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能耐?”  “长的国色天香?”  “难道她身怀绝技,武艺高强?”  “又或是此人忠心耿耿?”  “还是说她有富可敌国的藏宝图,怕自己守不住?”  整个大堂里都炸开了,每个有资格选择待价而沽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人。  怪不得那澧胥宫宫主会亲自前来,据傅渊所知,今日这满层的雅居里,每一间都是大有来头的人。就连这相较楼上来说简陋的大厅里,来的人也是各个领域里面,小有名气的人物。  当然,除了那些三天两头常来的客人。  “原以为只是为了料理属下呢,原来如此。”傅渊又饮了口茶水,低沉的声音被淹在他人热情高涨的情绪里。不过再回过头来想想也是,只是个犯错的下属,还不至于要她亲自前来。  “哎,你们说,她会不会跟我走?”美如问。  “不会。”青桐驳了他的话,  “跟傅渊走的可能都比你要大!” 这倒只是句调笑。  他想傅渊会有个其他喜欢的女人,却又不想他会有那么一个人。想来想去总是不如自己的意,倒不如装作什么都不想的样子,那样就可以了。  “还请各位在场的人,开始出价吧。”  “这怎么出啊?都不先提示提示的吗?”   有人开始抱怨。  “出价无定律,只要你们出的起自己最想出的价格。若有哪位达到了这位姑娘心中的价,她便随哪位走。”秋妈妈摇摇折扇,看着一旁的粉衣女子。  ”若是没有,那这位姑娘,会在我们香山楼久居,继续等候三月。三月一过,若还是遇不到有缘人,便会离开。”秋妈妈又转了头面含笑容,  “各位开始报出自己的筹码吧!”  此话一出,大堂里,雅居中,都安静了一瞬。下一刻,再次发出的声音,是每个都渴望得到她的人的清晰的报价声。  “我出黄金百两!”  她不动,也无声。  “我用最靠近皇城的那座庄园换你!它价值在千两黄金之上!”  也不出声。  “我有南海墨珠一寸,总共有一对,你如随我,我便将它给你!”坐在最靠近戏台的那位左拥右抱的豪绅沉声道。  南海墨珠,一颗千金!  两颗,至少在两千金以上。  “墨珠再好,不过有价之物,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那静立的女子开口了  背着众人的素手从发髻上取下一枚簪子,举在半空中,幽幽开口道:  “这是南界离火之地的矿石而制,澄澈如水,终年清凉。可轻祛头脑病痛。而于在下来说,它不过是枚固发修饰的簪子罢了。”  微微的烛光映在那簪子上,散发出柔和的浅蓝色光晕。  南界离火之地!  这人,究竟是何身份!  “啪嗒!”  她玉指一挥,那根价值千金的宝簪,即刻粉身碎骨。  众人愣呼呼的看着它从珍宝,转瞬间变为了废石,连惊讶,都忘了。  “有价的,无价的,不用诸位换,在下自是都能得到,只是在下想得到的,不是这些。”  大堂里的人听了,都不在轻易开口。  “傅渊,你觉得,这人究竟想要什么?”青桐看着那碎散了一地的渣子,莫名觉得这种做法很是酸爽。  他若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他一定会明白,什么叫做炫富。  可是他没见过,也就不会明白。  “她之前唱的是什么,或许就求的是什么。”  之前唱的,不就是傅渊的葬花吟么?   “她难道想择你为主?”美如惊呼出口  摇摇头,傅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求的不是我,她求的,是诗中的的:惜花之人罢!”傅渊回美如道。  傅渊不想探究她要寻得是何人,可是他想问问,这首词的曲,是何人谱的。  难道是他曾经暗杀的那个老华侨?  亦或是今夜在香山楼后的澧胥宫宫主?  也许他们是来自同一处世界的,也许,他们又是来自不同世界,但历史的发展有着相同之处的世界。他乡遇故知的心情,也便是现在傅渊的心情,他定要问出这谱曲之人的身份。  大堂里没人再喊价,现在他们都不晓得这价该怎么喊了。  人家价值千金的簪子,漫不经心就直接摔你眼前了。再是多值几千金,怕她也是毫不在意的。  “我觉得,这位姑娘也是很有意思。”庆伟忽然出声。  “她若是想要择主,为何不选在场地好听些的地方,又为什么不选在白天里。偏偏是这□□之地,入夜之时呢?”  是啊!  大家都听到了他的话,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个问题,究竟为何?  “这位公子问得好,在下为何要选在此时此地?”那女子似乎是轻笑了声,反问着自己。  “其实也没什么,在下与澧胥宫上一任宫主有些交情,选在此处,不过是想借与澧胥宫的名号,为自己,做些打算罢了。”她语气忽然间空荡起来,哀怨不已:  “在下自小熟读百家经书,通记千家诗文,虽不敢自称天下学识无一不精,但也勉力可与现世诸位大儒相比。”  “天下奇闻,在下自小习知。江湖各路门派武艺,在下只要得见,皆可识得其中破绽。”  此话一出,众人都神色晦暗。  此女,若得不到,他们定要毁掉!  “在下知道,仅仅只为了这一点,天下五域就会有无数人想要在下的命。”她又继续说道。  众人听了脸上不免略微尴尬,手中的各类武器暗器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女人,处事不惊,端的是自大,还是自信?傅渊觉得今夜的热闹看的很有感觉,自以为别人不会在意他这偏僻不显眼的地方,又举着茶杯抿了口。  嗯,江南的清明茶还是这么好喝。  “在下凡学一样,就要做到最好。只是……没有什么事是一个人就做的好的。”似是回忆,又是叹息,说完这句,她就不再开口了。又安安静静的继续沉默背立。  她要的,究竟会是什么?  傅渊看着她的背影,清瘦,苗条,单单一个站姿,就隐约显露出一位高贵冷艳的佳人模样。  也许她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  可是这对于一个财富与智慧并存的美人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求之不得的事啊。  “若一个人,拥有了这世间的一切,却还是要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取的,那他究竟要换取的是什么?子安,你觉得,若是你,你会想要什么?”青桐点点下巴示意他。  “难道是性命?”子安问。  性命?!  傅渊一顿,心下否定了这个看法。怕是比这个,更加严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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