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是梁思影。”早上八点,梁思影刚刚跑步回来,就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显示,是密歇根大学医疗中心。正奇怪着,就听到电话里说,“请问白杨先生是您的同学吗?我们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您是在美国的第一联系人。白杨先生在E Ann Street发生了车祸,现在正在急救室,请您到这边一趟,为他办理相关手续。” “对不起,请问你们说的是白杨吗?在医学院读master的,来自中国,UMID是67845693?”梁思影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脏猛然像是被人揪住,神色冷凝又带有一丝惊慌。电话既然能打到她这里,名字又没有错,估计是白杨无疑了。可是,怎么会、怎么会?! “是的,没错。白杨先生目前处于昏迷状态,医生正在对他进行急救手术,我们需要相关的家属来进行手续的办理。如果您不是白杨先生的家人,还请通知他们到医院。” “他的家属现在不在美国,我马上通知白杨的导师和系主任。我和他们马上过去,请您务必尽力抢救!”梁思影现在心里真是恨,自己为什么才十二岁,不能直接去帮白杨!她迅速地挂了电话,顾不得换下运动服,收拾好需要带的证件,就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短短的二十分钟的路程,她一边竭力镇定着自己,一边给学校的老师打电话。白杨的导师和他们的系主任接到电话后也吃了一惊,表示将立刻赶赴医院。 很快,梁思影赶到了急救室外,看着门上亮起的红灯,她却只能徘徊在手术室外,希望老天能保佑白杨。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在白杨身上?明明、明明他是一个那么阳光、那么爱笑的男孩,今天跑步之前还跟她说要给她去买早点,还笑着摸她的头……. 眼泪一直在流,仿佛流到了心里,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白杨何必这么早出去?她问了,现场还有他买回来的豆浆,和他的血一样,撒了满地。为什么,为什么出事的是她也好。这辈子本就是她赚来的,如果能把这条命给白杨,她会毫不犹豫。 梁思影深深低下头,眼泪都这么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很快汇成了一小滩。泪水“嘀嗒”落地的响声成为了整个走廊唯一的声音。这是梁思影重生以后,第一次这么绝望,她再次感到了自己的无力。自己只能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把白杨的性命完全托付在别人手上。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带着口罩的大夫也终于走了出来。“大夫,白杨怎么样?”梁思影如同条件反射般地从座位上弹起,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袍,眼中是不容错认的祈求和希望。还好,上天没有让她失望。 “白杨先生的情况还好,只是肋骨骨折加上脑震荡,没有致命的危险。现在他还在昏迷状态,如果一周之内苏醒,就证明无碍。”医生显然也见惯了病人家属的急切,言语中也很是耐心。 其实,这次真的是白杨命大,开车的司机因为疲劳驾驶,没有注意到白杨。只不过在经过路口时,还是进行了下意识的减速,撞到人后又即时送医,这才让白杨捡回了一条命。 梁思影看着病房里昏睡的白杨,在听到警察前来说明情况后,也不由得深深感激着老天的垂怜,回去她一定给佛祖烧香。 白杨的导师和系主任也赶到了手术室,进行了后期手续的办理。系主任对梁思影感叹道,“真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还好上帝保佑,没有出现更严重的后果。思影,你通知白杨的家人了吗?” 梁思影的脸上还有泪痕,她用衣袖擦了一把脸,勉强笑道,“已经和他们说了,这几天他们就会过来。” “OK,思影,这几天你就在这里,陪着白杨。之前和Freeman教授的研究可以暂停几天,等到白杨父母来了之后你再回系里吧。” 现在回去,即便相关进度很紧,要求研究人员长期到位,梁思影也不会把心思完全放在研究上,不如放几天假,回来才能高效率。因此,他的态度也很和蔼,没有什么不情愿的情绪。虽然一共放假的时间也只有几天,但这对于一项迫切的研究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梁思影点头应是。她看着昏睡的白杨,心里头一次被一种酸酸麻麻的情绪笼罩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想,她是愿意今后和白杨在一起的。 昏迷的白杨并不知道他最大的心愿实现了,现在的他,每天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除了呼吸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俊逸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显得格外突出,几乎透出有分不易察觉的脆弱,常年小麦色的肌肤也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显得可怜极了。 至少,闻讯赶来的白家父母就心碎得不能自已,白母的眼泪就没停过,“思影,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在白杨身边。阿姨和叔叔都特别感谢你,谢谢你帮他做了这几天的看护,脏活累活都是你干的,阿姨知道。真的,看见小杨现在这副模样,我恨不得自己替他难受……”话还没说完,眼泪又簌簌而下。 梁思影低声劝解着,如今的情况,白杨是无法继续念书了,只能在这里修养。不过还好,密大医疗中心的水平在全美也是首屈一指的,不用担心医生和医疗器械的水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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