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惊年回到监察司内的小阁楼后,重重地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发际线稍显凌乱,俊美的脸庞此时稍显不正常的红润。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长公主所说的那一段话,“既然在东宫便是本宫的人。”这句话究竟代表些什么,难道在大隋疆域中要对付自己的人连分量极重的亲王李崇光都震慑不住,还要加上唯一皇家血脉的长公主殿下?

另一种可能性便是长公主殿下在拉拢自己,但慕惊年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在没有见识过中原高手的情况下,慕惊年对自己的武力还颇有自信,可是在见识过大内首宦曹波平如长虹般掠过天际,如凡世仙人之后,他便对于这个千年前打败蛮族的中原人充满了敬畏。

正是因为如此,慕惊年才不认为自己或者蛮族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堂堂一国公主拉拢自己,如果仅仅是因为救了科举举子长公主断然不会这般作态,至于文采方面,慕惊年回想起在东宫书房内睡着的那一幕,不禁羞愧难当,一方面是责怪自己居然那么不着调,另一方面也是少年情怀,在如此绝色高贵的女子面前如此失态,留下了那么不堪的印象。

慕惊年甩了甩头,讲这些复杂难懂的情绪抛之脑后,想着有空跟李崇光一一说明,让他替自己思索,不经意间,浪荡勾栏的王爷殿下变成了慕惊年在大隋唯一可以相信的人,虽然有时慕惊年也怀疑王爷殿下对自己这般上心究竟所谓何由,但从他踏上大隋疆域开始,李崇光便一直在帮助他,而且慕惊年从他身上从未感受到恶意,而且他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就在慕惊年思绪飘荡之时,阁楼窗户骤然掀开涌进一股清风,一道红色人影极速掠进,抓起慕惊年的肩膀再极速掠出,窗户便再次合上,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阁楼内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凌乱的棉被散发着淡淡的余温。

慕惊年只觉自己在一刹那间变得毫无重力,被肩膀上的一只手控制得毫无反抗的力气,只能被拖着在半空中掠去,而且劲风吹来,慕惊年极为勉强地睁开眼睛只能看到来人白发飘散,其余的画面一概模糊不清,此时不由得心中大骂,监察司的刺客威名赫赫全他娘的是吃屎的呀,这般大摇大摆的刺客都不曾发觉?

王虎头手握长刀抬手制止了向前追赶的两个黑衣刺客,然后重重地打了喷嚏,嘴里喃喃道:“这阉人也有这般霸道的…”

就在慕惊年心中万念俱灰时,他被随手丢到了一块湿润柔软的草甸上,慕惊年瞬间感觉脱离了无法动弹的状态,他双眼睛精光一闪,还未着地便强行扭转身体,用尽全力在地上狠狠一踏,两掌在草甸上猛然一拍,借力向前狂奔,速度如劲弓发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有向后看一眼。

来者正是大内首宦曹波平,他轻咦了一声,开口传音道:“慕棋侍不必慌张,是老奴奉命前来。”

慕惊年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慕惊年猛然回头看见一袭红袍白发飘飘的身影,这才停下脚步,尤其是在看见了对方惊讶的表情后,心中更是悲愤难当,哪有这般把自己当猴儿耍的。

曹波平再次展开身形掠步而来,一把抓住慕惊年的手臂皱眉思索,慕惊年强行压住转身逃跑的念头,因为他心中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开这位大内高手的手心,当日那一手青天飞虹给慕惊年留下了深刻无比的印象。

曹波平放开慕惊年的手臂,“敢问慕棋侍可曾在族中习武修行过”这位大内首宦的声音并不尖锐,与正常男子并无太大区别。

慕惊年一愣,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疑惑。

曹波平平静道:“慕棋侍体魄之强,与中原一品高手无二,可体内却无半点真气,若是慕棋侍曾修行习武过便不足为奇,若是不曾修行习武,那么…”

“慕棋侍便是老奴从未见过的修行奇才,根骨极佳。”

慕惊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慕棋侍大可坐下,听老奴细说,长公主命老奴教习,老奴便不敢不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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