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觉得西靖这个大夫当疯魔了,一点点异常都能联想到病上。她好好的,不过有点热,哪来的病?才要甩开他摸脉的手,忽听他沉吟地问她道:“你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 东宁听这话问得奇,纳闷,“什么东西?” 西靖敛眉思索了思索,很快厘出头绪来,好笑起来,没回答她,反问道:“你惹了迎儿是不是?” 听跟迎儿有关,东宁紧张起来。不知是不是她敏感,她发现身上好像更热了。她对西靖有心结,一直很排斥他的气息,眼下不知怎么了,突然觉得他周身的气息异于寻常的好闻。他喝了酒,呼吸间有扑鼻的酒气袭来,她应该讨厌的,可并没有,她只觉得好闻,前所未有的好闻。 坐在他怀里,一手抵着他胸口,一手抓着他胳膊,仰面望着他,她突然希望他说话时,能把头俯得更低一点,离她更近一点,她喜欢他的靠近,喜欢他拂在她脸上的气息。 东宁诧异于心里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惊慌地摇头,欲将脑海里的奇思怪想抛之脑后,抗拒地推着西靖,问他道:“我到底怎么了?” 西靖同她说了。 听说是食了媚药,东宁对此懵懵懂懂的,问他:“那怎么办?” 西靖低笑着靠近她,在她耳边说了。东宁明白过来,开始急了,捣住西靖由她耳边,一路细吻着靠近她嘴角的唇,拒绝道:“不要。” 西靖就势在她手心亲了亲,笑着问她道:“你如何会惹到她?”在一个姑娘家的清白上做文章,委实歹毒了些。西靖想不到东宁会哪里惹到迎儿,激得她如此下辣手。 东宁亦想不到迎儿会如此狠辣,她三番两次的言语冒犯于她,她尚没跟她计较,她倒对她下起手来,还是这么下三滥的法子。同为女子,也亏她行得出来。外面迎儿还在唱曲,曲音传进房间,东宁听着,异常得沉默。 “怎么不说话?”西靖挑高她的下巴。 说什么呢?迎儿说的那些话,如何能说给他听?东宁道:“没什么好说的。” 西靖的眼睛眯了眯,手探进她的衣服,“不说么?” 东宁的身子正敏感,如何再经得起他抚弄?身下有奇异的感觉涌起,情不自禁地娇喘了声,吓得她一惊,按住西靖的手,不许他再动。 西靖又低笑了笑,“你撑不了多久的,一会你会哭着求我……” 哭着求他做什么,他没说,东宁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心里悲愤,眼睛不觉就蒙上湿意,倔强得别过头去。 西靖又去亲她的脸,只触到湿漉漉的一片,叹息一声,放下她出去了。一会后,拿了两粒药回来,递给她道:“吃了吧,吃了就好了。” 东宁接过去,默默地吃了,很快,身子果然不再有不适的感觉。 外面的曲声早停止了,斗转星移,月上中天,时候不早了,折腾了半天,她也累了,和西靖对面卧着,想着这一天发生的诸多事情,朦朦胧胧的,正要睡去。东间房里蓦地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惊得她不自禁地打了个颤,倏地睁开眼睛,和也还没睡的西靖四目相对,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东间房里的声音忽高忽低地传来,是一道女音,哭也不像,笑也不像,好像很痛苦,又好像不是。奇奇怪怪的,东宁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个女子发出那样的声音。床晃动的声音越来越响,中间夹杂着男子粗、重的喘、促声,这情景有点熟悉,东宁慢慢地反应过来,渐渐热了脸庞。 西靖的胳膊还揽在她的腰上,好像有一点热,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她望着他的眼睛,轻轻地拿开他的胳膊,缩进床的最里面,贴着墙,转身背对着他躺着。西靖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也没说什么。 东间房里的声音一阵大似一阵,好似不会停止。东宁睡不着,如卧针毡的侧躺着,不敢动也不敢捣住耳朵,深怕这些动作太大,惊了西靖,也惹得他兽性大发,只敢悄悄地拿手指去抠墙上的泥土,心里惊惊惶惶的,不知何时是个终了。 西靖好像坐了起来,不知他要做什么,东宁吓得呼吸都不敢了。好在他只是起床出去,东宁悄悄松口气,又暗暗疑惑他这个时候出去干嘛,惊了东间房里的二人,岂不尴尬? 房门打开又关上,东宁好似听到他开了药房的门,抑或厨房?之后好像又去了他原来的房间,不久就回来了,继续躺床上睡下。 东间房里的声音慢慢的弱了,很快传来男子的一声咒骂声,“操。” 接着是女子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快?” 然后就再没任何声音了。 东宁不知发生了何事,犹在暗暗疑惑,西靖伸出一只胳膊将她重新揽回到怀里,她闻到他的身上有一股从未闻到过的陌生芳香,人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一夜间再没被任何奇怪的声音惊醒过。 第二天早上,因想着有韩尉和迎儿在,东宁不好贪睡,早早的就起来了。收拾好了出门,发现东间房的门还关着,韩尉、迎儿二人尚未起来。她去篱笆外采了一捧野菊花回来,找个瓷瓶灌了水装上,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做点缀。 韩尉和迎儿从东间房里出来,垂头丧气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看样子也都不像是才起的。东宁纳闷他们早起了,不出来关在房里做什么。后思起夜间的事,粉脸微热,暗想他们做什么关她什么事,自己真是多管闲事,转头又赏她的菊花去了。 迎儿一早起来就撞了个大晦气,再看见东宁,更没好气。走到她身边,明知道昨夜她和西靖什么都没发生,还故意刺她道:“叫都不会叫一声,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也不知西公子都看上了你什么。” 东宁自是解不来她这话的意思,第一句她就听不懂,她想不通迎儿为什么会说她“叫都不会叫一声”?谁说她不会“叫”的?要不要她“叫”两声给她听听?不过她觉得这种事,一清二楚地弄明白也没什么意义,转而质问她昨日的事道:“昨天是不是你在我喝的水里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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