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深说道:“不论如何,现在时机未到。发生打斗,对我们没有好处。”
孙一出生在乡下,从小与收养他的奶奶相依为命,从来没什么朋友。
在穿越之前,哪里见过艾菲这般体贴开朗,长相甜美的女孩。
他朝着远处那个白人瞪了一眼。后者却是若无其事,正在和朋友们聊天。
孙一转而又打量了一下冯深,肖马二人。
现在,才刚跟这两个陌生人,结成一伙,那个叫肖马的,看向艾菲时,就已有了种不一般的感觉……
孙一摇摇头。
这是想什么呢,像艾菲这样的女孩,谁会不喜欢呢。
孙一冷静下来,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单独去,给那些欺负弱小的人,一个教训,不能连累了朋友。
……
第三天,夜晚
洞中的空气越来越浑浊,呼吸起来让人不适。然而,带上面具却大有好转。
看来,面具还有过滤空气的功能。
环绕洞顶的光球,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熄灭一次,过了大约几个小时,又会再次亮起。
光球的明灭,正代表着昼夜的轮替。
这几天来,倚强凌弱的事,已经司空见惯。
当黑夜笼罩之时,女生的惨叫,更是愈加频繁地响起。
孙一想起,曾经居住的乡间,每当暴雨时,窗外总会传来阵阵凄厉的虫鸣。
雨后,无数的小虫也失去了生命。
孙一下意识地望向黑暗中,那用来堆放尸体的所在。
还未爆发战斗,便已有许多人因为饥饿,或者受欺而死去。
尸体堆起,有小山般高。
“还不睡吗?孙一。”艾菲问。
尽管四个男生一致表示,艾菲作为唯一的女生,可以不用守夜,但奈何谁也犟不过她。
今天正是轮到她守夜了。
“嗯,大家都还没睡吧?”孙一答道。
“对啊,现在还能睡着的,恐怕只有没心没肺的肖马了。”冯深在暗中说道。
“我……你说谁没心没肺。”肖马坐了起来。
忽然,弗兰克发出了一阵类似猪的叫声。紧接着,鼾声响了起来。
冯深强行评论道:“这个呢,叫心胸豁达……”
“那我还是没心没肺吧……”
冯深提议:“既然我们几个睡不着,那就来聊聊关于以前的回忆吧。”
孙一说道:“除了来到这里的原因,从小到大的经历,我都有印象。其中,印象最深刻的……”
“是什么?”
“嗨,不说也罢。那些人欺辱我,也不见得有什么恶意。不过就是看,我没有父母管束,是个软柿子。”
孙一撒谎了。那些欺辱并不轻松。
也许很多具体的事件,已经无法记起,但他的心中,却仍遗留着悲伤与痛苦,如排山倒海。
就像贝类剥下了壳后,只剩下赤裸的,惨白的血肉。
肖马没有注意到孙一的犹豫,只惊道:“什么?你也是孤儿?”
肖马和冯深,从小也是被领养的。
“我也是……”艾菲沉吟道。
肖马按奈不住了。
“这……完全是一个阴谋啊!世界各国的孤儿,被集中起来,然后送到这个地方做实验?人体实验!毒气,还是基因改造?”
肖马越说越心惊。
“真希望是在做梦。醒来之后就发现,正躺在我的小猪佩奇床单上……”
“在做梦时,没人能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冯深笑道,“只有在醒来时,人才能知晓之前是否身在做梦。换句话说,就算这时的体验再真实,也可能是一场梦境罢了。”
“你在说什么……冷笑话吗?”
肖马没太听懂,只起了身鸡皮疙瘩。
“我的意思是,不管现在是不是做梦,也都该睡觉了。养好精神,才是眼下的第一要务。”
今晚的谈话,在弗兰克越来越沉重的鼾声中结束了。
鼾声隔着面具回荡,竟有种金属刮擦的声音,冯深等人听得无奈,却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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