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老脸一红,小声嘀咕:“就打个招呼怎么了么……” 西门庆打圆场:“嫂嫂别生气。”说着伸手想抚抚潘金莲的肩膀,被她冷眼一瞪,他讪讪笑着缩回来。 缩到一半,突然“啪”得一声被人打掉! 西门庆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是谁!是谁如此大胆!敢打他! 西门庆一回头,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他一秒变脸,假哭道:“武二郎,凭白无故得你为何要打我!” 武松道:“你竟敢对我嫂嫂动手动脚!打你一下算轻的!再有下次,拿命来!” 武大郎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他拿起西门庆红肿红肿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官人?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瞧瞧?” 西门庆的手又疼又麻,他稍微动了动,发现还有知觉,应该是没坏,他笑道:“无碍无碍。” 他转头看了看武松,解释道:“嫂嫂心情不好,我安慰了两句,难免会有肢体动作。刚才我意识到自己太过没有分寸,便半途收手。不信问问你哥哥,我可有逾规越矩?” 武大郎拉了拉武松:“弟弟,大官人刚才根本没有碰到六娘一根毫毛。你一定是看错了!” 武松分明看见西门庆对嫂嫂勾肩搭背,嫂嫂撇开他,他还要黏上来!这等不知好歹勾搭良家妇女的风流恶霸,就该关进大牢里去好好反省反省! 武大郎见弟弟依然怒气冲发火冒三丈,他将他拉到一边去,愁着眉苦着脸把心肝儿肠子都掏出来:“弟弟,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牛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大官人咱真惹不起,你能不能好声好气地对待人家?别说他压根没对你嫂嫂做什么。他就是高兴了想要你嫂嫂弾个琵琶唱个曲儿,咱们也只能受着。惹怒了他,今后能有咱安生日子过吗?你好好想想?” 武松目光复杂深深地盯着哥哥眼睛:“哥哥,两年不见,你变了。” 武大郎无话可说。 武松满眼失望:“你本来并不是这样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徒!” 武大郎张了张口:“我……”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武松实在不解,他要一个说法,他忍不住指责道:“哥哥!你不该呀!” 武大郎被弟弟这样架在火上烤,不由留下了心酸的泪水。 一股积攒多年的怨气从天灵盖喷薄而出,他大声控诉:“从小到大,我受了多少委屈!有谁曾拿正眼看我?没有!一个都没有!他们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不过是因为我长得丑、长得矮!长得矮丑是我的错吗?谁的容貌不是父母天生!为什么要以貌取人!” 武大郎一边骂一边哭那是吓得围观群众手里的瓜都掉了:鬼啊!!! 一卖头花的少妇搓了搓手臂,跟一边卖手镯的好基友吐槽:“为什么他这么可怜,我却同情不起来?难道是我太丧尽天良?” 卖手镯的道:“谁让他丑!真吓人!谁能劝劝他,求他别哭了!以前不知道鬼哭狼嚎是啥意思,今天我终于懂了!” “他为什么这么矮丑?是不是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你瞧瞧武都头多仪表堂堂、威武雄壮!”卖头花的说着说着脸红起来,“可惜我已经嫁做人妇!不然我就是给他做妾也心甘情愿!” “切,根本比不上大官人!” “我们俩眼光不一样!大官人虽然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可惜是个花花肠子,你瞧瞧他家里有几房妻妾了?还成天浪来浪去勾勾搭搭!!” “圣上后宫还佳丽三千呢,你敢说圣上花花肠子?” “那怎么能一样!” …… 武松没想到哥哥情绪这么激动,他笨拙地替他擦眼泪:“哥哥,我知道你受苦了。” 武大郎:“嘤嘤嘤……” “可是,可是咱们不能太卑躬屈膝、太没有底线了……”武松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嫂嫂是你的妻子,她,她受辱,连哥哥你都不帮她,她该多伤心……” “她那么凶残,还用我帮她?刚才我不过是打了个比方而已……又不是事实!”武大郎啜泣,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她连我都不让碰!她,她那腿脚可厉害了!我都怕她弄死我……” 武松内心说不出的有丝丝异样:“连哥哥都不让碰?”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尴尬得挠了挠头,内心后悔:我居然问这种问题?我有这么好奇吗? 武大郎点点头:“对啊!她还天天叫我睡柴房,连门都不让我进……她什么时候答应和我生孩子呢……” 武松终于听不下去了:“哥哥,我们别再这说话了,迎儿还在里面受审呢……” 武松欲带哥哥进堂,只见有个衙役趴在知县大人耳边说了什么,知县大人脸色一变,道:“退堂!” “大人!你怎么走了?”王寡妇懵了,这就要判了,怎么突然就退堂?眼见李达天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追上去:“大人!大人!” 衙役拦住她:“休得无礼!回去等消息吧!” “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退堂了?”王寡妇猜测着询问,“可是大人后宅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一刻也等不得?” 衙役面无表情:“尔等草民也敢妄议大人,你活得不耐烦了吧?去去去!别在这碍眼!” 王寡妇见这厮不好说话,便退回来,一回头,见武大姐儿被潘六娘、武大郎、武都头,还有西门大官人?围着嘘寒问暖。 不是听说西门大官人和武都头有仇么? 怎么这会儿来这里? 难道是看热闹? 来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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