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任务结束后,迪达拉将手里时不时把玩的苦无亲自埋到了他空荡荡的墓穴里,他怎么会忘了,那上面的十字纹路也是一种另类的监视呢。
在影部的生活是无法想象的艰苦和恶劣,每五次训练后都会被带到角斗场进行一次试炼,被强行匹配到一名同僚,然后两人战斗直到其中一个倒下为止,用大野木的话就是,弱肉强食,生死有道。
他又回归到了水深火热的训练中,实际上,相比不定的任务而言,这样危险而高强度的训练未尝不算是一种平静祥和的生活。
第一轮体术试炼通过,接下来就是幻术了,训练他的不再是首领,而是另一个影部的前辈,迪达拉还是要叫他“教官”。
教官很严厉,严厉中带点残酷的对生命不屑一顾的气质,迪达拉活下来的办法只有两种,第一,从危险至极的幻术中摆脱控制,第二,从一开始识破教官的幻术。
教官没有摘下面具,有时只是气定神闲地坐着。
而从迪达拉走进训练室的那一瞬间,他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一个暗示,幻术发动的一个引子。
教官的每一个动作,指尖在桌面上的每一声敲打,每一声均匀的呼吸声,乃至一个鬼面下的眼神,走进训练室他本人的步伐声,都成为了可以利用的东西。
教官很热衷于提起“宇智波”这个传奇的名字,看得出,他对于他们的血继颇为向往,对于这个家族也赞美的有些神化的色彩。
“宇智波人都是天生的幻术强者。如果可以得到他们的眼睛……不,他们家族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将血继外泄。哪怕是在战争中也是如此,被俘虏的宇智波,无论开眼与否,都会自行毁掉自己的眼睛,然后自杀。这个家族,是木叶最尖端和忠诚的战力。”
迪达拉似乎对于幻术有着天然的敏锐洞察力,连教官自己都在说他是一个天然的天才,在幻境降临的瞬间就能以迅速恢复清醒的意志洞悉一切,但尽管如此,无法否认的是,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天才,缺的只是成长起来能独当一面的行动力,对于迪达拉而言幻术还是非常危险,稍微一个失误可能就会导致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于是就这样,他认真地,使尽浑身解数地进行完五次幻术训练,迎来了第二轮生死试炼,这一次,是两两对决的淘汰制,双方到达试炼场,未见其人先出一刃。
忍者的第一要点,隐藏。
在黑暗里,谁都看不见谁,试探性的苦无刺向空气,发出回声,运气好一些,会听到躲避的脚步声,从而推测出敌人大致的方位。
发出每一击的同时也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于是两人都会换位,再将自己很好的隐藏起来。
忍者的第二要点,迅速。
在确定敌人位置的同时,先下手为强就是他们的信条。
迪达拉耳朵微微动了一下,跃起,一只巨大的鸟凭空飞起接住了他,他双手快速结印自半空中掠过,对面的似乎也确定了他的位置,两人几乎在同时结印,又几乎在同时结印完毕。
忍者的第三要点,实力。
对面结印速度相比迪达拉而言还是稍微慢了些,而威力又逊色太多。
只听迪达拉一声低喊:“喝!”
那在黑暗中潜伏的物什统统发出震耳欲聋的炸裂声,“砰砰砰砰!”脑海里也跟着爆炸声数着节拍,他能听见伴随着的骨头断裂的咔嚓声,还有血液沸腾的呲呲声响。
艺术!
绚烂到极致的忍术,伴随灵魂的升华,一切,都化为尘埃,留下的一瞬间的美感才更值得去回味。
迪达拉从不后悔自己当时二选一的抉择,在这里,他可以肆意地用自己血继的力量,在这里,他可以享受力量揠苗助长式猛烈的提升,这种快乐,就算背叛友谊,透支生命也是值得的。
迪达拉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试炼结束,给同僚还留了个全尸。
他漫不经心地拖起方才和他对练失败而倒下的尸体,一步一步来到了大厅中央,在那里,另一个戴面具的同僚也拖着一具尸体前去焚烧。
那是不成文的规定了,影部的人首先要保证的是他们身份的绝密,而最好的保密手段就是死亡,所以在现实中,他们统统是死人,所以所谓尸体也应该是不存在的。
如何让它们不存在?掩埋?不。最保险的是焚化。
影部的人要么是外来人在村子里没有身份,要么就是村子里被认定是“死掉”的人。然而从小被安插在土影大人孙女黑土身边的凛似乎是一个例外,生活在阳光下,陪在大野木和黑土左右,有自己的身份。
“我以为你作为‘例外’至少可以不用佩戴这笨拙憋闷的面具呢,凛。”
迪达拉眯起眼睛,顺势续起旧来,似乎全然忘记了他们昔日里互相的看不惯。
凛将尸体推入火堆,又添了一把火,看灰烬纷飞到半空,然后缓缓摘下了面具,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会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因为我也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你我的感觉不会错,对吧。”
下一刻,他重新将面具戴好,门口又跑进来一个忍者,那忍者看了一眼迪达拉,迪达拉微微躬身识相地退后。
“木叶村传来的新消息,宇智波家族出了点事,牵涉进去的,是两个大名鼎鼎的天才。”
“天才……宇智波鼬?他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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