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傅夫人被儿子这么一问,开始回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个姑娘一点也不怕生,拉着自己的儿子去玩,整个八年她都没有见到傅嘉这么高兴过。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我记得她是夏家的女儿,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夏家是皇商,八年前就搬走了,听你父亲说一家人好像去了蜀州。”傅夫人说道。  原来已经走了呀,傅嘉情绪有些低落,忽然想到自己两年前见过这个姑娘,于是问道:“那夏家两年前有没有回来过啊。”  “是回来过,说是祭祖。”傅夫人点头,还是不明白自家儿子怎么忽然对夏家突然感兴趣了起来。  傅家笑了起来,自己两年前没有看错,那就好,这说明自己还有机会能和这位夏小姐相见。  “母亲,我先回房了,您早些休息。”傅家笑嘻嘻的对着傅夫人说道,然后便笑嘻嘻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傅夫人感觉有些没头没脑的。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的,不多时,傅老爷从书房回来了,傅夫人便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  “他怎么会突然对夏家感兴趣了,夏家女儿两年前回来是来祭祖的不假,可是更多的是来治病的呀。”傅老爷有些疑惑,对于两年前的事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听闻的,夏家女儿重病,回来看病,这两年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治病?”傅夫人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听到傅老爷这么一说,不由得大吃一惊,她还记得这个夏小姐活泼开朗很是讨人喜欢,怎么会突然得病了。  傅老爷叹口气,对于夏家他更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解释道:“是啊,听说夏小姐五年前不知怎么就得了病,没有任何征兆,看了许多神医吃了也不知道多少贴的药都不见好,后来见到了惠源大师,说让夏小姐回来祭祖,也许祖宗保佑能遇见机缘治好病。”  “那夏小姐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孩子多讨人喜欢,怎么偏偏得了病呀。”傅夫人也觉得有些惋惜。  世事无常,两年也过去了,这人是生是死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关心,而傅家夫妇若不是今天听到傅嘉提起,恐怕也不会想着来。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傅嘉,心情很是高兴,也不知今天见到的姑娘能不能帮自己找到夏小姐。  夜已深,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傅嘉辗转翻身好几次也没有一丝睡意,他并不是一个大胆的人,可今夜他却突然有了一个翻墙出去的想法,这个想法着实把他自己给惊到了,他思考了很久,如果不能再天亮之前回来,那他就会让一家子人有起飞狗跳起来,似乎弊大于利呀。  “什么时候傅家公子有趴人墙角的习惯了?”小白夜里睡着,但是耳朵还是及其灵敏的,人还没有到忆昔阁就听到脚步声。  她立刻翻身坐起,飞快得穿起衣服,打开窗户身体一跃,悄无声息的蹲在树上,准备等人进来就扑过去,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一丝的动静,不由有些疑惑,于是翻身下树,走进了才发现是傅家的三少爷,不由嘴角一抽,随即开口打趣道。  傅嘉瞬间羞得脸色通红,这的确是他的不对,因为是深夜,所以小白看不到傅嘉此时的窘态,笑了笑,招呼傅嘉下来,自己悄悄的开了门,走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小白问道。  眼前的女子傅嘉很是好奇,他趴在墙上往里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她是怎么出来并且到自己眼前的?  “我也不知道,今晚上睡不着,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傅嘉实话实说。  小白一愣,低低笑出声来:“你倒是有趣,自己还是个病秧子,还没有到二十岁呢,你就敢这么闹腾,也不怕把自己命给玩丢了,还是说就今天这么闹?”  “惠源大师说的是我二十岁的时候有一劫,说明前二十年我是会活得很好的,着二十年就是攒运气好度过这一劫嘛。”傅嘉对着这个生死劫倒是开得很开,如果真的要死,谁又能拦得住呢?  小白赞许的看了一眼傅嘉,认同的点点头,要是真的要死谁拦着也没有用,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现在你也不会回去,那你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小白知道这货是偷偷跑出来的,既然找上门来了,自己就要保护好他,毕竟这是傅家的独苗苗呀,真要是今晚上出了点什么事她可过意不去。  傅嘉愣了下,摇摇头,悄悄跑出来只是临时起意,去哪他还真不知道,小白一阵白眼翻过,无奈的叹口气,说道:“那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带你出去转转,天亮之前把你送回家。”  傅嘉一直就是在等她的这句话,赶忙点点头,然后在小白要进去的时候,一把有拉住了她,小白不解的回头,问道:“什么事?”  “你叫什么呀?还有这里的主人。”傅嘉不知道人家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叫她姑娘吧,一个人还好说,可两个人怎么说?  “我叫白芷,这里的主人你叫她杜姑娘就好了,她的本名不是很愿意让人知道,你谅解一下吧。”小白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原来就是问个名字。  得到答案以后,傅嘉就松开了小白,看着她走进去。夏日的夜有些凉,而傅嘉又是个身体一直就不好的人,不一会就开始打起了喷嚏,在原地搓着手臂。  “你身体居然这么差,这个给你,记得还。”