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爱·杀》开机宴。　　“我告诉你，霍子固哥哥的小秘密，他看起来嘴挺贱挺毒的，其实他很怕黑的......我们小时候他...”　　何司姣的是和饰演一号女配的甘添甜挨着座位的，在这开机挽回刚刚过了一半的时候，甘添甜已经是醉眼朦胧了。这小妞是一沾酒就醉了的酒量，还晃着杯子跟人敬酒，人醉了便拉住了何司姣不停谈天说地一个小话唠。　　何司姣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得她的话，抽出她攥在手里的酒杯，“哦哦，咱别喝酒了，多吃点菜。”　　“和你说个我的小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我喜欢一个人，可是我太小了......”　　“嗯，多吃菜就长大了。”　　何司姣边听着甘添甜含糊说着什么，一边应着夹菜给她，细看看她的模样，面容精致皮肤细腻蛮怎么看......年龄也应该和凌佳音差不多大啊，这么大早恋都晚了，还小？　　这么一观察，何司姣有点好奇她喜欢的人，是谁了。可就在甘添甜要说出来的时候，一直在另一座于人攀谈的某一位走了过来。　　“他呀...”甘添甜抬头瞥了一眼来人，瞬间消音了。　　　　霍子固手指轻敲了敲甘添甜的额头，很无奈的语气说道：“小孩子不能喝酒，怎么就是不听喃。”言罢，他又去别的桌把她助理叫了过来，让助理先送甘添甜回去。　　如此一般，甘添甜慢慢的被人扶了出去，估计是送回去休息了。　　小孩子。　　耳边低低诉说的声音没有了，何司姣却是一脸惊讶的状态，她有点回不过神地将目光移向霍子固，难道甘添甜喜欢的人是他？那他也不老吧，两个人在一起，甘添甜也不少啊...　　霍子固现下也有几分微醺的模样，看样子酒喝得也不少了，他在原本甘添甜座位坐了下来，在盯着他出神的她面前敲了响指，“你不会真暗恋我吧？”　　何司姣回过神，“不会。”面对他，摇了摇头真诚且坚定的表示否定。　　“为什么？我可不比林再一差啊？”　　林再一？这和林再一有什么关系吗，比个什么劲啊。　　“感觉。”　　霍子固拿起筷子随口吃了口菜，问道：“你的感觉不是被挤的想吐吗？”　　感觉不是被挤得想吐吗？　　感觉想吐　　吐吗　　何司姣无语看着他，正吃着饭喃，你说吐。她摆着螃蟹的手一抖擞，下一刻蟹肉成功脱离蟹壳堕落到礼服上......很明显啊，她和霍子固磁场绝对是相斥。　　放下食物，何司姣准备要和霍子固掰扯，可是，一抬头目光与对面的林再一透射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下意识勾动嘴角礼貌微笑，对方的目光却溜露出些许复杂。　　不会又是以前认识的吧？现在她和他好像是一个公司的。　　　　凌明给她的原来何司姣接触中人资料信息中，关系熟络一栏里没有他。何司姣礼貌对情绪不明向她的林再一微笑了一瞬过后，就转过头和霍子固说道，“霍少，你这么毒舌又自恋，你家人知道吗？”　　“我嘴能有你毒。你说，你吃什么长大的，不止大脑不正常，小脑没发育完全还穿着这么高的鞋到处蹦跶，你要是脸残了剧组还要重新找演员不是，你家凌总又要耽搁时间挑演员了......”霍子固或许也是无聊的，居然真的和她瞎扯了起来，说着还给她剥了只虾，“来，多吃虾能明目。”　　在之前，何司姣便被人灌了几杯酒，这个时候再被他这么话里有话挤兑，酒精上脑，怼了起来。　　“你认为我爱穿着高跟鞋满世界乱窜呢？我腿要是瘸了还能治，脸还可以整，你的嘴毒已经无药可医了。”　　“彼此彼此，我们同命相连，等到我那天不治而亡了，放心，我一定会带上你的”霍子固忽然笑着道：“你是不是傻，你不爱穿谁能逼你啊。”　　“我要有选择早不在这了。”　　“那你在哪？”　　“说了你也不知道”她想回家。　　　　