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张晚枫把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回了消息，“好，”就简单的一个字。　　　　毕军看到他的回复，无奈摇头，他有时反而希望她能无理取闹一次，对他说：“不行，你必须要过来。”她从来没说过，她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把他当做重要的人，像昨天住院这样的事情，她都不会主动告诉他。　　　　他心里多少有点苦涩，可晚上她那么主动向他求欢，极致的温柔，身子软的像水，男人往往面对女人这样时，什么怨气都没了，只觉得怜爱，疼惜，他们觉得这就是女人示弱的方式。　　　　毕军上午接到了毕悦的电话，说是来北京出差，他便义不容辞的去机场接她，晚上再陪她在周边逛逛，结束估计得很晚，但其实去张晚枫那里也未尝不可，可是他还是说不去，更多的是希望她能挽留一下，结果如他所料，但他还是决定晚上去她那里，病刚好，别再出什么问题。　　　　他到机场时，毕悦已经到了，站在门口等着，两人热络的抱了抱，毕悦拍拍他宽厚的背，“气色看起来很好。”　　　　毕军低笑着，“还行吧，”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走吧，我们先去吃个饭。”　　　　坐在餐厅里时，毕军垂眸喝咖啡，察觉到对面直直的目光，仰起脸开朗一笑，露出很久未见的洁白牙齿，“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是比以前帅了吗？”　　　　毕悦点头，“倒也不是帅了，就是觉得很有精气神，不似前几年的颓废。”　　　　那人不置可否，依旧搅动杯子里的咖啡。　　　　毕悦接着说：“你前几年的那个状态，把老头着急的不行，看来调来北京是对的。”　　　　“看你这么意气风发，是有女朋友了吧，你的事业也就那样子了，能把你变成这样的也就只有女人了。”　　　　毕军这才有了反应，嗤笑一声，“姐，你还上什么班，直接算命看相得了，”打笑过后，语气柔和的回答，“嗯，有了。”　　　　“什么样子的，叫出来见见。”　　　　“挺好看的一小姑娘，就是性格挺怪的，我也看不透她。”　　　　“阿军啊，你这样子还真有点像纯情小男生，你都说是小姑娘了，那多哄着点不就得了。”　　　　毕军无奈苦笑，“你也知道，我都这个年纪了，什么甜言蜜语都说不出来了，而且.....。”　　　　他没有说下去，但毕悦明白，他是想说上一次婚姻基本耗尽了他所有的热情，“你早该开始新生活了，老头前段时间还想让你和何佳复婚呢，我虽然没表态，但不支持，都已经离开深渊了，怎么还能傻傻的再跳回去。”　　　　毕军默认，他同意毕悦的说法，他在前段婚姻中饱受折磨，痛苦至极，他没想到那么美好的开始，却是那么惨烈的收场。　　　　其实，他对何佳还存着莫名的感情，不是爱，但就是放不下，相处了多年，曾经无比的亲密，彼此分享着身体，度过了最美好的年纪。　　　　“阿军，好好的对她，也好好的对你。”　　　　毕军点头，“好，你也赶快找个人吧，爸也着急。”　　　　毕悦高涨的情绪降了下来，笑意褪去，“我找到了，不是男人。”　　　　毕悦这些年交往的男朋友也不少，自然也做了很多情爱之事，只是这几年渐渐失了兴趣，偶尔的逢场作戏，第二天就分道扬镳，没有固定伴侣，这半年来更是一次也没有过，心里也没了渴望。　　　　毕军惊讶，皱着眉头，“你别瞎闹！”　　　　毕悦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动情，“我没闹，真的，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是正常的，没有任何问题。”　　　　毕军这下没了言语，面无表情的看她。　　　　“好了，你也别担心我，你好好的就行。”　　　　晚上他留毕悦在家里住，她拒绝了，“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别动不动留宿异性，女人可不管你留的是谁，同性就是敌人。”　　　　毕军笑了，“不至于，她不会这样……”他没有说，他都不知道张晚枫在不在乎这件事儿。　　　　“好了，忙你的去，我已经找好了酒店。”　　　　送走毕悦，他坐在车上给张晚枫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了，声音有点儿沙哑，慵懒，“喂？”　　　　“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在火车上。”　　　　毕军的脸色已经不好了，但语气尽量温柔，“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了一趟家里，明天早晨到北京。”　　　　“几点？”　　　　“五点吧。”　　　　“行，你小心点，看好东西，我明天去接你。”　　　　“好。”　　　　张晚枫以为他说完了，“那我挂了。”　　　　“你睡一会儿吧，容易上火，病刚好，别折腾。”　　　　“嗯。”　　　　在她挂电话之前，毕军叫她，“张晚枫。”　　　　张晚枫没有开口，静静等着他说话。　　　　“你下次有事情能不能告诉我，除了一起做！爱，其他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张晚枫急忙挂了电话，眼泪噗噜噗噜的砸下来，落在手机屏幕上摔的粉碎，手机还亮着，写着毕军的名字。　　　　对面的男人看她哭的这么厉害，递给她一张纸巾，“姑娘，怎么了？没事儿吧。”　　　　张晚枫接过纸巾，摇头。　　　　那人也没有再问，世事无常，有几个人能称心如意。　　　　她出站时已经快六点，混在人群中，天气闷热，脑子昏昏沉沉，整个人浑浑噩噩，额前汗淋淋的，便打算找个地方站一下擦擦汗，再给毕军打电话，顺着人流走到了治安亭旁边，刚想站定，就被身后的人挤得一个踉跄，那人却好像赶着去投胎，连管都没管她，向着地铁口狂奔而去了。　　　　