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易萱看着高翰的背影,收住了脸上的笑,眸子里变得冰寒一片。现在在她面前的高翰和与她初遇时差不多,对她都是一往情深地样子。但对别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当初她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愿意嫁给他。    但假的就是假的,他也不可能演一辈子的戏。随着他势力的渐渐壮大,他愿望的慢慢达成,最后,他还是会露出他真实的一面,也不会愿意再演戏了。    不过此时的记忆对她来说已经有些久远了,她只记得现在的她依然深爱着高翰,但她的脾气算不上好,加上在高翰面前她并不愿意压抑自己,只想让他看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所以,现在的她对高翰并不是那么温柔的。    而且她现在也不可能还像那时一样为他毫无保留地付出了,不知道今日高翰有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不过就算看出来了,也应该不会又什么大问题,毕竟重生这种事实在太过奇异,若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也是无法想象的。    原易萱慢慢下了床,走到窗前,却并没有开窗户,只是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看看高翰是否已经走了。忽然,她看到一个背影,觉得很是眼熟,但却又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了,便招来蔽月,问她是否知道跟在高翰后面的那个人是谁。    “那不是前些日子陛下刚刚封的御前侍卫聂黎生吗?小姐,你不记得了吗?”说着,很是疑惑地瞅了一眼原易萱。    “记得,当然记得,我只是刚刚没太看清楚而已。他刚刚在哪?”    “就在窗口啊。”蔽月不疑有他。    “窗口?你是说,他刚刚一直守在窗口?”窗口是一个很好的位置,既不会像站在门口一样惹人注意,但要是出了任何事,都能及时行动。    “恩恩。”蔽月点点头。    “那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原易萱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聂黎生,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武艺高强,可以一当百,武功比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他还是高翰的死忠。现在高翰只不过是来看望生病的她,难道还需要这么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替他在窗口守着以防万一吗?在这个时候高翰就已经这么防着她了吗?    远处,高翰坐在龙辇上,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陛下,是不太顺利吗?”聂黎生问。    “不!很顺利。”高翰摇摇头。    “那为何?”聂黎生有些疑惑。    “但也许就是太顺利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高翰觉得今日的原易萱有些不对劲。按照她的性格,并不应该这么轻易就答应让他选秀,甚至他故意说要让她来主持选秀,她也没有生气。要换做往常,早就大怒了。可今天却这般好说话,不知原易萱是不是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所以才让她有了今天的变化。看着聂黎生还是有些疑惑地样子,他安抚地说,“或许只是朕想多了。”但真的只是他想多了吗?    原易萱回到床、上略坐了坐,又招来蔽月,“蔽月你收拾收拾,我们回原府。”    “好的,小姐。”蔽月开心地回答道。    “私下就算了,但是在外面的时候,还是要换个称呼的。”原易萱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蔽月愣了愣,还是点点头,“好的,娘娘。”    “私下还是可以叫小姐,没关系的。”原易萱温柔地说。    这下蔽月感觉开心了些,“好的,小姐。”说着去为原易萱取来了衣物,“小姐,我们这就收拾准备去原府吧。”    原易萱笑着点了点头,让蔽月服侍她换上外出的衣物。    这时,孙嬷嬷进来了,“娘娘想要回原府?”孙嬷嬷有些担忧地问,“不需要向陛下禀告一下吗?”    “不必!孙嬷嬷,虽说我们的确身处后宫,但现在后宫毕竟还只有我一人。就算以后陛下有了更多的妃子,我都仍然是皇后。谨慎小心固然没错,但也不必事事谨慎、处处小心,生怕犯了半点错误。”原易萱看着孙嬷嬷说道,她知道孙嬷嬷是为了她好,但有些事不是光靠小心谨慎就能避免的。    “是,娘娘。”孙嬷嬷总觉得自从小姐生病醒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哪些方面变了她却说不上来。    原易萱坐在通向宫外的马车上,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一些不安。激动是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和兄长了。不安是因为,虽说在她的记忆中,这个时候她的家人应该还是安全的,但在没有见到之时,心情总是有一些忐忑的。所以,她才会一等病略好些就立马出宫去看他们。    原府离皇宫并算不远,没等多久,马车就驶到了原府门口。此时,她的父亲原建安和兄长原易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直到这时,原易萱才稍稍心安了些。时光荏苒,一晃眼,原易萱已经几年没有见过他们了。自从靖国建国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而她的父兄却常年征战在外,即使回家,她又远在深宫,根本见不了面。直到战场上传来父兄战死沙场的消息,她不相信,可等回来的却是父兄的尸骸。她顾不得其他,急忙出宫,却得知嫂嫂房思兰因伤心过度,已然去了。当时她真是伤心欲绝,若不是家中还有母亲和兄长还未成年的儿子尚在,她怕是也熬不下去了。    原易萱看见自己的父兄,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说。可却又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的父兄见到她自然也是激动的,只是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并未过去多久,更何况原易萱跨过的是生于死的距离,所以他们只是激动了一下,就恢复过来了。此时他们见到原易萱是该行臣礼的,原易萱想扶,可她的父亲却说,“礼不可废。”    礼不可废,她当然知道,可在她心里却是不愿接受这个礼的。但最终,她只是稍稍侧了下、身子,受了半礼,便扶起原父,口中解释道,“虽说礼不可废,但毕竟都是一家人,稍稍意思一下,也就行了。不必太过拘泥,反而生分了。”    “好!好!”原父看着原易萱,心中很是激动、骄傲,这是他最宠爱的大女儿,甚至连他的长子都要退后一席。她不仅继承了他打仗的天赋,而且命格贵重,更重要的是,即使现在做了一国之母也依然不忘初心,并未和他们生分。    “娘娘、父亲,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进屋吧!”原易葳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妹妹笑着说。    “好!”原父看看儿子有看看女儿,只觉得这一生再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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