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公主大婚的前一晚,皇宫里一派喜庆祥和。    一小厮乔装绕过护卫从将军府后门潜入。    霍敢正在准备过几天前往边疆的行装,这时官家突然来报说有人求见他,他想也没想就整了整衣袍去会见那人。    想他霍敢也没几个交情深的人,这个时候能来见他得人除了阿昱还能有别人吗?    果不其然,那小厮是来传信的,阿昱说平时都是他直接去他将军府,再过几天大家就要散了,想趁着趁着成亲之前再和他醉一回。    他看那信纸上的字迹是阿昱的没错,只是阿昱从来没有晚上叫他进宫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多心了,进个宫能有多大事?    他霍敢是可以为兄弟赴汤蹈火的人,难不成宫里会有鬼?    别说鬼,就算是阎罗他也不怕,这样想着他就跟着他小厮进宫了。    宫内桃花包围的一处的赏月亭,落英缤纷,玄月染色,幽冥月色伴着清雅花香让人痴醉迷幻。    亭中的石桌上摆了一果盘,一玉壶,还有两只高脚银杯。    淑妃轻摇团云扇,唇染朱丹,额配梅花钿,媚眼狐勾,足蹑金丝粉色秀鞋,身披广绣罗云裙,灰白的月光洒在那三千墨发上衬得她如跌落人间的仙魅。    那小厮一路引着霍敢往赏月亭走,宫灯迷蒙间隐约可见亭中站着一女子,霍敢疑心大起。    “你究竟是谁?”他拉住那带头的小厮逼问。    阿昱从来不会与他在这种地方见面,那人假冒阿昱的字迹引他前来也不知是和居心。    “将军也太无礼了,本宫今日本有要事要与将军商议,不曾想将军是如此不识趣的人。”    淑妃转过身搁下团扇,语气尽是嘲讽。    一见是淑妃,霍敢上前走进语气恭敬道:“不知娘娘在此,刚才是末将的唐突,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本宫也就不多加追究。明日是五皇子大婚之日,本宫也想趁着这喜气为将军也添一桩喜事,将军请坐。”    霍敢也不好拒绝,只得小心谨慎的在她对面坐下“娘娘有话不妨直说,末将愿洗耳恭听。”    淑妃见他进入状态,也就不多绕弯子“听闻将军一直未纳妾娶妻?”    “暂时还未有成家的打算。”    淑妃继续摇着团扇,有意无意地说道:“本宫在进宫之前有一远房表妹,那丫头前几日偶见将军一面从那以后就是茶不思饭不想,这不昨日还央求本宫给她牵桥搭线。本宫思量着也就她这一个表妹,往后肯定是要当亲妹妹看待的,就是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霍敢一听是这事,心防顿时松下一半“娘娘抬举末将了,末将无德无能又惯于打打杀杀,这几日后就要奔赴边疆,这事恐怕不妥。”    “她生死都愿跟着你,有什么不妥?”    淑妃也不等霍敢辩驳,拍了拍手,一妙龄女子就娇羞羞的低眉敛目从廊道那头走来。    “娘娘,这事不妥!末将一心想报效朝廷,儿女私情一事还请娘娘容末将暂且放一边。”    “没想到将军竟是如此看不上奴家!”一听霍敢的话,那女子就掩面而泣“奴家愿意随将军黄泉碧落,如今算是奴家自作多情了。奴家没颜面活着见将军了。”    说着那女子就寻死觅活要去撞柱子,还好被淑妃及时拉住。    淑妃怒哼一声“这可是本宫唯一的妹妹。本宫一心为将军寻得一桩好姻缘,可将军却是个不懂怜香惜玉之人,枉费本宫还在陛下面前常说将军是个衷耿专心之人,原来将军实在是配不上那样的美赞!”    “这……”霍敢哑口无言,淑妃是陛下的枕边宠,和她对着干讨不到半点好处。    只是他霍敢也不是个畏权屈贵的人“娘娘,婚姻大事还需请求父母之命。末将不日就要出征,还请娘娘容微臣凯旋归来再和和家母商议此事。战场上生死未卜,如若现在就跟了微臣只怕会耽误姑娘的一身幸福。”    淑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问那女子道:“你怎么看?”    那女子望了眼霍敢,抽噎道:“只要将军不嫌弃奴家,奴家等多久都可以。只是能够服侍将军是奴家毕生的心愿,既然将军有鸿鹄心志,那还请将军能与奴家对月共饮一杯,让青天见证将军今晚说过的话。”    淑妃斜望了眼霍敢“你该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愿给本宫面子吧?”    “末将不敢。”霍敢走到那石桌旁,往那两个酒杯各自斟满酒“姑娘请。”    淑妃对那女子使了个眼色,霍敢没注意那女子掩袖显露的诡笑。    两人各执酒杯对月共饮之后,淑妃在那女子耳边轻语了几句就命那女子退下了。    整个赏月亭就只剩下霍敢和淑妃二人,和皇妃独自相处必是不妥,只是淑妃没发话霍敢也不敢冒然提出辞退。    奇怪的是,明明天气还不热,他只喝了一杯酒就感觉浑身燥。    眼前一片迷蒙,霍敢头脑有些发虚,只见淑妃笑吟吟的看着他,那表情似乎还有些得意。难道是那酒……    “将军现在感觉如何?你放心,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    他现在意识越来越混沌,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气越来越不受控制!    他是谁?眼前的女子又是谁?这又是哪?    越看那女子,体内的热气就越发不受控制。    那女子逐渐靠近他,而他竟渴望他的触碰……    司空昱正躺在床上半寐,突然一只飞镖从窗纸飞入,他惊觉的用两指夹住那暗器,锋刃从他脸侧险险的擦过。    窗口飘过一人影,他正想追,那黑衣人却早没了踪影。    飞镖上绑了一张小纸条,司空昱一看大惊!    没多久将军府就来了个下人来他这寻霍敢,说是他邀请他们将军喝酒,结果他们将军进宫这么久了都没有回来。    司空昱大叫不妙,这定是淑妃逼他入圈套,可他不能不救霍敢!    