见她真有点炸毛了，知道刺激过头的霍子固笑容渐浓，又给她剥了只虾，他带笑安慰她情绪：“听话多吃点，吃饱了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忘了。”　　乍一想起原来的世界，心情不咋地的何司姣抓起甘添甜没有喝完那瓶酒，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喝了起来。她也没那个心思和他掰扯了，重新拾起餐具敞开胃口开吃。好像吃饱了，心情就真的会好了。　　“你几天没吃过饭了？”霍子固瞧着这毫无节制吃货似得的女人，好奇问了句。　　专心与桌上食物较量的何司姣，腮帮子鼓鼓的没空也没办法回答他，半会儿待她喝着两口冬瓜海鲜汤，只空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你行。”　　霍子固有点佩服这个风云残云吃法的何司姣，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前一秒还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下子几盘菜都进肚子里了，就算不怕长胖，也没有这么伤害自己胃的......　　而同样盯着她的林再一，平常温柔笑意嘴角有几分不可见抽动。　　这时，霍子固暗自朝他挑了下眉，林再一嘴角又是抽搐了几下，然后，果断移开视线不再看这边，起身去和王导制片谈戏了。　　“还要不要吃了？”　　“...吃不下了。”　　何司姣苦恼地揉揉吃撑的肚子，本来还想要一碗面的，但现在是真吃不下了。　　霍子固往她身旁靠近了一些，打量了她几眼，语气带了些许的疑惑：“何司姣，你真是个女人吗？”　　“原来是你眼神不好啊。”何司姣笑呵呵回道，“来，多吃虾能明目”　　“太记仇的女人人生可不会太好过。”　　“哦？我记忆不太好，你是一句说得是什么来着？”　　“你可以何司姣，文字游戏玩的不错哈。不过作为即将和你合作的演员，我很担心你不好的记忆会给我们拍戏带来困扰的，明知自己不行还来拖累别人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啊，你认为不是吗？”　　好嘛，中场暂停完了的两个人是又怼上了。　　　　最后，霍子固何司姣两人半斤八两互怼，以何司姣是被经纪人强拉离开餐桌结束了。在经纪人看见她吃剩下的残羹时，经纪人脸色瞬间又难看了一个档次，捏住手机的手上血管都清晰可见。　　随后，随着开机宴结束，身为这部戏主角之一的叶晴要和霍子固乘一辆车回到了宾馆。　　当叶晴站立在餐厅门外，挽着的黑发被夜间风吹散一缕贴在微红的脸颊，她停下脚步抬手将发丝挑到耳后，回头等待着两手悠闲插在口袋里，面上带着笑意闲庭信步走来的霍子固，看到这副模样的他，她多少有点愕然，“你们聊得很开心，对她的偏见消除了？”　　　　“好玩，好久没有遇到这么会损人的人了.....”霍子固扯动嘴角，眼神深邃眺望了下远方灯火通明夜景，似怀念的悠然感叹了一声，又道：“不过老方判断又对了，何司姣确定真有点奇怪。”　　“那你是试探出什么来了？”　　霍子固顿时语塞了一下，他耸耸肩跳上车，车开动他靠在座椅上，才好似泄气说了一句话：“什么都没有。”难得一见他吃瘪的样子，叶晴噗嗤笑了出来，转头安慰拍了拍霍子固肩膀，“霍少，你这次是真遇见对手了，恭喜你了。”　　“靠！”　　　　此时在冯萱的公寓楼里，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斜卧在双人床上，边轻柔适度给凌明按摩着，边将头靠在凌明肩上，软声细语在他耳边说道：　　“凌明，小曼马上要毕业实习了，要不让她去你公司实习？”　　凌明闭目躺在床中央，眉头带着几丝疲惫微蹙，他沉默了一会，应了下来，“嗯，我会让人给她安排的。”　　“佳音和薄凡真的分手了？”　　