今天的金钱豹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金钱豹的肚子圆鼓鼓的,腹部的某些部位也鼓了起来,算着现在的季节,再回想金钱豹最近夜里都不叫/春发情了。 要知道,猫叫/春那声音,叫得老远都能听到,而猫是定期发情的动物,若不再叫了,那便是成了。 它莫不是怀孕了吧! 【究极快乐.jpg】 “阿七!”雀晚照兴高采烈,抱着金钱豹当先喊他。 阿七放下砍柴的斧子,就没见过老板娘笑成这样。 “金钱豹要当娘了!” 雀晚照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阿七,你要当爹了! 阿七呆呆愣愣了半晌才说道:“恭喜老板娘。” 雀晚照高兴得不能自已,一拍脑袋,说:“不成,得给金钱豹做点好吃的。阿七!别砍了,跟我走。” 雀晚照去楼上换衣裳,正好向白亦山等人询问城外的哪条河有鱼。 “老板娘若要吃鱼,捎待我去集市上买就是了,何必亲自去抓?” 雀晚照笑得合不拢嘴,说道:“怀孕了吃什么死鱼,去抓最新鲜的回来煮。” “在……在城南外有一条河……河里鱼多……” 雀晚照噔噔噔地又跑下楼去。 后面的三人仿佛当场如遭雷劈。 “老板娘竟然怀孕了?阿七这小白脸也忒不是东西!” “我们可得看住了他,莫让他负了老板娘。” 不会说话的第五刀只在一旁狠狠地点头附和。 阿七背着长刀,一手握着鱼叉,一手牵着老板娘,穿过集市直奔河边而去。 阿七淌过水,一叉一条,很快便抓了五条鱼。 金钱豹闻到鱼的味道,在雀晚照的怀中直喵喵叫。 “够了够了!回来吧!”雀晚照在河边喊他。 阿七淌水上岸,可是水面突然炸开,河水霎时浇了过来。 阿七扔了鱼叉,拎着老板娘连忙躲开。 “又见面了,阁下好身手。” 这妖媚的声音,必然是木是非,昨夜一见,还没来得及忘记,他又出现了。 “是你!”雀晚照怕吓到金钱豹,抱得很紧了一些。 “正是在下,在下此番回来是想问问阁下可想通了么?” 原来他挖走阿七的贼心的竟然还不死。 “白费口舌。”阿七说着,用脚将鱼叉踢到半空中稳稳抓住,同时拉着老板娘调头就走。 木是非像狗皮膏药一般,连忙贴了过来,他站在这二人的面前,他们向前走,而他便倒着走。 “别怪在下没有提醒过你,雇主能派我来,也能派别人来,你能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 阿七突然停下脚步,同时雀晚照也停了下来。 木是非眼前一亮,以为他这是想通了。 雀晚照也是眼前一亮,她以为阿七要和木是非打起来,她的目光看向了鱼筐,一会若是打起来的话,她要先保护好金钱豹,其次是鱼。 “那我便守她一世。” 阿七说完,迅速打出一掌,这一掌打在了木是非的肩上,直将他打飞了出去。 “老板娘说过,休要让她再见到你,你好自为之。” 阿七的声音在老板娘面前都是软软的,这句狠话说得令人脊背生寒。 雀晚照也有些吃惊,若非她的手还被阿七攥着,她都无法确定此人是不是真的阿七。 阿七的脚步很快,他还惦记着后院的柴没有劈完,昨夜砸了那么多东西,他还不知道要劈到何时。 回到客栈,雀晚照交代这鱼要用清水煮,别放调料。 雀晚照在楼上算账,阿七在后院劈柴,鱼在锅里。 只剩下白亦山、陵惜和第五刀三个闲人,趁着老板娘不在,现在就是好时机! “阿七!” 和这一声同时出现的是一口菜刀,正是第五刀一刀砍在了阿七面前砍柴用的树桩上。 阿七放下手中的斧子,也不站起,看向他们三人,也不说话。 “你骗了老板娘的身子,休想抵赖!别以为你会个三招两式就能在这儿吃得开了!” 骗了身子? 阿七不知这话从何说起,但他从来都不会解释的。 “我们这三双眼可时刻盯着你呢!你若敢逃,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定抓你回来碎尸万段!” “哦……” 【冷漠.jpg】 阿七将砍在树桩上的菜刀取下来丢到一旁,再拿起斧子继续劈柴。 雀晚照此时坐在阿七的房间内,正在算账加撸猫。 “金主诶,好端端的哪里会有仇家?这副身子的原主究竟招惹了什么人?” 金算盘上的小木元宝吊坠随风摇曳,说道:“无可奉告。” 雀晚照就知道它会这样说,她也满不在乎,笑吟吟道:“那也好,这些人不论来多少,阿七就能打退多少,再勒索他们交出雇金,我很快就能赚够六百万两了。” “六百万两?”金算盘反问道。 “喂喂喂,明明是你说的,那晚加的额度啊!” 金算盘笑得快要断气,等等,一个算盘怎么断气? 嗯……这不重要。 “那晚只是随口说说的,五百万额度是上面给你定的,我那晚只是逗你而已,我没有权限修改额度。” 知道没有被加价一百万两,雀晚照更是高兴,打昨日到现在,她笑得都停不下来。 “我有点期待下一位刺客了。” 其实她期待是从刺客身上勒索出来的银子诶。 金算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喃喃道:“雀娘,总感觉你有舞弊的嫌疑诶。” 雀晚照一拍桌子,差点吓得金钱豹炸毛。 “咱们说好的,这可是你情我愿,又非强买强卖,怎么就算舞弊了?顶多就算是借助阿七而已,大不了……我分他……” 一说到分钱的事来,雀晚照的脑子像是突然不会转了。 “这个……那个……分钱的事还是再议吧。” 金主:【看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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