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元年秋。    时过境迁,杏子来到新选组已有数月。  夜深了,武士们白日练刀,做任务,甚至还在奔波追捕残党,累得不已,早已熟睡。  只有风抚过树叶的沙沙声。新月微微散发着薄弱的光辉。屯所满满凄清冷淡,似乎渺无声息。  杏子偷偷跑到庭院的角落,靠着石墙蹲下,掩面哭泣。  或许想起了死去的双亲,或许因为自己在新选组无所适从的状态。杏子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心里莫名的难受,仿佛在与深秋叶落相应。    夜巡归来,又是一身伤原田左之助走进屯所,明明是飒爽的深秋,却依然心烦气躁。不过今晚的成果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刚走进屯所,忽然听到庭院不远的的角落却传来阵阵哭声,那是及其压抑却充满悲伤的声音。  左之助顺着声音走过去。  一看,原来是那个平时唯唯诺诺,话也不是很多的杏子。  “在这个时间听到哭声,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你啊。”原田左之助朝杏子说到。  杏子胡乱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左之助。  “躲在这个地方哭什么?”原田左之助问道。  杏子平复了一下说:“是你啊,原田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左之助的问题。  “我?看不出来吗?夜巡回来。”左之助似乎不介意杏子突然转移话题,回答道,“不过成果只是两个人,今晚算少的。”  “怎么了吗?”听着左之助语气有些愤愤不满,杏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听了杏子的话,原田左之助笑了笑,说道:“大概是因为新月吧,本来外出的人就少,而且还看不清对方的刀法,结果不仅成果少还添了一身伤,长qiang的距离长倒还算好,这种夜晚用刀作战的人应该很艰苦吧。”说罢,左之助有些自豪的摸着自己的长qiang。  “啊,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吧。”听到左之助受了伤,杏子担心的说。  左之助摇了摇头,说道:“小伤而已,不大碍。”兴许是习惯了杏子这几个月对他们这个习惯受伤的武士的关心,左之助并不排斥。“比起这个,你在哭什么?还特意跑到庭院的角落来?”左之助问道。  杏子低下头,有些难过的说:“我……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双亲,不由得有些难过,怕吵到别人才到这里。”  “啊,原来如此。”左之助还没意识到自己引起了别人的伤心事,他无所谓的问道:“但是你的父母是池田屋那次死的吧,距今都三个月了,还会哭吗?”  杏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缄口不语。  左之助继续说道:“差不多该忘了吧,人总有一死,只是死了两个人而已。”左之助一脸清淡,似乎只是在说什么毫无意义的小事。“那样哭也没用吧,你不觉得这样没效率吗?”  杏子怔怔的看着他。  “我认为与其为了这种事哭泣不如为了明天好好睡一觉更有用些。”左之助说道。  杏子不理解左之助为何会这么冷漠无情,说道:“可是,我很痛苦,父母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吗?”左之助语气冷冷的,似乎真是毫无感情,“所以你痛苦到无法做出正确判断了吗?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杏子有些震惊,呆呆的看着他,眼眶充满了泪。可那泪却也好似被原田左之助吓到,无法下落。  “这么痛苦的话好了不就好了。”原田左之助有些咄咄逼人,看着杏子想哭又不敢哭的脸,缓了缓,叹气道“不哭了?被我吓到了?”  “虽然我不是那个意思,”原田左之助语气缓了不少,“嘛,算了,不哭了的话正好。你能去澡堂把我的手巾和换洗的衣服拿来吗?”  杏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原田左之助笑道:“血迹快风干了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我去冲个澡,拜托了。”说完就跑开了。  杏子真的搞不懂原田左之助,这个人总是一副冷血的样子,却有时候透出一些不谙世事的可爱。  杏子摇了摇头,往澡堂走去,毕竟她是婢女,在新选组该做什么,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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