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清晨,总是很清新,温凉的日光,朦胧的雾,与夜晚的鬼魅之态完全不一样,大概仙境便是这般吧。  游客们似乎大多数都未被昨天的惨案所影响,都已经早早出去踏青爬山,寻仙石怪嶙,毕竟这传说中的昆仑仙境,可是个充满灵气的福源之地。虽不知在这仙境之处,吐纳一口山夕之气有没有延年益寿之效。但能大饱眼福,瞧瞧钟灵毓秀的景色也人生的一大幸事。  可惜,今日,在这个充满朝气的清晨,注定有些不不寻常之事发生了。  譬如,在这湖心亭的位置,有位仁兄竟散着发光着脚向客栈方向跑去,引起周围一大片游客的侧目相视。  而在另一方面,却是不同的光景,一位俊逸的少年正悠闲地躺在床榻上休憩。对于哪吒这位真仙人来说,所谓的仙气灵气对于他而言可是没什么作用,反而是他自己的一口仙气,虽无起死回生的功效,倒可以使凡人强身健体,驱妖辟邪。至于这昆仑附近的景色,作为昆仑山玉虚宫的弟子,他也早已看了个遍,这大清早的,还不如在被窝里躺着,正好补下昨晚的觉,毕竟,神仙虽然不用吃不用喝,但也会感到疲倦,感到疲倦自然免不了要修休息休息了,实际上,哪吒已经算得上是有一大段的日子没休息了,自从三眼娃,又或者说是如今的司法天神杨戬决定修改天条时,自己似乎就被他绑上了贼船,其实,就算当初他不拿出那件事与自己做交易,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自己不管怎么样也只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所有的事情也终于算得上是尘埃落定了,这次既然离开了天庭,自己必要找到她,一想到此处,哪吒却不禁叹了口气,毕竟人神鬼三界,她到底于何方,自己并不清楚,又或者如娘亲所说,这也许只是可能,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一个结果,即使......一想到这种可能,哪吒的整个身躯不禁抖了抖,这样的情形已经差不多一千年都没发生过了吧,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事情,原来却只是在心中越来越深,一丝的希望都让他无法放弃,也许他一直都在等这个希望,现在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然而,上天总是想找些麻烦事。  譬如,此刻,房门前正在一边狂喊,一边急哄哄地拍着他房门的家伙。  “哪吒,不好了出事了,快开门\\\\\\\"殷郊郊有些急切的在房门外敲打着,但始终不敢硬闯,毕竟这可是中坛元帅所设下的禁制,他可不想无缘无故的受一身伤。哪吒早在殷郊进入客栈时便已察觉到异变了,只是这个家伙还有一分天神的姿态吗?真不知道娘叫他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估计他肯定是又闯了什么祸,得罪了他弟弟,不敢呆天上,借机下来躲事罢了。一想到此,哪吒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右手一挥,房门便开了,只见殷郊披散着头发,光着脚,满脸愁容地站在房门外,一看到哪吒开了门,便急忙跨步进来,挥了下右手,便一屁股坐在檀木椅上,急赤白咧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就不该听你的话,守在什么湖心亭看有没有人进来,我......”哪吒这时早已从榻上下来了,随手扔了个物件给殷郊,殷郊一把接住,接着一阵惊叫声便从他嘴中脱口而出,哪吒翻了翻白眼,走到殷郊面前打了个响指,一个疯魔装扮的男子瞬间变得衣冠楚楚,殷郊见此这才消停下来,将手中的镜子一挥,镜子便已回归原处。正当他缓过神来,要跟哪吒诉说自己的倒霉遭遇时,却见哪吒这个腹黑的家伙正慢条斯理地在泡着茶,还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法力是怎么回事?”