小白一出来就看到傅嘉的这幅样子,笑了笑,将手里的黑色披风递给了他。  傅嘉伸手接过,说道:“谢谢,不过为什么是黑色?我喜欢白色。”  自己好心给他拿披风,他倒开始嫌弃,自然小白是没有什么好脾气的,于是白了一眼他说道:“你是不是傻啊,大晚上一身白出去,你是想吓死谁?还是吧不值得被你家里人抓回去?”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于是傅嘉笑了笑,“也是,谢谢你哈,小白。”  怎么老是有人喜欢叫自己小白,小白虽然有些无奈,披上披风对着傅嘉说道:“走吧。”  “你对这里熟吗?”走了一小会,傅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问道。  小白摇摇头,“不熟,我基本不出门。”  “为什么不出门啊?”傅嘉的关注重点显然不是不熟这个问题,还是她为什么不出门。  小白诧异的看着他,这人真不怕自己把他带跑了?“那你对这里熟吗?”小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被提问的人摇摇头,开玩笑,全家人知道他有一劫都快把他当姑娘一样养大了,就差让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他能出来几次?  小白忽然玩心大起,但又一想到刚才杜姑娘说的话,只好把这种想法压下去,眼前的这个人,打不得,骂不得,更逗不得,有些闷闷的带着傅嘉往杜姑娘说的地方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还有,你还没回我话。”傅嘉着急说道,他倒不怕小白会把自己带迷路,但是他就是很好奇。  “你怎么话这么多,你跟着我走就行了嘛,不出门当然是不想出门啊。”小白瞪了一眼傅嘉,看着傅嘉悻悻的闭上嘴,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  走了不多时,小白突然停下了脚步,傅嘉不解的看向她,然后看到小白举起手指着不远处桥上的女子,傅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一个女子。  “这个人你觉不觉得很眼熟?”傅嘉觉得那个女子有些眼熟,于是问道身边的小白。  小白想也没想就翻了白眼过去,这人真是,自己才醒了十年,这十年还忙着修炼,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小白的语气不佳,“想知道是谁还不简单嘛,走近一点看就不行了。”小白虽然重新开始修炼,但是好歹也算是个神,用点小小的法术不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嘛。  傅嘉跟着小白又走进了一些,这一看便兴奋起来,这不是几个时辰前自己刚跟母亲提到的夏小姐嘛,站起身就要上前去,幸亏小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将傅嘉拉回来以后,小白毫不客气的就给了傅嘉一个暴栗,然后凶神恶煞的低声吼道:“你干什么,我叫你出来走走不是叫你来认亲戚的,你这么贸然上去,人家认识你吗?还有你这大半夜突然出现,不把人家姑娘吓到才怪,你是想明天从河里捞出点什么东西来你才高兴?”  这女子不简单,走近了小白才发现这个夏小姐有些邪性,似乎是妖的味道,是什么妖她暂时也闻不出来。  而听到小白的话的傅嘉也冷静了下来,跟着小白探头探脑的看着不远处,认识又不能相识的感觉太差劲了,但能看看也是不错的。  “小白小白,那不是赵员外家的大公子吗?”傅嘉看着又有一个人走上桥,仔细一看发现是个熟人,于是有些激动的摇了摇小白。  小白拍开傅嘉的手,“我不瞎,看得见。”小白想了想在原地坐下,也就不再去看两个人了,然后发现傅嘉还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远处,又把他拉下来坐下。  被拉下来的傅嘉自然是不高兴的,“你干嘛?”  “你觉不觉得有些怪?”小白皱起了眉头问傅嘉,当然了傅嘉一颗心都在夏小姐的身上,能注意到有些怪就奇怪了。  傅嘉一听,悄悄的立起身子往桥上看去,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不对的,于是又坐下,说道:“没什么怪的呀。”  “大晚上的不睡觉,孤男寡女的跑到桥上做什么?再说了,就算是两个人幽会,也不会选在这里啊,万一有个打更的人走过,两个人不就被发现了吗,还有,赵员外的大公子多大了呀?”小白就知道这人不可能发现什么哪里奇怪了,于是说道,最后提了一个问,才让傅嘉把心思从夏小姐身上收回。  “赵员外的大公子今年二十五了,可是······”傅嘉没有在往下说了,他不说,小白也知道,赵员外的大公子现在人在江州做生意,才走了三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姑娘是谁?”小白明知故问,她也不能说错了话呀。  “夏小姐,就是我心系的姑娘。”傅嘉此时觉得后背有些凉,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  小白心里直怨杜姑娘干嘛非要让自己带傅嘉来这里,这下好了,遇到了个跟自己道行差不多的妖精,还带个拖油瓶,要真打起来,怎么可能打得过?  两个人悄悄的再次望向了桥上,发现夏小姐身上被绿光环绕,而赵员外的大公子亦是如此,傅嘉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赵公子渐渐双脚离地,被夏小姐扔到了水里。小白看得很是清楚,这个被妖怪缠身的夏小姐是在吸那赵公子的精气 ,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她正皱着眉头思考着,忽然感受到了一道视线,心中一紧,看着夏小姐一步步往桥下走,嘴角还牵起了一抹笑。  “快走快走,她看到我们了。”小白一个激灵,拉着傅嘉就跑,也不管她是否看到了。  傅嘉不信,回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这夏小姐明明刚才还在桥上,现在已经到了离他们刚才躲着的地方两米远。  “你看个屁呀!快跑啊!”小白跑了几步,发现傅嘉没有跟上,回头一看,这傻小子还突然不走了,吓得她拉着傅嘉就一阵跑。  “妈呀,小白,我看到夏小姐的腿变成了一条尾巴,蛇尾巴。”傅嘉机械的被小白拉着跑,跑着跑着终于回过神来,突然感到一阵腿软,对着小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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