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从小便一个人睡觉,并不是因为云爸爸想让孩子从小独立,而是实在是没办法睡在一起,这孩子睡相实在是——  太糟糕了!  云妈妈曾经用一个四字成语形容云锦书晚间的睡觉运动,那就是:拉弓射箭。  每一个试图和云锦书躺在一张床上的孩子都会惨遭云锦书的毒手,第二天起床后要么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要么干脆在床底下出现。  虽然控制不了自己,但云锦书为此感到相当的抱歉,这也是为什么云锦书睁开眼睛看到初墨在自己旁边时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可能被侵犯了,而是提出了“你还好吧我昨晚没把你压死吧”这种上升到生命层次的大格局问题。  初墨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女人一脸无辜,眼睛清澈无波澜,夹杂着晨起的雾气,让他想到了小白兔这种生物,初墨道,“小锦,你要对我负责。”  “!!!”云锦书吓得差点从床上翻了下去,初墨赶忙伸手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两人衣服都完整,只是有些睡了一夜的褶皱,云锦书的褶皱尤为明显,即便如此也上升不到负不负责的核心问题上去,云锦书只是被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在初墨的怀里了。  云锦书赶忙推开初墨,奈何初墨搂得很紧,云锦书心虚又慌张,推得丝毫不讲章法,不过几分钟,两个人在床上就过了几招。  “你…你…你赶快放开我啊!我跟你讲我是学过跆拳道的!我会点穴!”云锦书胡说八道。  初墨听后,忍不住搂着云锦书,在她头顶闷声笑开,“小锦,你在跆拳道馆学过点穴?”  云锦书脸上一热,伸着手指乱点,“我点,我点!”  初墨抓了她两只手,搁在头顶以防止云锦书乱动,凑近她沉声道,“你就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想!”云锦书张口回绝,都要她负责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初墨松开她,语气轻快说道,“你昨晚非要爬上来亲我,还要我做你的男朋友。”  “!!!”云锦书的脸腾的烧红了,她捂脸逃了出去。  啊啊啊!丢死人了呀!几乎没办法再直视初墨了!云锦书忐忑不安,想着昨天晚上可能发生的场景,唉呀妈呀,英明一世啊,一张老脸就交代在这儿了。  但是冷静后的云锦书想了想,他们俩真是太纯洁了,不发生点儿什么都对不起昨晚那么干柴烈火的时刻,然而这种事偏偏跟他们俩擦肩而过,可见两人有着多么强大的内心以及多么无坚不摧的友谊!  云锦书盖了印章,蓝颜知己,鉴定完毕!  初墨换了衣服出来找人的时候,云锦书正躲在初墨的阳台花圃边假装自己是朵蘑菇。  初墨扔了一把外套在某蘑菇身上,说,“来,把衣服穿上,我们出去吃饭了。”  蘑菇就要有蘑菇的觉悟,云锦书呆呆回了一句,“蘑菇是不需要吃饭的。”  初墨好笑的在她身边蹲下,“好吧,既然这样,云蘑菇,那我自己出去吃了,你留在这里慢慢生长。”  云锦书回了个头,被初墨架着胳肢窝拎起,“吃完我送你回家。”  今天外面阳光晴好,万里无云,躲在家里抱着耳机的余天成心情很是复杂。  他一晚上没听到隔壁的声音了,作为一个一不小心染上了偷听隔壁动向癖好的某总裁表示,他不能忍,难道云锦书一整晚都没回来?她去哪儿了?  一直在这样幽怨的时光中熬到了中午,余天成终于熬不住了,他去隔壁敲门。  ‘咚咚咚’三下,没有人理。  ‘咚咚咚咚’四下,没有人理。  ‘咚咚咚咚咚…’无限循环模式,里面终于不耐烦的出来个人。  “搞什么啊!让不让人睡午觉了!”云锦书一脸慵懒还带着不耐烦。  余天成放心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但有一种自己羽翼下的小鸡仔一个都不能少的高级觉悟感鼓舞着他。  “没什么事了。”  “.……”哎呀我去,把人吵醒了就没事了?那她当耗子耍吗!云锦书要暴走了,反正半睡半醒之间的人不太理智,她一拳照着余天成的眼睛打过去。  “嗷嗷!!!”余天成捂着眼睛,这个暴力狂!死女人!他猪油蒙了心了竟然担心她!这一声哀嚎将云锦书彻底惊醒了,她看着眼前捂着眼睛悲痛欲绝的男人,关心了一句,“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啊!”余天成没好气,被市跆拳道冠军打了一拳,他觉得自己右眼几乎要看不见了,虽然一直没敢睁开但疼痛感却是真实存在的啊!  云锦书把余天成拽进自己的屋子里,按在沙发上跑去找药箱。  看到云锦书的药箱,余天成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琳琅满目,各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喷雾应有尽有,光是创可贴都有好几撘,他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手脚麻利拧开碘酒瓶盖的云锦书,心中暗道,这女人是有多会受伤啊?  