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异常苍白,犹如死了一般。  白玉堂心一颤,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立时将她从棺木中抱了出来。  “黄姑娘怎么了?”上官云珠关切地问。  “没事,她只是穴道被人封住了。”  白玉堂扶黄梨坐起,运起无极功,右手轻轻拍在她背上。他每拍一下,黄梨就痛苦地“嘤咛”一声,每“嘤咛”一声,她苍白的脸色就恢复一丝生气。这般拍了一十三下,黄梨这才悠悠醒转,回头见到一白衣男子,她虚弱的唤了一声:“白玉堂。”  白玉堂点头:“是!是我!”  黄梨这才放心,虚弱地倒在他怀中。二人寥寥数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多日来对她所有的担忧一瞬间荡然无存,白玉堂此时的心情无比轻松,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一阵风,随时都可以飘起来。他偏头对上官云珠道:“姑娘,烦你去通知白某的四位兄长,告诉他们黄姑娘找到了。”  “是。”  原本应该装在棺材里的尸体却被埋在了花园里,原本失踪的女子却又活生生地被装在了棺材里,这件事发生的匪夷所思。上官云珠慌得失了张致,一得吩咐立即朝外走,当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见白玉堂搂着黄梨,二人轻言软语,绵绵情意,她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我怎么了?我在嫉妒么?都这时候了哪还有时间嫉妒!  她强打精神,朝丫鬟招了招手:“翠儿,你快去院子里找白五爷的四位兄长,告诉他们找到小梨姑娘了。”  “是。”丫鬟答应一声,随即离去。上官云珠抬了抬脚,终于忍不住再次回头:原来他们已这般好了。  这也很好啊。  全身软绵绵的,黄梨从未这么虚弱过,她甚至感觉自己可以一口气吃下一整锅鸡。  “是你救了我么?”  “是。”  “谢谢你。”  “你不是也救过我么。”  黄梨虚弱的笑了一笑:“是喔,那我们当扯平了。”  白玉堂也笑了笑:“扯不平,我身为男儿,本应救助弱小。但你弱质纤纤却于我最困顿时救我一命,怎么说都是我欠你的。放心,今生今世我再不会让你受伤了!”最后一句他既是对她说,更是对自己说。  “嗯,我相信你。”  区区四字却似有无限魔力,白玉堂心中大动,眼眶竟忍不住有些湿润了。这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陌生的一种情感,即欢喜又忍不住一阵感伤,他从不知道自己竟也会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  “我好困,我好想睡觉。”  “你睡吧,有我在,不用怕!”  “嗯。”  就在白玉堂沉浸在这能令人温暖和舒畅的甜蜜中时,二楼当中的一扇窗户轻轻被人推开了,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楼下的这一对璧人。跟着窗户又推开了一点,一道冰冷的光对准了他背心,白玉堂竟丝毫也没查察到。  “黄姑娘找到了么?”  却在这时,一声呼唤从楼外传来,跟着走进一身穿红色官服的人。原来卢方等人四处闲逛,丫鬟翠儿寻不到要找的人,反倒遇到了展昭。听说黄梨被关在棺材中,展昭非常惊讶,吩咐随行校尉将逮捕的明月和王莺儿二女押回开封府,便独自往玉珏楼而来。  见来人是展昭,二楼窗户里的人收起了袖箭,望着楼下的那双眼更冰冷了,随后便默默拉上了窗户。  “黄姑娘!”  黄梨本虚弱的合上了眼睛,一听展昭的声音又拼命睁开:“展昭,是你!”  “是我!”展昭走过去,蹲在她身边。  黄梨一把拉住他衣袖:“快去……快去救那些女孩子!她们是王若琳、沈玉香、岳林人、林菁、林芸、欧阳晴!”  展昭一听这些名字,不由得大吃一惊:“你知道她们!你和她们是不是被关在一起,就是那地牢!”  “是的,被关了好几天。”  “那她们现在在哪儿?”  黄梨摇了摇头,她越来越虚弱,似乎说话都费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要把我们运出去,后来我就昏过去了,再后来我就在这儿了。救救她们……救救她们……”  “运出去!运到哪儿去?怎么运?黄姑娘!黄姑娘!”  白玉堂听着二人对话,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但大致也能猜出一些端倪,见黄梨又晕了过去,连忙搭上她手腕:“她穴道被封得太久了,血脉不通,得让她好好修养,否则得落下病根。”  好不容易才探听到那些失踪少女的下落,知情者却又昏迷不醒,展昭如何不心急,他站了起来,喃喃念道:“运出去!要把她们运出去!”他聚精凝神,苦思冥想,脑中忽的灵光一闪:“那些拉酒的!”  想通此处,招呼也没打,抬脚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有三人从外走来,他还差点撞上其中一人。  “抱歉!”  他丢下一句道歉的话就已不见了踪影,韩彰道:“这展昭,急急慌慌的,赶着投胎么。”  白玉堂见三位兄长折回,急忙对他们说:“大哥,二哥,三哥,快去帮帮展昭。”   “何事?不是找到黄姑娘了么!”卢方边说边看了看那昏倒在白玉堂怀中的女孩。  “小弟也不知,只是刚才黄姑娘清醒时说,有好些个女孩曾和她关在一起,展昭去救那些女孩子了。”  “竟有此事!救助弱女乃我辈侠义之士所为,二弟、三弟,我们走!”  白矾楼的伙计才走出玉栏行院不远,展昭就已追了上来,当先那伙计一见,立即催促其他三人加快脚步。展昭见此,提气急奔,几个起落就已拦在四人身前。那伙计见状,恶狠狠地朝他扑来,但他哪是“南侠”的对手。展昭一脚踢在他面门上,他被踢翻在地,满嘴流血,原来他根本不会武功。  其他三个伙计不明所以,吓得呆愣地站在原地。就在这时,卢方、韩彰和徐庆也已赶到,他们见展昭打开其中一个酒桶,酒桶里装的哪是酒,竟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徐庆见此,气得哇哇怪叫:“果然是人贩子!”说着,上去一脚一个,将另三个伙计一一踢倒。那三个伙计连连告饶,纷纷叫嚷不知道酒桶里装的为什么是女孩子。  卢方和韩彰则帮着展昭将其余三个酒桶一一打开,四个酒桶除第一个装有两个少女之外,其余各装一人,共五名少女。展昭见着其中一少女,连忙拍拍她的脸颊:“欧阳晴!欧阳晴!”  “她是?”  “她是欧阳判官的女儿!”展昭一点人数:“少一个!还少一个!”  他走到被他踢翻的那伙计面前,一把抓起他:“那三个不知实情,你一定知道。快说!还有一个女孩在哪儿?”  “错!不是女孩!是圣姑!”  那伙计眼神癫狂,说话疯癫:“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我的任务就是护送圣姑,圣姑护送不到我如何成菩萨!成不了菩萨一辈子都要打杂挑水!死后还要永坠轮回!我不要轮回!我不要轮回!”他突然尖叫一声,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甩开展昭,猛地撞向墙壁,当场脑门撞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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