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汗山,位于高柳以北三百余里。

檀石槐统一鲜卑,建立了部落联盟以后,就在弹汗山设立鲜卑王庭。

这个曾经并不起眼的地方,因为鲜卑王庭的建立,成为整个鲜卑的权力中心。

弹汗山并非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峰,而是由连绵不断的山丘组成,中间还流淌着一条宽阔的河流。

这条宽阔而又清澈的河流,名为歠(chuo)仇水,是王庭内鲜卑人赖以生存的母亲河。

檀石槐正是看中了这条河流,才会依山傍水在弹汗山立下鲜卑王庭。

鲜卑王庭群山环绕,还有歠仇水为天险,鲜卑人只需以少量兵力守住木桥,就无人能够攻入弹汗山。

这种有着天然优势的地形,如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成为鲜卑王庭不可攻破的堡垒。

鲜卑王庭入口处,乃是歠仇水上唯一一座木桥,有一千鲜卑勇士驻守。

他们依托木桥组成防线,假如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就会毫不犹豫毁掉木桥,以护卫弹汗山民众之安危。

然而,自从伟大的可汗檀石槐统一鲜卑,从来没有人胆敢领兵进犯王庭。

时间久了,这些守军自然有些松懈。

“轰隆隆!”

忽然,三千骑纵马奔腾而来,气势之恢弘难以描述,枯掉的干草也被战马踏平。

这三千骑兵,全都身穿鲜卑人甲胄。

不少骑兵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不堪,有的甚至被污血浸透,看起来颇为凄惨。

他们沿着歠仇水顺流而下,每位骑士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

“有情况,警戒!”

负责驻守木桥的鲜卑将领,看到三千骑兵奔腾呼啸而至,全都紧张起来。

王庭内居住了许多鲜卑贵族。

这些人每一位身份都极其骇人,稍有差池,负责守卫木桥的将领就会人头落地。

故此,哪怕很久没人胆敢进犯王庭,这名守将此时仍旧警惕起来。

“首领,那些好像都是自己人!”

眼尖的士卒看见三千骑兵的穿着,不由长长舒了口气,对着木桥守将说道。

“咦,好像真是鲜卑人,而且打着慕容部落旗帜。”

木桥守将见多识广,对于慕容这种大部落的旗帜以及装束,那可是知之甚祥。

故此,此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支骑兵的来历。

“慕容部落的骑兵,怎会来到王庭?”

不过,木桥守将并没有因为弄清对方身份,而有丝毫放松。

自檀石槐统一鲜卑以来,任何未经允许就擅自前来王庭的队伍,都会被打上敌人标签。

慕容部落虽然也隶属檀石槐管辖,终究乃是中部最强大的部落,守将也不得不防备慕容部落会有异心。

说到底,如今看似统一的鲜卑,也只是因为檀石槐威望组建成的部落联盟罢了。

这种部落联盟并不太过牢固。

若非有檀石槐这位雄主压着,各部落之间恐怕早就继续混战了。

更何况,鲜卑如今正与汉人交战。

木桥守将不敢保证,对面来那彪骑兵不是汉人假扮而成。

“此乃鲜卑王庭,未经允许不得靠近!”

眼看那三千骑兵距离木桥越来越近,守将急忙派遣左右上去喊话,示意对方止步。

“我等乃慕容部落战士,受可汗命令负责押运辎重,前线已经缺粮,你们速速让我等过去!”

听到熟悉的鲜卑语,木桥守将当即凝神望去。

为首那人虽然自己并不认识,却也很轻易能够分辨出,这人乃地地道道草原人。

草原上游牧民族,虽然与汉人都是黄皮肤,长相却也有些差异。

这种差异很难描述,却也能够轻易辨别。

木桥守将仍不罢休,目光继续扫视着那些骑兵,待看清这些人都是标准的草原相貌以后,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慕容虽然是鲜卑中部最强大的部落,却也不敢对可汗有丝毫忤逆。”

“只要确认这些是慕容部落的骑兵,基本就可以排除危险。”

念及于此,木桥守将示意对方暂且止步,自己却是带领两名亲卫走到了对岸。

“我与慕容部落首领,以及那几位大将都颇为熟悉,为何从未见过你?”

不过很快,木桥守将就发现这位将领未免太过眼生,警惕再起。

那名慕容部落将领闻言,脸上却是露出些许不自然。

“糟糕,这些骑兵莫非是其余部落之人,假扮的慕容部落骑兵?”

看到这名将领脸上不自然的神情,木桥守将右手悄悄按向剑柄,身体也开始微微后退。

“你这厮,难道想故意揭人短么?”

就在此时,旁边一位壮汉走了出来,脸上明显浮现出怒容。

“难道可汗没告诉你,我们慕容部落在绿洲遭遇惨败,首领以及几位大将都被汉人杀死么?”

听到这里,木桥守将先是愕然,继而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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