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笙紧握匕首,背靠船舱而立。死死护住身后的白白,警惕看向四周,以防有人再一次耍阴的。    两相对峙,场面陷入僵局,这似乎也是那个隐在黑暗当中的人不曾想到的情况。    过了半晌,那些人下手猛然狠厉起来,不顾自己受伤也要将对手砍上一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发。令笙这边到底是人数不足,有不少人已挂上彩,连李绍的肩膀上也挨了个窟窿,节节败退。    久战不利,那人与她显然是同样的想法。危如累卵,破在旦夕。    突然,一只羽箭携劲风而来,直朝着令笙的心口。令笙大惊,忙往后退。可刚退了两步,后背就抵在了船壁上,拦住了去路。箭转瞬已在眼前,令笙无法,只得抬臂妄以血肉之躯阻挡。    就在这一刻,“叮~”的一声,一道凉意扑面。那支箭顷刻断成两截,与一枚秀气的竹叶镖同掉落在地。令笙瞧见,一旁晋宁宽大的袖子在半空中翩跹起舞,又截然划下,宛如游鸿。    她眯了眯眼,风将衣袂吹得猎猎作响。抬手令下,李绍并着船上扈从立即退开去数丈,在令笙面前形成人墙。撸起衣袖,漏出绑在手臂上的梅花袖箭。    拨动箭筒上的蝴蝶翅,引发机括。筒中的箭霎时射出,接连十二发。威力巨大,中箭者顿然重伤倒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谁也不敢冒然上前。    晋宁敛眸,深深的看了令笙一眼,除此以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水中忽的窜出许多的黑衣人来,手持利刃。一个鹞子翻身,落入战局之中。令笙心口陡然一紧,握住匕首的手都有些发白。    竟然还有援兵!!!    然而,后来出现的这些个黑衣人出乎意料的扑向先头的黑衣人中,挥刀奋而厮杀。其武功之高,杀人如斩麻,毫无还手之力。血流满地,染红了江面。    三股势力,原来如此......    令笙穿过人海,看向对面的晋宁。只觉得他一袭白衣,施施然的站在那儿,不像是在拼个你死我活,反而像是在参加一场单调又乏味的宴席。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他早已计算在内,走走过场罢了,无须担心。    大抵,这个人于天地间孑然而立,残酷无情。    盛京城中那个拈花惹草的逍遥公子,和采石江上这个运筹帷幄的谋士晋宁,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一支烟火在半空中炸开,先头那些人和船带着尸体如潮水般褪下,片刻的功夫消失无踪。江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这满地的狼藉,反复的诉说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绍捂住肩膀上的血洞,苍白着一张脸跑到她面前,急切的问:“公子,您没事吧?”    令笙摇头,道:“我没事,你带着兄弟快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李绍道了句“是”,令笙目送他们搀扶着进了船舱。再转个眼儿回来,甲板上空空荡荡的,只有晋宁并着两个护卫站在不远处。方才那些个黑衣人,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无踪了。    令笙愕然,怔怔的看着晋宁,问:“那些是什么人?”    这些刺客行动井然有序,若非长期的操练绝迹不会有这般的效果,又哪是一群乌合之众组建起来的水匪可以比拟的。自己是头一次到此,显然是冲着晋宁来的。    晋宁淡然回道:“水匪。”    令笙顿了顿,垂眸将那卷了刃的匕首收回袖中。“罢了......”他不说,她也就不问了。这般神秘诡异的人,自己知道的越多反倒越是危险。    一夜梦游千里月,五更霜落万家钟。闲云掩住银华,连同晋宁的身影都藏了起来。令笙转身,听见他浅浅的问了句,“你要去颍川?”    令笙回眸,道:“不错。”    晋宁看了她一眼,阴恻恻的曰:“我与你一道去。”    令笙甚是怀疑她方才听到了什么,愣了好半晌在回过神来,极为惊讶的问:“你...要跟我...一道同去?!”    晋宁没有要回她话的意头,拂袖朝里间走去,身后还紧紧的跟着两个护卫。    这啥子情况?令笙追了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动作如行云流水,郎如清风。    经过刚刚的事情,令笙已有些后怕。若不是自个儿早有准备,命都要折这一半不可,忙追上他,挡住去路,“等会等会....你为何要跟我一道去?”    令笙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咱俩好像...没那么熟。”    晋宁又瞅了她一眼,只说了两字,“顺路。”    这文由衷感觉写的困难,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写成个啥样了。  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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