殷郊一听到这话,马上黑了脸,一把夺过哪吒手中的清茶,往自己的嘴中送入,这事说起来,其实还有那么点丢人,殷郊自己作为天神竟然被一妖物给封了法力,自己还得狼狈的跑回来求助眼前这个家伙,看来这回又有把柄被他捉住了,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这不是被那妖物给暗算了吗?”“妖物,你确定是妖物吗?这方圆百里我可是一点妖气都没有闻到’’,哪吒微微蹙眉问道,只见殷郊摇摇头说道:“不是那女子,是......’’殷郊正要说到关键点,房门外却又响起几下缓慢的敲门声。“殷壮士,李公子,刘将军请你们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谈”,管事鲁直在门外恭敬有理地说道。哪吒看了眼殷郊,殷郊也是一脸的疑惑,现在看来这潭水还挺浑的,那么索性把它搅得更混,哪吒思虑片刻便朝房外的管事回了句:“劳烦鲁管事先行带话给将军,我与殷兄片刻便过去。”殷郊疑惑的说道:“找我们俩,到底是因为何事呢。”哪吒却笑而不语道:“去了便知道了,刚刚没说完的事,记得传音给我。”殷郊见这家伙这副样子,便知道他心中已有了打算,不过那妖物也不是那么好对付,自己还是先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他,让他有所防备也好。  话说昨晚,殷郊因为雪莲陈酿只能向哪吒乖乖认输,便将白日自己隐身跟踪那富商妻子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昨日,自哪吒隐身跟踪那绿衣女子而去,殷郊便也悄悄隐了身跟随在那妇人的身后。待到他们见到那白袍小将刘将军时,便见那妇人泪眼婆娑地请了个安,而那位年轻的将军看来十分不会应付女人,只是有些尴尬地回道:“夫人,不必多礼。”还好当时房间内还有个世事练达的鲁管事在,“鲁管事,他怎么也在。”当时哪吒听到鲁管事便提出了疑问,而殷郊听到他的问话便带了几分兴致来,有些得意地说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原来这鲁管事与那富商的妻子,原是父女,而那富商也是大有来头,听说那富商原是长安中的皇商,三年前富商就是在此地与夫人相遇,喜结良缘”哪吒听完便若有所思,而殷郊则是继续说道白天之事,那鲁管事因担心女儿状况,便情愿跟随而来,见女儿伤心不已,便向刘将军请求让女儿安坐一处,待心情为平稳后,再将案情道出,而那刘焕自是同意了。至于那案情的发生据那夫人所说,似乎是那日她与富商因一点小事而发生争执,她自己在一气之下便带着儿子在一楼开了间房,直至中午,自己毕竟是担心着富商,想小事化了,便带着丫鬟一起进去房内询问其是否进食。谁知打开房门却见那富商躺与床上,夫人以为丈夫正在休憩,走进了才发现丈夫已经惨死。说完便又哭了起来,刘焕见其啼哭不止,便让鲁管事带其回去,命人将那个丫鬟带进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丫鬟长得与那绿衣女子有几分相像,不过那个气场可没有绿衣女子这么强,在刘焕面前,一直都是哆哆嗦嗦的,问她话,也只是说夫人与其一起进入房内,而后夫人以为老爷睡着了,便让其先候着,自己先去床帐内叫醒他,可谁知会发生如此惨案。那刘焕见其问不出写什么便让其退下了。殷郊说完这些十分口渴,眼巴巴地望着哪吒手中的酒,这蠢样子倒是让哪吒不禁嗤笑一声,无语地将酒递给他,殷郊拿到酒正要喝,却又被哪吒拦住,只见其指了指酒说道:“你帮我一个忙,这酒待我回到天庭,必让百花仙子多酿几坛予你。”殷郊这就鬼一听还有好多酒能喝便不管说的是什么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当殷郊大半夜孤零零地守在湖心亭吹冷风时,这才后悔不已,自己为何想也不想的答应了那个臭小子,不过事实上就算知道如此,自己也不会不答应,谁让哪吒这家伙在天庭与各位仙家关系都不错,特别一些女仙家十分偏爱于哪吒,其中最有名的要数酿雪莲陈酿的百花仙子,想当初刚刚飞升的百花仙子对丰神俊逸的伐纣元帅哪吒一见倾心,点仙宴后大胆表白,谁知却遭到哪吒直白的拒绝,事后还遭到王母罚其面壁百年,当时要不是女娲娘娘求情,恐拍事情还无法如此善了,自此天庭上的人都以为百花仙子这下会记恨上哪吒,谁知其出了面壁后,反而经常将雪花陈酿送与哪吒,哪吒最初躲着他并不肯收,不过这百花仙子也是个异类,竟跑到天王府拜殷十娘为义母,与哪吒互称起兄妹来。