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哥! 展昭眼含热泪,他与胡仲农相交八年,几番出生入死。想起胡仲农成亲,他亲自道贺,胡大嫂被“花蝴蝶”花冲□□上吊自尽,他和胡仲农天涯海角追杀花冲,不想胡仲农替妻报仇的心愿未了,就已惨死。 “你说是有人把官印偷放在你栖身的船中。” 杨景春见他神色不对,暗中防备,果不其然,只听得一声暴喝,展昭左手外翻,朝他胸口拍来。掌力未到,风势已及,杨景春哪敢小觑,连退两步,才回掌封格,同时喝道:“展昭,你以为是杨某杀了胡校尉吗!” “如果不是以杨兄这般身手,要想在我和‘锦毛鼠’眼皮子底下盗印杀人,决不可能!况且胡大哥功夫不弱,如果只是江湖中三角猫的功夫,根本杀不了他!”展昭狂怒之下,脸色铁青,功势如狂风骤雨。 “不错,三角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从你和‘锦毛鼠’手中盗走官印,所以我怀疑……” “废话少话,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无论他怎么解释,展昭都听不进去,这半月来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替好友报仇,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哪里还听得进其他。杨景春也来气了,反守为攻,曲起手肘,撞向展昭胸口大穴。二人你来我往,瞬间就斗了三十来招。 “展大侠!如果人真是我杀的,我又何必亲自上门告知于你!” “故弄玄虚、欲盖弥彰!” 这展昭简直蛮不讲理!既然说理说不通,那只有…… 杨景春沉下心来,招式陡变,以“封”、“缠”、“锁”为要决,这功夫名唤“金龙锁玉”,不足以伤人,在于封住对手武功。不过三招,展昭双手就被他扣住,动弹不得。 “展昭!你听我说,官印不是我盗的!人也不是我杀的!” 展昭啐道:“你刚才还说官印是你潜进开封府,偷偷放到公堂的大梁之上。” “不错,官印是我放的,但偷官印的人不是我!” “官印即是你放的,怎么可能不是你偷的!” “你听我说!那日一早一个包裹突然出现在我的船舱,我打开一看,见是府衙官印,如何敢留,所以这才潜进开封府还回官印。” “花言巧语!” 杨景春道:“你再与我纠缠,耽搁时间,黄梨姑娘可就真危险了!” 展昭眉头一皱:“管她何事?” “我问你,你是不是与白玉堂在杏花林比武。” “不错。” “其间有一个神秘人潜进杏花林偷走了官印,并且这个人在走出杏花林时杀死了校尉胡仲农。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激化你与白玉堂的矛盾,使你与‘五鼠’的矛盾永远也无法调解。” 这神秘人虽然尚未现身,确是在暗中策划,布置下这借刀杀人之计,此等使阴谋害人之人,比之提刀杀人之人更是凶狠千陪、万陪。 展昭道:“可惜最后并没有向杨兄所言发展,展昭不论与‘锦毛鼠’还是其他‘四鼠’都和平共处。”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 “的确。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激化猫鼠之争或许根本不是那神秘人的最终目的。” 展昭细细思考他的话,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杨景春见此,这才放开了他。 “那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嫁祸给杨某,陷杨某于万劫不复之地。”杨景春又说:“杨某秘密到了东京,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但是开封府的官印却偏偏出现在我船上。所以杨某敢断定杨某的行踪已被人发现了。如果开封府或是‘五鼠’中有人知道潜进开封府放回官印的是杨某,自然会认为胡校尉是杨某所杀。刚巧还有一位证人:黄梨姑娘,到时恐怕杨某百口莫变。”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好一招一石三鸟之计。这神秘人心思缜密,计划周详,究竟是谁!先前我只想这神秘人可能是我或则白玉堂的仇人,从没想过其他,如果对方真正的目标是杨景春,那么问题就应该在杨景春身上。但如果他说的是假的…… 展昭双眼微眯,想将对方端详清楚,可惜厚重的云层挡住了大半个月亮,淡白的月光投射在那圈挡住了半张脸的胡子上,就像戴了一张厚重的面罩。 “除了来调解展昭和公孙贤的矛盾,你来东京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 杨景春眉一扬,“南侠”不愧为“南侠”,这么快就想明白这一点,他道:“杨某这次之所以进京,有三项任务。一来自然是为展兄和公孙舵主调解,二来为汴河漕运,三来嘛……却是为了一桩帮中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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