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慕君华送回家后盛溪春风满面的回了客栈。 “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今儿直接就入洞房呢。”大半夜不见盛溪的人影,猜着她定是去找慕君华去了。见她这春风得意的样子,朱成碧忍不住砢碜她两句。 因为慕君华同意了二人的婚事,盛溪心情正好着也不跟她计较。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问道:“汪家那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儿?为了钱呗。这滨州城有邓、雷、冯、汪四大家族,邓家的家主是滨州的会长,实力自不必说。雷、冯、汪三家旗鼓相当,只是汪家那个汪永春不成气候,汪家后劲不足,汪学海想把妹夫聘回去好赚钱养她那个不成器的女儿。” “哼-,不自量力。”盛溪冷哼一声道,她的人也敢觊觎。思索片刻又问:“汪永春平日都做些什么?” 朱成碧不屑道:“她呀,叫她那个护犊子的爹宠坏了,成日里喝茶听曲儿。听说最近正捧着梨香园一个叫岑香的戏子。” “叫人多照顾照顾这个汪家少主。”汪学春不是最在乎这个女儿么,那不如帮她一把。 “要除了汪家么?” “贪心不足蛇吞象,她既然动了算计蓉儿的心思,又岂能便宜了她!慢慢跟她玩儿着吧。”盛溪眼中闪着一丝危险。 “成,我知道了。”朱成碧得了盛溪的指示打算回去找自家小甜心纪心雨。 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什么,回身道:“对了,之前有件事儿忘了说。先前妹夫有一个未婚妻,叫刘少康的,妹夫出事之后她就退婚了,你猜后来怎么着?” 盛溪看着她示意她接着说。 “她娶了妹夫的堂弟慕婉华。还有当年害妹夫的那个混子,也从徽州消失了。我觉得这事儿蹊跷,说不定另有什么内情。只是时隔太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人。” 盛溪简直怒不可遏。在未婚妻看望他的时候出事,之后那人娶了堂弟,这世上哪儿就会有那么多巧合?几乎已经肯定这事儿和慕家二房脱不了干系。 胸中怒火肆虐,手中的茶杯被碾成粉末。盛溪眼中一片冰寒,咬牙切齿道:“查!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务必找到那个畜生,查清当年的真相。” 朱成碧看着震怒的盛溪郑重点头。 “还有,当年蓉儿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他们拿走多少,统统让他们还回来!”人都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盛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当下就一掌劈了那些曾经伤害慕君华的人。她不能想象这些年来慕君华受了多少苦,她气恼自己现在才和他重逢,又庆幸自己终于和他再次相遇。 余生,就让我来为你遮风挡雨,护你周全。 心里着紧着和慕君华的婚事,一夜不得安眠。翌日,天刚蒙蒙亮盛溪就早早的起床。 信步走在街上,时辰尚早,行人尚稀,只有急着赶早市的小贩匆匆的身影,还有早起上工的人仓促的脚步。想着左右没什么事儿,不如去媒氏那里等着。 多久没有这种迫切的想要完成某件事的感觉了?两世,她早已习惯了孑然一身,踽踽独行,习惯了顺从命运的安排。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不必强求,不执着于任何人,也不执着于任何事,没有什么是非得到不可的,顺其自然便好。 可是,上天把慕君华送到了她的身边。 闻到从周围飘散的饭菜香味儿,感受到其中的烟火气息,想和慕君华成为一家人的想法越发强烈,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经过狭长的扁担胡同,到胡同中间儿的时候慢下脚步,心里暗数着步伐,在背后的人冲上来的瞬间向空中跃起,悠然地落到另一侧。七八个混子随后乱成一团。 “哼,汪学海派你们来的?”她初来滨州,人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得罪什么人了。唯一和她有冲突的就是汪家了。 “没人派我们来,姐们儿就是看你不顺眼。姐妹们,给我打!”为首的缺了半只左耳的女人下令。声音一落,七八个女人毫无章法的冲向盛溪。 这些个喽啰还真是不够看的,盛溪嗤笑一声,不屑道:“好歹也是滨州城四大家之一,派来的居然只是你们几个酒囊饭袋,看来汪家是真的不行咯。”说话间衣袖翻飞,冲过来的几个人被弹出几丈远,“砰砰砰”地摔在地上哀嚎一片。 几人一看压根不是对手,摔倒在半耳女人左侧的褐衣女人说:“老大,好女不吃眼前亏,咱们先撤吧。”半耳女想想汪学海出的一百两银子,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肉痛不已。可她也看出了双方实力悬殊,环顾一下碰都没碰盛溪一个指头就被撂倒的众人,咬牙道:“撤!” “啊——”刚跑了两步,半耳女人发出痛喊,右手捂着血淋淋的右耳,一群人吓呆在当场,忘了逃跑。 “再往前跑一步,信不信掉的就是你的脑袋。”盛溪冷冷的威胁道。原来方才半耳女人刚转身要逃,她的右耳就被人极快的割了去。 听着盛溪冰冷无情的威胁,一群人惊骇的大气都不敢出。褐衣女子吓的瞪大两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牙关打着哆嗦问:“你…到……到底想……怎样?” “我以为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看来你的耳朵也是用来摆设的。既然如此……”说着抬手做出要割耳朵的动作。 “是汪府的汪家主让我们来的,是汪学海让我们来的。”褐衣女子以为盛溪要割她的耳朵,瞬间暴了一头冷汗,捂着双耳大声哭喊道。接着又哭着说:“她答应给我们一百两银子,让我们卸你一条胳膊,让你滚出滨州城!” “卸我一条胳膊,就凭你们?哼,我劝你们一句,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否则-”语落,身形在人群中极速穿梭闪动。紧接着便爆出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哭号,八个人的左胳膊被人生生撇向诡异的角度,明显骨头已经断了。 “今天姑奶奶心情好,暂且饶你们不死。滚吧!”少女的声音传来,人却已不见踪影。 汪府。 汪学海正和自家夫郎丁氏在客厅用早饭,一个竹青色的身影陡然落在门前。来人是个风光霁月的少女。丁氏被吓的大叫一声,打翻下人递过来的热汤往汪学海身上扑去。 汪学海也吃了一惊,可毕竟是商场上磨练出来的人,很快强自镇定的呵斥:“你是什么人,竟胆敢私闯汪府!来人,把她拿下!” “汪家主,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方才你还要人卸我一条胳膊,这会儿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盛溪戏谑的看着汪学海道。说完,踱步走向汪学海。 此时汪学海已然反应过来,吓的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试探的问道:“你……你是盛溪!你要干什么?” 盛溪淡笑着在她跟前站定,汪学海和丁氏紧紧抱着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服侍的下人咬牙冲过来拦在前面,还不及说话,盛溪挥袖将他甩向一边。“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看到这情形,门外集结的家员也半点不敢上前。 “汪家主,我可没你那么狠心,动不动要卸别人胳膊。我只要你一根手指头而已。”话音未落便快速拽过汪学海的左臂,循着她的手握住她的食指。 “熬——”一声,汪学海面容扭曲,几乎叫破了喉咙。 盛溪再松开手,汪学海的左手食指如破布条一般垂下来晃荡着,里面的指骨竟然被生生捏成了粉末! “汪学海,你最好安分一点儿,若再敢打慕家的主意,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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