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任老虎领着女团再一次走进会议室，除了颜籽，女团每个人都很紧张，任老虎的态度看起来很认真，越认真越让人害怕。　　　　颜籽对这个女团一点归属感都没有，从队友到经纪人没有一个算得上是朋友，不过要是真散伙儿了，她可能会想念吴老师，来到这个世界不仅对她有善意还教会了那么多技巧性的东西。　　　　意料之中，任毅做了那么多的铺垫还是为了最后几句，女团解散。颜籽看不出他有任何舍不得的表情，倒是女孩们难得地统一战线不愿散伙儿。还都是一群没见识社会黑暗的单纯女孩，有的高中都没毕业就被黑心经纪人利诱过来，颜籽其实有点同情她们，但从现实来看，早解散可以早做打算，也不算太坏。　　　　解约书她没有先签字，事实证明经纪人根本就不是他嘴上说的难过，没多久就不耐烦先礼后兵地劝着签字，一个个顺着，她排在中间。　　　　任毅拿到全体成员的签名脸色好了许多，道：“不急着搬出去，三天之内搬走就可以了，工资会打到你们卡上，等下就可以走了。”　　　　颜籽觉得任老虎脸不是一般的厚，明明是做恶人还企图别人感激他。不急着搬出去那可不可以住一个月再搬？明明是逼着他们三天内搬走还要在言语上占便宜，呸，不要脸！　　　　任毅走后，女孩们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有的抱在一起说不想走，有的抹了眼泪潇洒离开，颜籽站在舞蹈室外面，里面已经有了新的成员，吴老师在教着他们动作。都是一些年轻的新面孔，颜籽仿佛看到了一个循环，旧了就换新的，循环往复，特别可怕。　　　　没多久吴老师就出来，见颜籽站在门口，“以后有什么打算？”　　　　颜籽开玩笑道：“大概是先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吧，我在孤儿院长大，以后不努力挣钱就没饭吃了。”　　　　吴老师也跟着笑了笑，“你资质挺好的，要是早点挖掘出来不见得会解散。”　　　　颜籽也觉得自己资质还可以，主要是够努力，想想其实挺喜欢跳舞的，就是才刚学，不能靠这吃饭。“吴老师，留个微信吧，等我挣钱了请您吃饭！”　　　　“好啊，你有时间了一起吃饭。”吴老师的时间很充裕，就是担心颜籽工作了忙，毕竟她都没上大学。　　　　颜籽没有立即搬出去，网上找了好多出租信息，打电话又实地考察，第二天才选定，押一付三的，一下子花了近一万，颜籽心疼得要死。好在房东看在她不讨价还价的份儿上愿意帮她托运行李，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租的是学区房，比外面的安全许多，找了个白天看店的兼职，主要靠晚上直播挣钱。　　　　女团的微信群没退，看到大家都慢慢有了归属才放下心来，都没什么大矛盾，小缺点现在看来其实也挺可爱的。大家在群里@她，问她在做什么，她如实回答，居然有要组队来看她的，不由失笑。　　　　隔了几天果真组队来看她了，几人一起吃了便饭，得知她一个月竟只有3000过一点的工资，连房租都不够付，开始劝她跟着一起搞微商。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主要靠直播挣钱，当你比不上他们的时候是真心诚意的关心，要是知道自己混得很不错说不得就是另一副面孔了，嫉妒心人人都有。　　　　被劝了好几天，正在措辞怎么用不用的语言回绝时收到了吴老师的微信，点开看是一张报名表。　　微信戳了戳吴老师，问道：吴老师，这是什么报名表啊？　　　　吴老师立马就回了：选秀节目，你可以去试试，我觉得你行，这个节目还靠谱，要是成了你还真少不了请我吃一顿。　　　　看到这里颜籽就乐了，感情吴老师还等着自己的饭呢。　　　　回复道：好的，谢谢老师，我会参加哒！争取早日请老师吃饭。　　　　微信群里又弹出消息，她直接回复：你们别为我操心了，我准备参加选秀节目，女孩儿们，要不要约一个？　　　　是那个《华夏女团练习生》吗？　　　　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报名。　　　　《华夏女团练习生》？颜籽再看了一遍，这名字怎么这么眼熟，打开报名表，名字就是华夏女团练习生报名表。　　　　我去！这是什么缘分，被撞死是因为看它，完了还穿越过来了？　　　　度娘搜索，主持人和导师们都一样，就是不知道那个叫宋颂的小姐姐是不是也报名了。想到这里，又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为什么自己认识的人一个都不在这个世界呢？　　　　在店里叫了份外卖，回家没多久就送上来了，颜籽一心二用，皱着眉头把链接打开浏览还分神往嘴里塞吃的。提交了报名表饭还没吃完，粗粗算差不多吃了半个多小时。　　　　如果没猜错，自己应该穿成了那个第三期就被淘汰的女生，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淘汰后还跳楼自杀了。那么，换成自己后还会淘汰吗？至少不会跳楼吧。　　　　不，她不会被淘汰的，唱歌不赖，跳舞也会基础，长得也漂亮，最起码占上中游？　　　　一个月后公布初选结果，那么看过视频的自己相当于预知了一部分，提前做好准备肯定能在开始就给观众留下好印象。　　　　“Hello，晚上好，你们都吃了饭吗？”　　　　“晚上唱什么啊？先来一首小蜗牛在微博留言的《只爱陌生人》吧。”　　　　一个多小时下来，喝了四杯水，颜籽觉得开头唱得那首《只爱陌生人》发挥得最好。　　　　“喂？”睡觉前接到葛珊珊的来电。　　　　“微信上call你半天都没回，只能电话你。你真的要参加那个选秀节目吗？”　　　　颜籽没看微信，“抱歉，我都没看微信的。那个节目是吴老师推荐的，我想参加，你呢？”　　　　葛珊珊犹豫道：“我妈让我准备高考，念大学。我本来也是想参加的，但是没钱没势的遇到黑幕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颜籽发觉自己好像从没想过会不会有黑幕之类的，葛珊珊考虑地其实挺周全的。“应该不会吧，吴老师说这个很靠谱，他们内部的应该有消息来源吧。”更何况，自己看视频的时候完全没有觉得有黑幕，弹幕里也没听说黑幕什么的。　　　　“不过，你的打算很好啊，现在准备几个月考个艺术类的一本，有机会还是可以回这圈子啊。”颜籽认真地给她分析，葛珊珊上学上得早，耽搁一年年纪正好，考大学算是女团解散最稳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