从此天庭之人都知道哪吒多了个能酿制雪花仙酿的妹妹来........一想到此,殷郊的一股怨念便在心中徘徊不去,每次自己去天王府,要是遇上百花总要被其戏耍一番,偏偏自己嘴笨,总是吃亏。倒是那百花对哪吒依旧是一副十分崇拜的样子,不过也没再说出任何有关男女之情的话来,倒似把哪吒当作了亲哥哥一样,年年都把雪花酿往天王府送,对殷大婶和李天王也十分恭敬,就说现如今天条一改,哪吒凭这那幅好相貌,被众多的仙子追求骚扰,要不是百花仙子放言:“谁再没事偷窥骚扰兄长,便用凌光剑砍了她。’’用此话吓住了一帮胆小的仙女,哪吒恐拍老早就在天上呆不住了,但也有些胆大本领强的仙女不认输,例如广陵仙子就曾回言反驳道:“你这百花莫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而百花却呵呵一笑答道:“百花先前无知时犯过错,现如今只尊元帅为兄长”广陵仙子见其十分坦荡,竟与百花成为好友,两人还共同管理起天庭上那群爱慕哪吒的花痴仙女来,简直是无语至极。(要是殷郊在几千年之后,肯定知道会有一个词来形容这些哪吒的爱慕者和支持者)从此,哪吒很少再会受到个别仙子的骚扰,但哪吒会收到一大帮仙女的登门拜访。殷郊心里曾暗搓搓地想,没准哪吒就是被那伙无良的花痴仙女给逼下凡间的。  “啊切”不知是不是背后不能说神,一阵冷风吹过,殷郊不禁打了个喷嚏,这昆仑山的夜可真是冷冽,都怪哪吒那家伙,自己躲在被窝里睡觉,却让自己守在这里,看是否有人从湖心亭中出来,这大半夜里,怎么还会有人出来啊,殷郊心中在不断地腹诽着,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湖心亭四周,然而一个鬼影都没有,正当殷郊索然无味时,那湖心亭的莲池中竟冒出了一大片绿光,不一会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亭中,令人更为惊讶的是那人竟是白日里在刘焕面前哭哭不停的富商妻子。只见那妇人手里拿着个诡异图画的陶瓶,将其放于手中,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话,只见那瓶中冒出一片黑雾,殷郊心道不好,便要出手阻止,谁知自己的法力似乎被禁住了,自己原本隐身好的身形也逐渐显现了出来,而那妇人似乎也感知到不对劲,一回头便将一团黑雾往自己的方向袭来,失去法力的殷郊可想而知,在黑雾袭来的瞬间便立马昏厥过去了,不过在迷蒙见自己似乎看到那团绿光中出来一个身影.......不过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殷郊便一概不知了........  而当殷郊醒来时,感知到法力被禁,于是便什么也不顾的往客栈这边跑来,向哪吒求助。于是便有了哪吒刚刚见到他时的那一幕了。  哪吒听完殷郊的叙诉,便对那莲池更是添了几分好奇,至于富商是怎么死的,哪吒心里也早已猜到了个大概,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殷郊,在踏进白袍小将的房间时,哪吒回过头看了眼身后郁闷至极的殷郊,传了句心音给他:“这次多亏了有你帮忙,回去我把珍藏的雪莲陈酿都给你吧。”殷郊原本还为自己遭到药物袭击而烦闷,一听到哪吒此言,立马便将那点不愉快扔之脑后,愉悦地大跨一步迈进了房间。   哪吒看着殷郊,再一次感到无语至极,不过几坛子酒罢了,不禁心想,这家伙真是没个没心没肺的主,怪不得殷次次都喜欢坑他,不过这次自己坑他的事,还是不要让殷洪知道吧,不然那家伙可没眼前这蠢家伙好对付,还有..........这次的事,看来是要快点解决了。哪吒这么想着便也快步迈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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