云锦书注意到了余天成的目光,解释道,“我是练跆拳道的嘛,比赛受点伤很正常,你别担心,你这个伤很好治的,我擦一点药,过两天你就没事了。”  余天成很悲伤,“你打人就打人,为什么要打脸?”  “打脸得分多。”云锦书嗫嚅道。  “.……”还真是个好理由,但也要分清在比赛和在平时啊!!算上这次,他在这女人手下已经受伤了三次了,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以后能降服这种女版哥斯拉的男人会长什么样。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还不是都怪你没事闲的使劲敲门!”  “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敲门的!你以为我愿意啊!”  “你担心我?”云锦书不明白,“又着火了?”  “.……”余天成彻底无语了,这女人脑回路也不太正常。  “云锦书,该起床了!”一个声音自云锦书的卧室传来。  余天成吓了一跳,他听到的明明就是云锦书的声音,指了指她的卧室方向,“你家还有客人啊?”  云锦书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都怪你!”然后冲着卧室仰脖大喊了一嗓子,“知道啦!我已经起来了!”  靠!果然有人!余天成觉得自己发现了些什么,但一想,不对啊,云锦书都起来这么久了,刚才他们还闹出那么大动静,但凡长了眼睛耳朵的都应该知道,莫不是这丫头在卧房藏了个鬼?  “你…那,那是谁啊?”  “是我的宠物!”云锦书手下帮余天成处理伤处,眼睛亮了一亮,她总算找到一个能炫耀一番的人了!  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余天成想起了火警铃响起那天云锦书搬下来的主机,再加上今天这个叫起床的,云锦书养的宠物还真是千奇百怪。  云锦书将青了一只眼睛的余天成拉起来往自己卧室里拖。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把我往你屋子里拽要干什么?霸王硬上弓啊?”余天成不明所以。  云锦书心情好不与他一般见识,只拉着他继续走,余天成突然有些激动,这是要见到女孩子的卧室了么?  云锦书拍了拍云来,语气激动的说,“就是这个,云来!”  余天成:“.……”  随后云锦书很幼稚的同云来说,“今天我们有客人了,表演一下给客人看好不好?”  云来:“好的,云锦书。”  随后,余天成听到了一段似曾相识的对话。  云锦书:“你好!”  云来:“你好!”  云锦书:“今天中午吃什么?”  云来:“冰箱里有茄子和土豆。”  云锦书:“还有呢?”  云来:“可以做茄子炖土豆。”  云锦书:“你怎么这么聪明?”  云来:“你也不赖。”  余天成这才明白那段精神病的对话原来真的出自两个不同的发音体,看不出来云锦书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么大的工程自己就搞完了,也许这次的比赛结果可以让人有些期待。  云锦书一脸的骄傲,摸着云来的头,“怎么样?”  佩服是佩服,但对于余天成这种人来讲是不会讲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他说,“让我看看”随后熟练操纵着电脑查看云来的配置。  “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问她就好了。”云锦书更是骄傲。  余天成查看了一下内存,发现了云锦书的固态硬盘,“原来你的固态硬盘用在这里了。”  云锦书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这固态硬盘绝大部分钱都是余天成掏的,虽然付钱的过程不是那么正规,但她还是在心里记了一笔余天成的好。  余天成提议在比赛之前应进行几次练习提高两人默契程度,以防止到了比赛那天两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云锦书欣然点头,这本就是应该的,在ACM比赛前她们三人组不知道模拟了多少次,才达到比赛时的默契程度。  三人组在比赛时分工明确,云锦书主写程序,另外两个人负责翻译题目、思考算法以及测试,但现在的双人战就要由两个人完成以上全部工作,余天成和云锦书英语不错,偶尔遇到某些领域的专业性词汇需要查找词典之外阅读无压力,余天成包揽写程序的任务,那么剩下的思考算法与调试部分就交给云锦书。  模式基本定了下来,余天成青着一只眼睛有些跃跃欲试,云锦书觉得一个半伤残人士还这么积极的想为比赛参加训练,自己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便让云来综合往年ACM大赛的题目,抽取了一组题目,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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