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宾主尽欢的酒席过后,叶父几个奴仆带着叶航主仆去了专门让客人所住的夏荷苑,走过一间,便向她们介绍这间屋子的用处,直到把她们带进主屋,领头的小厮对叶航主仆拂了拂身道:“表大小姐,东西都已为您备妥,清风清雨他们会留下来伺候表大小姐,就请表大小姐再此好好休息,若有不到之处,烦请表大小姐指正。”    一番舟车劳顿,叶航此时想洗一个舒服的热外澡,便吩咐清风清雨他们取热水。    来到沐浴的房间,入眼的便是门右边那件十二扇的大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只开屏的白孔雀,红白相间的孔雀翎甚为美丽,鸟儿的那双眼睛画得更是活灵活现。屏风里面放着一只涂着无色桐漆的大浴桶,对着浴桶的墙上,开着两扇窗户,窗户后种着一丛凤尾竹,青翠的绿色挤满了整个窗口,窗下是长长的无脚窄桌台,桌台里一个个抽屉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每一个抽屉花纹都不一样。    桌台头部放着一只青铜香炉,旁边放着一只蓝色白花瓶,上头插着几枝鲜艳欲滴的红梅,香气宜人。再过去是依次摆好的托盘,托盘上放着干净的手巾,洗漱用具,换洗衣服......    门口处左边过去一点,方着一个红木盆架,上面放了几个木盆,在过去是一张对着窗户,放着铜镜的梳妆台,台上放着几把样式不一,尺寸不一的梳子还有一个托盘,托盘上铺上一层红布,摆放着几条雅致的发带,两个看着简单、大气的发冠。梳妆台后摆放着一张美人榻,榻尾放着一张方形搁脚凳,上面都铺着配套的白色兔毛垫子。雪白的墙上放着几幅字画供人欣赏。从这间雅致中透着奢华的浴室,便可以看出主人背后那雄厚的财力。    叶航进了屋,摸了摸衣物,是上好的三梭罗,她感叹叶新的富裕,也对现今的上河叶氏感到发愁。    思虑间,清风清雨早已把热水准备好,退了出去。叶航的贴身侍女叶一服侍叶航沐浴,作为她的贴身女仆,她知道自家主子有事烦心,尽管叶航没有表现出来。叶一取了一些皂角液抹在叶航的后背,用丝瓜瓤反复摩擦出泡沫,叶一边擦边向叶航道:“主子,你在烦优什么。”    叶航道:“你倒是懂我,我想的是表弟他为何要帮如今已然没落的叶家,叶家有什么让他可图的。”    “表少爷难道不是念在咱们叶府与他家有亲缘关系才出手帮忙的吗?” 叶一疑惑道。    “当然不是,他可是从小便与姨父逃亡天涯,一肩担上养家之责,那个时候我还靠着父母在学堂苦读圣贤之书,而他小小年纪就在尔虞我诈的商海中浮沉,不过几年光景,就成了这凉川首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故帮助已然没落的叶家,若我是表弟,不踩上两脚已是万幸。”    “那会不会是图咱们上河叶家的名声。”    叶航摇了摇头道:“以前我也想过,可来到凉川我便知我错了,这凉川人人都道叶新是位大善人,何况他与罗老将军家交好,我也不曾听闻他要将生意扩大,观他心性,他应不是那种追逐名声的铜臭商人,名声对他无用矣。”    “照主子你这么说,表少也他一定有所图谋,可叶一脑子笨,想不到表少爷图什么,帮不了主子您的忙。”    “你若想的到,便不会是奴仆的命了。”    “主子说教的是。”    “想来想去,表弟他或许只有一个目的,那个目的若成,的确能够让叶家重回昔日繁荣,若不成,虽有些损失但也不致覆灭。”叶航沉思了一会道:“或许上河叶家对他来说早已是瓮中之鳖。”    “嗯?”    “呵,你不用懂,专心替我擦洗身子吧。”圈套是从的那封信开始设下,到后来的几番指点,直到自己前来寻人以求迷津,意外与他相认,他知晓叶家没落,开出诱人条件,可这不是叶航能够做主,需回上河一趟请示母亲,那次他可没把她带往家中留宿,只是带她入住客栈。现在想来知是引君入瓮之计,可叶家却不得不入。    唉,希望一切顺利。    青桂园中,叶新正与一名中年美大叔在院中下棋。美大叔落下一子,向他问道:“若她们不愿淌这趟浑水,你该怎么办。”    叶新跟上落子,回道:“照着我的信做了,她们便没有回头路可走,有,我也会给堵上。”当初他得知上河叶家没落,有些吃惊,他正好有件一直想办的事,这件事只有叶家能办到,如今叶家没落正好方便了他,所以他当时写了一封信,劝退当时要去云山书院继续苦读的叶航,让她跟随自己的商队四处跑商赚钱,偿还叶家所欠债务,只不过他是不会让叶航赚大钱就是了,不然他怎么过来找寻自己以求迷津呢。    “这么自信。”    “你觉得呢?”    明叔想起当年仅十二岁的叶新找上自己时那自信谈判的模样,他回给叶新一个狡黠的笑容说:“你这般舌灿莲花,定是能成。”    “借明叔吉言,这段时间就劳烦你和大姐、二姐照拂了。”    “这是自然,不过上京之行路远迢迢,京城又是一个布满危险的地方,你还要带上你的父亲,你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叶新向他眨了眨眼道:“父亲自是得去,不然怎么和离。”    明叔似是想到了什么,打趣一人道:“雪大妹莫不是得高兴死。”    “哈,大概吧,我已修书一封,送去给雪姨了,她会快马加鞭赶过来,我会再多带几个保镖,明叔你就放心吧。”    “有雪大妹在,我自是放心的,新儿,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不推那两个木头一把。”明叔埋怨叶新对父亲感情的不作为。    “有明叔你在,我还瞎掺和什么。”落下最后一子,叶新道:“我赢了,天色已晚,我去睡了。”    叶新干净利落,不带尘埃的走了,留下一脸疑惑何时惨败棋局的明叔在院中。    叶航在这里住了几天便要回去上河。叶新一家也收拾好行囊,随她一起回到上河过年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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