司空昱先连夜赶到晋桓那,虽说逼他娶容和公主都是他挑的头,但他相信晋桓愿意帮他,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妹妹容和,他也一定会出手相助。    赏月亭本是专供皇帝和后宫妃嫔专门赏月的地方,霍敢也许不知道那地方,可司空昱从小就生活在皇宫,自然知道那地方是皇宫里最敏感之处。    淑妃引霍敢去那种地方,然后又派人来通知他,恐怕是逼定要他入圈套!    好个妇人之心!    待司空昱赶到赏月亭,只见霍敢衣衫不整的模样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双目通红,呼吸急喘,双手环住淑妃对其上下其手,    看得出来他难受至极并已极力在克制住自己。    淑妃则故做挣扎样一边推拒霍敢一边大呼救命。    也不知那酒里的药下得有多猛,竟让霍敢这样不近女色的人也克制不住自己。    “霍敢!”司空昱冲过去愤力把霍敢和淑妃两人分开。    “霍敢你清醒点!”他不停的摇晃他肩膀。    然而霍敢还是浑身难耐,他已分不清站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是感觉浑身都难受,身体犹如被掏空,四肢百骸如在烈火中烧灼,他急需一具温凉的身体帮他缓解浑身的燥热,可是眼前这个身穿华服的男子对自己又是摇又是打的,自己怎么了?    淑妃一边拉扯着霍敢哭诉说他对自己如何行禽兽之事,一边又拽着司空昱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    司空昱一气之下一巴掌把淑妃扇倒在地。    淑妃倒在地上掩面哭泣,大喊刺客,还威胁说一定要把这事告诉陛下。    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估计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在霍敢后脑重重一击,然后在周围的桃林中找来一根树藤把淑妃五花大绑在柱上并塞住她嘴巴,用布条蒙上她双眼。    此地不宜久留,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陛下很快就会来赏月亭,他必须先把霍敢带走。    “陛下,您慢点!小心脚下。”    一小太监弯着腰在前面为司空权引路。    “今日难得爱妃有心愿与朕共度这良宵美景,朕舍不得让爱妃久等了。”    司空权心情难得这么好,一想到淑妃那巧笑如花的音容他就心痒难耐。    廊道那边已隐隐传来脚步声,司空昱心道不妙,只能把霍敢先拖进那桃花林用树叶把他身体埋盖住。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究竟何人敢这样大胆!”    司空权见淑妃衣衫破碎凌乱的模样还被捆绑在树上,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立刻脱下身上的龙袍裹住她的玉体,并命令羽林卫把赏月亭方圆十里包围得水泄不通。    淑妃扑倒在司空权怀里泣泪涟涟“陛下,不用追了!抓住了那禽兽,陛下您也不会治他罪的......”    司空权龙颜大怒“爱妃为何要胡说?朕是天子,任何人的生死都由朕决定。今日那禽兽羞辱了爱妃,朕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顺手拔出身旁侍卫的利剑一举横腰砍断路旁的一颗桃树。    头一次见天子发这么大的怒火,跟随的侍卫噤若寒蝉。    “爱妃莫怕,有朕在!究竟是何人要害爱妃?”    “是……是是……”淑妃语不成调“是五殿下!”    “这个孽障!”司空权恼羞成怒,龙须颤了又颤“羽林卫听令!给朕仔细的搜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司空昱给朕抓住!。”    “是!”    躲在暗处的司空昱知道迟早要会被抓住,皇宫里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要逃出生天已是不可能了。    与其让他们这样无止境的搜查发现桃林中的霍敢,还不如自己主动站出来,淑妃和左耀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不用搜了,我就在这!”    层层桃林枝影中,一人影缓步而出!很快羽林卫的数十把尖刀都架在他脖子上,对着锋刃的咽喉渗出丝丝鲜红。    “陛下,就是他!”淑妃鼻子一酸,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臣妾本来在这静候陛下,不曾想他突然闯入。竟然想 ……竟然想对臣妾……”    她说不下去了了,扑在司空权怀里哭得颤抖不止。    “你!你……”司空权手指抖了又抖,一怒之下一脚踹在司空昱的胸口上。    那一脚的力度不小,司空昱只觉心口气血凝聚,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呀!”淑妃揪着衣襟泪眼婆娑。    司空权望了眼怀中的淑妃,眼眸一沉“他哪只手碰了爱妃就将他哪只手剁去!”    淑妃泣泪不止,可心中却得意非常。他总算落套了!    司空昱始终紧锁眉目,他在赌!    就在侍卫要举刀砍下时,突然从暗处飞出一支利箭直对准司空权的心口。    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司空昱抢先一步上前推开司空权“父皇小心!”    箭矢直没他左肩,暗红的血迹染红了左肩整块衣袍!    “有刺客!保护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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