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人到了里正家中之时,里正正喝着小酒逗着儿子,见公孙策来访,心中诧异,但还是热情的将二人迎进屋内。 公孙策见了里正就直说叨扰,而飞燕是个自来熟,一进屋便四下打量,见那小儿可爱,忍不住逗弄起来,伴着孩子咿咿呀呀笑声,飞燕像是忘了此行的目的,也跟着笑得高兴。 公孙策听着飞燕的笑声,心中暖暖的,不舍得打扰她的兴致,便拉着里正到一旁解情况。 问及牛大媳妇的时候,却听里正叹了口气,告诉他,牛于氏是个可怜人,本地人都知道牛大牛二的恶行,没人愿意把自家女子推入火坑,所以牛家兄弟一直没说上个媳妇,三年前两人接了单生意,去外地去□□,回来便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听说是当年家里遭了灾,没活路了,便嫁给牛大为妻,当年牛大牛二两人还为谁娶这个女子大打出手,毕竟牛二是弟弟,最后这女子还是嫁给了牛大,成亲后,牛大媳妇经常被牛大打,经常脸上带伤。 “那你可知这牛于氏是哪里人氏?” “这……大约是青州人吧,那兄弟俩讨债便是去了青州,当年受灾的地方好像也只有青州。”里正说得犹豫,看来是并不清楚。 “诶,嫂子,这牛家大嫂这么漂亮,是不是很招眼,喜欢他的后生小伙不少吧?”正在逗着孩子的飞燕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又捂着嘴偷偷乐了,那语气八卦味十足,像极了一个喜欢聊家长里短的村妇。 飞燕衣着华丽,又平易近人,这里正的妻子惶恐之余,又对她好感十足,被她一问,觉得自己终于能为她做点什么,想都不想就告诉她,“别说后生小伙了,这村子里,喜欢牛大家里的那可多了去了,这么好看白净的女子,谁见了她不多看几眼。” “你给我闭嘴,一个妇道人家,胡言乱语什么,这没你说话的份儿。”里正一听,顾不上公孙策飞燕在场,大声呵斥起媳妇来,孩子被父亲训斥声吓到,哇哇哭了起来,里正媳妇忙哦哦地哄了起来,嘴里还哼着小调,孩子哭了会也就停了下来。 里正气红了脸,又想到二人还在这里,顿觉不妥,又陪着笑脸对公孙策说:“是,也就看看,但绝对不会有出格的事发生,这牛大家的也一直恪守妇道,知道避嫌,没见过她与别的男人有什么瓜葛。”里正媳妇见自己男人生气了,连连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嫂子,你觉得牛于氏这人怎么样?”飞燕觉得里正反应太过激了,干脆大大方方问了出来。 里正媳妇抬头看了看里正的脸色,这才敢说:“人没说的,长得好,性子好,人也麻利干净,我们都爱和她凑一起做绣活儿,她绣工好,画的花样也别致,一起绣花聊天的时候,还会唱几支小曲儿,那曲儿软软糯糯的,好听极了,要不是词儿太难学,我还真想学两首回来给我家掌柜的听听。” 飞燕咯咯一笑,“羡慕别人做什么,你刚才哄孩子时哼的小曲儿也好听得很。” 里正媳妇笑着解释:“这就是牛大家的唱得小曲儿啊!我是个粗笨的人,听了许久,也只记得调子。” 二人看也问不到什么了,这才起身告辞,那小儿吃着飞燕给的酥糖,兴高采烈的向二人挥手。 飞燕恋恋不舍地回身望了一眼,有点羞涩地问:“男孩儿可爱,女孩儿乖巧,你喜欢男孩女孩?” 她低着头,脸发热,自认为公孙策应该会告诉她像你一样的女儿,或者只要是你的男女都好,等了许久,才听他回答:“如果是你的孩子,我觉得永远看不到乖巧的一天。”飞燕愤而抬头,挥手便打。 看着前方两个打打闹闹的身影,院门口的里正眼里闪出一丝不明含义的光,他轻哼一声,返身回屋。 公孙策思量一番,告诉飞燕明日去藕塘镇上的赌场等地探听下牛大牛二两人的一些情况,看看有没有债主、仇家,尤其是牛二,或许能问出他最后出现的时间,因为皆是些乌烟瘴气的场所,所以由他自行前往,飞燕在寺内等待,飞燕很是听话,没有过多言语就欣然同意,这让原本准备艰苦卓绝的为她做思想工作的公孙策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怎么,没休息好?”清晨,包拯穿着衣服看着正在束发的公孙策,他点点头,脸色白得有些透明,更显得眉眼精致,细腻柔和,昨晚飞燕为他扎针后,他没做耽搁就睡下了,无奈心事太多,一夜无眠。 “压力别太大了,一会儿我就不陪你了,与慧真禅师论论佛法还挺不错。”包拯弯下腰为他正了正发冠,端详了一下,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公孙策点了点头,“我与展昭一起。” 斋堂内,几人齐聚,却独独缺了飞燕,公孙策问起,楚楚却神色慌张,吞吞吐吐,直到包拯沉了脸,楚楚才撅着嘴交代:“是飞燕不让说的,她说公孙策太辛苦了,她先行去镇上的赌场去打探消息,知道公孙策肯定不让,所以她是悄悄去的,想让公孙策好好休息。” “真是荒唐,她一个女子,如何出入赌场那种地方。”公孙策站起身就要走,却被包拯拉住坐下。 楚楚见公孙策脸色不好,安慰他到,“你也别太担心,她偷了展昭的衣服,扮了男装才去的。” 大约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引起了慧真禅师的注意,他大步走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有句话贫曾不知当不当讲。” “禅师但说无妨。” “庞施主孤身一人前去赌场怕是不妥。” “此话怎讲。” “先生有所不知,这藕塘镇只有一家赌场,而这赌场,不仅仅是赌场,左首大门,名为长乐坊,而右首大门,名为……梨香院,阿弥陀佛,虽大门两开,却实为一家。” “梨……香……院”公孙策面目有些狰狞,捏着茶盏的手上青筋暴露,眨眼的功夫,就见他将手上的茶盏狠狠拍在桌上,那茶盏应声而碎,而他原本就受伤的手更是血流如注,陆湘湘惊叫一声拉过他的手查看,却被他狠狠甩开,“呵,好好休息?” 他挥手捞过身边的盲杖,大步向斋堂外走去,走得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包拯拍了展昭的脑袋一下,展昭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追上去牵着他向镇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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