闻言，凌明蓦然睁开双眼，他抓住她的手背随即又将其推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冯萱顺势躺了下来，她随意拨了拨脖子上的发丝，勾着明艳嘴唇笑轻声：“是小曼前些天回来时候，顺嘴提了那么一句......之前碰巧见过佳音男朋友一面觉得挺好的，家世也和...佳音般配，所以”　　“好不好都没可能了，你不要再打这件事的主意。睡吧。”凌明眉头蹙成山峰，他说道。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和佳音嘛，也是怕佳音闹脾气使你为难。对了，小曼还说了，要是薄凡肯入赘就嫁。”　　冯萱这话说到这，果然被凌明厉声打断了，“她是这么说的！”　　因为凌明当初是入赘到金家的，在凌佳音母亲还在世、他在原先金家公司位置还有金家老爷子压着时，一时被人在背后叫上门女婿，所以是他这最不想听人提起词语之一。平时要是谁说起这个无非就是在打他的脸，后果......　　在台灯照射昏黄灯光下，冯萱收敛起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她点了点头，抚着凌明气得微颤的后背，“凌明你千万别生气啊，佳音也许是不是那个意思，她”　　凌明眼底暗了几秒，不快摆开她安抚的手，“好了，别说了，以后都别再提了！”话音落，关掉他一旁的台灯。　　　　见他态度还是这样的模棱两可，冯萱深知再说下去会真的激怒他，那样得不偿失，她自己也没什么好。想着，只好拉了拉他浴袍，转移话题，“听说你和小姣最近闹得不开心，小姣可是我当时说破嘴才给你娶进家门的，怎么人一娶回家就......”　　结果令冯萱没想到的是，凌明听见何司姣反而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他一把拽下她的手，抿着嘴唇，气压彻底阴沉了下来，“别提她。自从把她娶进家门，我的生活就没安静过！”　　冯萱顺从反握住他的手，心里却是想着：何司姣那傻子究竟做了什么，能惹起凌明这么大的怒火？当即住口的冯萱，柔柔扑到凌明身上，“好好，我们谁都不提了，凌明，你也累坏了，我们休息吧。”　　　　那边关灯睡觉了。这边在初遇酒吧的凌佳音面对着那一个人，相顾无言坐着。　　“凌小姐，有兴趣的话，不如来给霍某捧个场。”　　凌佳音接过他推过来的报名表和宣传单，皱了下眉，“设计大赛？！”　　“我相信凌小姐有这个实力。”　　“我如果不想参加喃。”　　“你会的。”　　　　剧组拍摄定妆照的时间一清早。早晨6点，何司姣便被助理从床上扯了起来，洗漱完吃好早餐，再到去上装化妆时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此时，何司姣刚坐到化妆椅上，甘添甜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问道：“何司姣，何司姣，我昨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化妆师正在上妆，何司姣也不适合乱动，她抬眼瞥见甘添甜，又看着镜子中神色着急的她，想了想她昨晚的醉话不太确定的说道：“你说那句？”　　“我昨晚都说了什么？”　　“...你说，霍少哪个什么来着，哎我想起来了你说，你暗恋”　　“不许说！”何司姣话没有说完甘添甜就及时捂着何司姣的嘴巴，制止她说下去的同时还紧张看了下房间里其他的人，然后，她皱着眉毛压低嗓音弯下腰，对某人低语道：“昨晚我说过的话，你不许说出去听见了没？！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听见了吗。”　　“唔呜呜...呜...”　　何司姣含糊不清的唔唔几声眨着眼算是答应她的，甘添甜还不见放手，这倒霉孩子！她强拉下快憋死自己的手，喘着气，“听见了，我不说。”　　甘添甜嫌弃擦了擦手心的口水，小脸特别严肃却又带有几分别扭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一定不许说出去。”