这时伸过来一只手环住的她的腰，把她夹在腋下，声音带着几分不悦，“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她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去看，那人清晰的五官就在她面前，蹙着眉头，眼睛觑着，忽然之间她觉得开心，语气少见的轻快，“没事，只是被撞了一下。”伸手抓住他衬衫的下摆，眼睛睁的圆圆的看他，唇色粉红，面旁白净。　　　　毕军看着她的样子一愣，脸上的阴云渐渐散了，揉揉她的后脑勺，“我们回家吧。”接过她手里的包，拉起她的手，往停车位走去。　　　　张晚枫傻愣愣的跟在他的后，任由他拉着走，丝毫不在乎去哪里，哪怕去的是地狱她也甚是欢喜。　　　　毕军驱车上路，不是回张晚枫家的路，而是往他那里去了，他眼睛看着路况，心全在旁边人的身上，“怎么突然回家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张晚枫摇头，又想起来他看不见，开口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起来好久没回去了，想回去看看。”　　　　毕军疑惑，北京离她的家乡并不算远，有直接通县城的大巴，还有火车，算得上方便，很多年没回，他想不明白白，看了她一眼，“多少年没回去了？”　　　　张晚枫想了想才回答，“六七年了吧。”　　　　“为什么不回去啊？”　　　　她靠在车窗上，声音淡淡的，没多少情绪，“不是很想回去，也没什么亲人了。”　　　　毕军不信，但也没再追问，想着，总有一天她会说的，他们都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了。　　　　回到家里，毕军先让她进门，一边换鞋一边叮嘱她，“你先别洗澡，先晾晾汗，别洗坏了，你刚好就到处跑。”自己倒先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厨房我煮了绿豆粥，你先喝点，一会儿我做早餐。”　　　　他一刻不停的忙碌，张晚枫就站下洗手间门口看他，他往下巴上抹上剃须泡沫，然后仔仔细细的刮胡子，从镜子里看她，“你今天别去上班了吧，好好睡一觉，你也不跟我说要回去，不然我开车送你回去，比这样要轻松些。”　　　　张晚枫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絮叨，心下动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背上，觉得眼眶发热，氤氲着水汽。　　　　毕军动了动，察觉她抱着紧，也就任由她抱着，“小心一会儿把泡沫掉在你胳膊上。”　　　　身后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毕军刮完胡子，走到客厅里一看，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睡得安静，隐约听得见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帮她盖了一件薄毯在肚子上，便去了厨房，看见煮着绿豆稀饭的丝毫未动，上面泽的一层凉的稀饭还是完完整整，无奈，从壁柜了取了一只小碗，盛了半碗，端到客厅。　　　　把沙发上睡得正香的人扶起来，柔声细语的哄着，“先喝点粥再睡。”那样子像极了在哄小孩子。　　　　张晚枫困的厉害，不理他，直往他怀里蹭，毕军只好把她的脸扳过来，“吃了再睡。”　　　　她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然后又沉沉的睡去，毕军也不再折磨她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放下碗，把她抱到卧室，本想着就直接给她盖上被子，可看见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上身是件白t恤，想着睡着肯定难受，只好帮她脱了，双腿修长匀称，肤质光滑白皙，没有丝毫的赘肉，生病几天之后更瘦了，比他的胳膊还要细。　　　　帮她把上衣脱下，又解了墨绿色的文胸，眼前就是俏生生的雪白，这人瘦了一些，但胸臀依旧圆润，其实她的胸不算大的，也就是b，但整个人瘦削，显得也就大了。　　　　张晚枫在他来回的翻腾的脱衣服的时候醒了，见他立在床边，也不顾还光着身子，欠着身子含住他的唇，慢慢的吸吮了一会儿，就又倒回床上睡着了。　　　　毕军帮把衣服洗了晾在阳台上，文胸都是专门手洗的，用小夹子固定在衣架上，那一抹绿就在阳光下来回的晃。　　　　张晚枫是被门铃声叫吵醒的，刚想去开门，惊然发现自己浑身光裸，只穿着一条内裤，赶忙跑到衣帽间找衣服，最后选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她穿上到了小腿，捂得严严实实，就这样去开门了。　　　　快递小哥奇怪的看着她，可有出于职业素养，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笑着说：“小姐，这是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张晚枫取了快递，仔细的看，上面没写里面是什么东西，收件人确实是她的名字，她打开纸盒子，瞬间惊呆了，里面五六个小盒子，全是安全套，什么螺旋的，超薄的......　　　　她没告诉毕军，其实她一直按时服用短效避孕药，体|射也是没问题的。　　　　她对着盒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