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青山(鞠躬):感谢大家的收藏支持,让我们今天有机会上榜,我还会再接再厉,继续……燕空(抢走青山的话筒):大家都为我而来,与你无关。青山:今儿是大日子,你别任性。燕空(脸一黑,扛起青山往肩头一甩):这才让你见见何为任性!青山(拍打燕空的后背):放我下来!喂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燕空(拉上床纱,对着屏幕勾唇坏笑):想看?收藏我,以后让你看个够。——————青山(扯着嗓子大喊):4月19日留言的小天使都有小惊喜哦~感恩回馈,爱你们~燕空(关掉屏幕,远去的画外音):……你、刚说爱谁? 松院药库外的门檐簌簌地垂着雨,檐角挂着两只高丽纸糊的灯笼,随风摇摇晃晃地拉扯着一灰衫小厮的背影,忽长忽短,忽左忽右。他从管家手里捧过钥匙,正在开锁,后背的衣裳早被雨淋得一片斑斓。 雨中另有一小厮替管家撑着油纸伞,当下抱怨道:“这锁都没开,顾郎中怎的会在里面?” “既是阿郎的吩咐,少不得我定要进去检查一番。” 管家手里拎着羊角灯笼,朦胧的昏黄照亮他为准备寿宴忙碌好几日而熬出的眼底青晕。 雨水顺着油纸伞流进撑伞人的后领里,冷得那小厮直打颤,于是更没好气地说:“哪是阿郎的吩咐,全是顾郎中带来的狐狸精的意思,害得咱们管家有好肉吃不了、好酒喝不了,偏跑这来吹风受冻的。” “少乱嚼舌根!”管家冷瞥了他一眼,小厮赶忙缩着脖子低头认错,雨伞的水刹那一阵哗哗地向前倾,“自己想回去赌钱吃酒,就早早把差事办妥!还有你,开个门还要多久?” 开锁的小厮急忙抽下缠绕的铁链,吱呀一声推开院门,恭敬地候在里侧。 羊角灯的微茫终于幽幽地照进漆黑一片的院内,影影绰绰间,地上深深的裂纹、乱七八糟的石砖碎片和泥土渐渐映入眼帘,管家还只当是今日在药库当值的小厮偷懒耍滑,正要责骂,随后灯笼却又照亮庭院正中密密麻麻好几个拳头大的窟窿眼! 惊得管家三人脚下微晃,险些没被地上的碎石磕绊摔倒。 就在灯笼的亮光随着管家的趔趄而晃过那棵苍劲的青松时,刚开锁的那名小厮倏地鬼哭狼嚎地喊起来:“啊……啊……死人!那还有个死人!” 管家大惊失色,回头正看着他哆哆嗦嗦地指着松树,旋即也眯着眼看去。 奈何他毕竟上了年纪,雨水又密又集交织成网,看得不真切,只觉灯笼照亮的松树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松针间落下的豆大雨珠砸在那黑影上,那黑影也一动不动。 管家索性高举灯笼在眼前,左手掀起长袍,急促地迈着大步溅了小腿满满的淤泥,这才晃着灯笼俯身看清——那尸体早已青白冰冷的脸! 震惊之下管家一把抢过身后的伞,对原本执伞的小厮下令道:“通知侍卫!快去!” 小厮吓得毛骨悚然,巴不得先离开这鬼地方。 “回来!”管家突然又喝住他,再三叮嘱道,“宴厅宾客甚多,务必不可惊动阿郎。” 小厮躬着身子应下,脚下溜得比泥鳅还快。 管家复又拎着羊角灯笼在四下匆匆走了一遭,风雨晦暝,烛火也只勉强照得亮鼻尖前的一方地,忽的一阵雨顺风扑面而来,竟唬得他身子一缩,真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当路过堂屋时,一束亮光扫过门槛好似又照亮一团黑影。 管家蓦地顿下脚步,在门槛外伸长脖子眯着眼,顺着灯笼的光逐渐看上去,见一双交错的黑靴和白履,碧色的衣衫覆盖住它身下的黑色长袍,一人侧着身子压着另一人的胸口便这般倒在地上。 身后紧跟着的小厮还只当又是两具尸体,早已吓得不敢睁眼,嘴里振振有词地不知念诵着什么,直到管家大步冲进去,微微晃晃的灯笼照亮顾青山的脸,惊讶地大喊道:“顾……顾郎中?” 小厮急忙睁开眼跟来,眼前的画面一目了然,竟是这等的——令人面红耳赤。 顾青山倒在黑袍男子的怀里似乎只是睡着了,偏双手还抓着身下那人的手腕压在地上,那男子的衣襟被扯得松松垮垮,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和半截凹凸有致的锁骨,甚是撩人。 这情形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顾青山垂涎他的美色强扑上去,钳制了这名面貌俊朗的男子。 管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疾风骤雨,还是院中尸体之故,他忽觉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小厮不由得凑过来低语道:“管家,您说这顾郎中也是堂堂男儿,怎的偏对这美男子霸王硬上弓啊?” 管家一个眼刀子刮来,当即使唤小厮去看看顾青山活着还是死了。 小厮再害怕也不得不从,远远地蹲着想迅速探一探他鼻息就好,颤颤巍巍的手刚伸到顾青山的鼻尖前,顾青山兀的打了个喷嚏,吓得小厮顿时向后跌倒,管家倒抽一口寒气,见顾青山坐起身来,这才稳住哆嗦不停的灯笼。 晃晃悠悠的烛火照着顾青山的眼睛,他只觉头昏眼花,迷迷糊糊抬手在眼前挡了挡。 “顾郎中,您没事真太好了。”