何司姣头朝旁一歪，便被一旁的化妆师拍打着乖乖坐好，她一边轻微活动僵硬着身子一边沉重对镜子中她保证，“一定肯定。要不咱签个不说协议......”　　瞧着小姑娘紧张模样，何司姣本来是想逗逗她的，甘添甜却真的认真了。　　“那你等着我去拟一份。”　　甘添甜来去匆匆的，让何司姣不由好奇起来她昨晚说的话，暗恋那个他到底是谁？要这么紧张对待一句醉后的话。　　　　“何司姣，你肢体不要那么绷着，放松放松。”　　“不对，眼神！眼神！想象一下，你现在看到的是情人不是你仇人，眼神在柔和一点，好，看镜头。”　　“笑容不够感染力，重来！”　　“站直了不是小腿绷直，算了算了，你换个姿势，后退2步右脚再向右挪一半步，斜靠在椅子边，侧颜。”　　“何司姣！”上天快来收了这妖孽吧！　　摄影棚内，两套定妆照拍下来，何司姣要疯了，拍何司姣的摄影师也要疯了。正当他要咆哮并献上自己的膝盖那刻，一身白衬衣西装裤的霍子固手握着茶杯，晃悠了过来。　　相比面对身披一席小清新白色长裙对他深感抱歉的何司姣，要暴走的摄影师抬头一见他来了，表情着实缓和了不少。　　何司姣看到他也愣住了一下。光看外表初见与今天的差别有点大啊。　　“情侣照？”　　“霍少你来了。”摄影师内心内流满面的对何司姣挥了挥手，“你和霍少面对面站好。”别鞠了，穿成这样对他鞠躬，怪渗人的。　　“霍少，摆脱你多引导引导对方。”　　“没问题。”　　　　霍子固露出一个善意笑来，他慢步来到何司姣面前，伸手一带将傻杵着的人拉到面前，说道，“看着我。”迟疑了一秒，何司姣僵硬脖子抬起头，刚好对视上侧身颔首他的眼睛。收敛嬉皮笑脸幼稚不成熟的气质，霍子固其实挺像八点档偶像剧里男一的，有颜有脸有身高，当然，这要在他闭嘴前提下。　　这一刻，何司姣竟然觉得他也没有那么欠抽。可下一秒，为这个想法，她懊悔想咬舌自尽----　　　　见何司姣欣赏他颜值眼神发直，霍子固嘴角轻轻上扬一个弧度，捏了下她的脸，靠近了一分，“你不会这么快就爱上我了吧？”　　“不会。”　　何司姣猛然闭了闭眼，忍耐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直到他的呼吸逼近她鼻尖，她忍无可忍往后撤了一步咬着牙，揉着发痒的鼻子推开接近距离的他。　　“何司姣身子向前倾别向后歪！霍少，有事你们待会再聊，别耽误拍摄。”　　听着摄影师的话，何司姣默默挪了回去，控制了下情绪，“霍少，私人恩怨等拍完，再了，好不？”霍子固同意笑了笑，随后一手搭在她腰上，一手抬了下她略低的下巴，“看我。其他的不用管，交给我。”　　“你手放在我肩上。”　　何司姣听话将手抬了下高度放在他肩上，他又道：“别闭眼。”　　“我眼酸就眨一下......”　　“眨一下，动作快点。”　　“......”　　霍子固右手半虚抚在她对着镜头方向侧脸颊上，他脸上退去笑意，温情而专注凝视着她，上身往后倾斜了几度，摄影师会意的开始拍摄。　　　　几组照片拍下来呈现出的效果，果然比何司姣之前单人拍摄的要好很多的。特别是两人相视那一霎抓拍下来的照片，镜头前斗嘴无语的两人，而在镜头内所拍摄呈现出来的好似真实一对情侣甜蜜互动，尤其是霍子固表露出温情的无奈和包容......一下给这组定妆照加了不少分，何司姣在他的映衬下不自然也少了很多。　　这一套定妆照拍完，何司姣是可以收工了，而霍子固要去换身服装继续下一套拍摄，临走，他来到何司姣身侧，她全神贯注看着拍摄完成的照片，并没有感觉到他，直到他说道，“何司姣，这次你要好好谢谢我了？”　　“要怎么谢？”　　“暂时我也没什么需要你效劳的，先记着，等那天我想起来再说......”　　霍子固很欠扁的笑着撂下一句话。　　何司姣从照片中抽回神才回味他空头支票的话，她摸了下额头的细汗，感觉怎么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