管家勉强挤出僵硬的微笑,却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顾青山坐起身看了他们一眼,微微蹙了蹙眉,身下一摸还挺柔软,这才惊觉自己压着一人,诧异地看向凤眸紧合的燕空,眼中一丝未清醒的迷蒙旋即消散,恢复了他本来的清明,冲管家歉意的一笑道:“真抱歉,我……我喝醉了,看着有个美人儿,倒忘记回去了。” 他一壁说着,一壁手里还不老实地来回摸着燕空的胸口,笑得眉飞色舞。 管家只有尴尬地呵呵陪笑。 龙阳之好自古有之,但如此明目张胆还不脸红的人,怕顾青山乃第一人了。 实则顾青山此时的后脊早已一阵暴汗。 即便眼下燕空闭眼装睡,可他紧绷僵硬的身体分明在表示对他如此亲昵的极度抗议! 顾青山只唯恐他一个按捺不住,跳起来拧断自己的脖子…… 管家也算是见过不少风月场面的,相比而言,眼下院中的尸体更令他惴惴不安,于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青山口中的“美人儿”,唯有向顾青山打听:“不知这位郎君……” “咦?他不是你们宴请的宾客吗?怎倒是反问我起来?” 管家暗暗思索,却并不记得有这一号人物,又问:“顾郎中可还记得发生何事?” 顾青山疑惑地眨巴着眼睛,纯澈得看不出一丝慌张,“管家为何如此问?” 管家将要开口,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和铁甲声由远及近地踏碎风雨而来,盏盏明亮的灯笼霎时如火龙冲散庭院的阴暗,连堂屋里四人暗暗沉沉的脸庞也有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顾青山好奇地扶着案几起身望去,只见院中齐刷刷地排列着七八排高大壮硕的侍卫,个个左手握剑、腰间革带双侧各系三枚拳头大的灯盏,竟比寻常灯笼都亮,为寒森森的银甲镀上了一层金黄;他们并未撑伞,雨打在他们的盔甲上哐哐的急响,愈发显得坚不可摧。 “这……可是出了大事?” 顾青山见他们不似自己在府中所遇的巡逻队,便知眼前这批侍卫当为胡府精英。 队列中此时走来一威猛男子向管家抱拳施礼,顾青山故作惊慌胆怯之色地躲在管家身后,只听管家微微颔首道:“有劳杨队正了。” 这杨队正倒也是干脆利索的人,未再多言已大步流星走向尸体,检查周围环境后又蹲下检查尸体。 顾青山这才猛倒吸一口气,抓着管家的胳膊大惊道:“怎……怎会有人死在这里?” 管家敛回目光看向顾青山,神色肃然道:“这也正是我想请教顾郎中的。” 顾青山揉了揉额角,来回踱着步急急说道:“我……我也不知怎的回事,我喝醉酒出来透气,不慎迷了路,见着前方有人,于是便追上去想问问路……再后来那人不见了,我又遇见了这位美人儿,叫他陪我去喝酒,他反抗得厉害,我只一心在他身上也不知谁忽然打晕了我们……最后,就是我刚刚醒来了,不过我记得自己没来过这座院子,我为何会在此呢?” 顾青山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却也等于说了很多。 四两拨千斤,足以搅乱管家的怀疑与判断往另一个方向去。 这时杨队正又目光森寒地走来,斩钉截铁地说:“一刀毙命,直穿心脏,看不出功夫门路,但手段狠辣老练定为江湖中人,只可惜现场雨太大,没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管家闻言,余光带着质疑扫了眼顾青山,随后摇摇头,又盯着地上的燕空。 顾青山忽然捧腹大笑道:“管家,您不会怀疑他吧?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郎中都能制服他,他还能是江湖中人?别被他一头银发给骗了,我把过他的脉,那是他有病!” 管家想了想,此话听着倒也不假,又问杨队正:“可知死者是谁?” “据我经验判断,该是职业江湖杀手。” “职业杀手?”管家骇然,再一联想顾青山刚才的话,额头已是汗如雨下,大惊道,“莫非是来加害阿郎的?” 众人大惊,顾青山却暗暗勾起唇角。 管家旋即追问:“顾郎中可还记得约莫多久被人打昏?” 顾青山思忖片刻道:“离开宴席后……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如此算算时间……不好!”管家脸色煞白,急得跳脚,“必是今夜有人暗算阿郎!” 杨队正神情一凛,刻不容缓地率领侍卫追风逐电而去。 管家欲跟去却又碍于顾青山还在此,无论如何,也是胡府下拜帖请来的客人呢。 顾青山急忙拱手言道:“事关重大,管家当以阿郎为重。” “如此不周之处,还望顾郎中海涵。” 管家微微颔首,当即提起长袍风风火火冲进雨中。 一个小厮撑伞,一个小厮急急在身后猛追。 顾青山见他们出了院门,方又嬉笑着蹲在燕空身边,刚伸手还想揩一把油的,却突然被燕空死死抓住手腕。 “适可而止。” 燕空睁开冰冷幽暗的眼,强忍着被他调戏的恼怒之火,觉得有病的人分明是顾青山! 他坐起身合拢自己衣襟,讥讽道:“你不当郎中倒可去勾栏瓦舍登台表演。” “你爱看戏吗?”顾青山促狭地笑道,“因为我的戏,还没演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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