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琳花了半个小时痛骂许攸宁,完了问陆安安。 “安安,你说,像她那种女人是不是很贱很坏?我真想狠狠教训一下她,只可惜我没家世没背景的,怕她忌恨报复我。” 陆安安嘟了嘟嘴:“唔,我觉得,许攸宁又没有犯到你头上,你不用管这种女人怎么样的。她要是继续作下去,迟早有人看不惯收拾她的。” 谢琳吐槽这么久的本意是想让陆安安让她爸或男朋友辞退许攸宁,没想到她会这么没心没肺地回答自己,谢琳感觉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头梗了一口老血,她不死心地游说。 “安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辞退她?这是你家的公司,哪里容得她为非作歹?你就该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听了谢琳的话,陆安安轻松的小脸蓦然变得严肃起来,她一脸正色道。 “抱歉,我不能这么做。照你所说,许攸宁没有犯工作上的错误,相反,她表现优异,业绩上佳。我不能为了个人私怨就让人家丢掉工作。” 谢琳看到陆安安坚决的样子,便知道没有办法借她的手整治许攸宁了。她心里暗道可惜,面上却努力扯出微笑,装出一脸淡定的样子。 “我了解的。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 谢琳和陆安安两人一直逛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两人在时代商场门口道别,谢琳细心叮嘱陆安安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晚上不要熬夜等事宜。 这时,一阵森冷的狂风刮起,空气中一团肉眼看不见的黑气张牙舞爪地向陆安安扑去,陆安安似无所觉,压着被风吹乱的发兀自对谢琳笑得开心。 黑气围绕着陆安安转了几圈,愤恨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依附在她的身上,每次尝试进入她的身体中,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出来。 黑气无法,只得放弃。他虚虚地漂浮在半空中,思考怎样才能黏上陆安安。 陆安安和谢琳道别之后,便提着大袋小袋,向家里的宝马汽车走去。 谢琳微笑地看着她走远,心里却不屑地嘲讽:装什么千金大小姐?不就是一个私生女么!四年前还和我一样,是个灰姑娘。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不拉拔拉拔我,请你帮个小忙都不愿意,还装什么公私分明!我呸! 黑气看着宝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又把主意打到了谢琳身上。 他记得这个女人,她身上的暗黑能量和他本体非常相似,附在她身上让他有种泡温泉的舒服熨帖之感。 黑气变出自己血肉模糊的真面目,拖着断手断腿,嘴角邪笑着一步步向她挪去。 谢琳突然觉得有点冷,她双手抱胸,不停摩挲自己的胳膊取暖。她加快脚步,向一辆出租车走去。 走着走着,她的步伐突然停住,双眼蓦然睁大,然后目光变得淫邪阴沉。她转了转脑袋,舔了舔唇,改变方向,朝旁边一个独自走路的女人走去。 第二天早上,陆庭光一家子正在吃早餐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放下刀叉,接通电话。 “不可能!”陆庭光霍地站起身来,撞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砰”的响声。 然后,他开始抽搐,呼吸粗重,身体摇摇晃晃。他单手撑住桌面,边大口喘息边声嘶力竭地喝令电话那头的人:“你······再······说一遍!” 苏蜜急急忙忙过去搀扶她,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陆庭光的手机“啪”的掉到地上,然后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陆庭衡见到自家大哥晕倒,脸色大变,连忙打电话给医院,通知院长准备好病房,然后吩咐司机备车,抱起他大哥门外走去。 苏蜜捡起陆庭光的手机,查了查他的通话记录,发现刚才那通电话是警察局的刘队长打来的,她心下了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转过头,推了推一旁呆住的女儿。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医院陪着你爸!记得乖一点,不要惹他生气!” 陆安安被父亲不省人事的样子吓到,被母亲一推,才回过神来。她小脸惊惶,眼泪欲落未落,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然后,她拔腿往门外奔去。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陆庭光被护士从急救病房里推出来,转入高级VIP病房。他已经清醒过来,只是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眼眶凹陷,面无血色。他嘴唇翕动,说一句话都要费好大的劲。 “去警局······把陆淮······带回来······” 他每说几个字,都要喘几大口气,苏蜜担心得眉头紧皱,连忙轻拍他手背安抚。 “我知道,我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办好的。你好好养身体。我会让人好好安葬陆淮,让他安息的。” 苏蜜把陆庭光哄睡之后,便去处理陆淮的后事了。她打电话给殡仪馆,预定了接尸时间。然后群发邮件给公司全体工作人员,发布了陆淮的讣告,又联系媒体发布这一噩耗。 随后,S市地方电视台和各大报纸先后播报了陆淮的死讯,宣称警方目前仍在调查他的死因,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有待证实。 S市的广大市民唏嘘不已,还有不少人猜测,一代商业奇才为何要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终结自己的生命。 苏蜜挂断电话之后,回病房叮嘱陆安安照顾好陆庭光,便和陆庭衡一起去警局认领陆淮的尸体。 S市市郊的殡仪馆,苏蜜和陆庭衡眼眶通红地把陆淮的遗体送到火化间,目送遗体入炉。 殡仪馆外面,一团黑气在半空中飘荡着,因为畏惧殡仪馆里面挂着的法师符箓,他只能在外面徘徊嘶吼,时而幻化成满身血迹的人形,时而变成疯狂翻涌的黑雾,殡仪馆的门口刮起阵阵阴风,空气中枯叶乱舞。 大概四十分钟后,陆庭衡捧着陆淮的骨灰踉踉跄跄地走出殡仪馆,身后跟着神情哀婉的苏蜜。 空气中的黑气叫嚣着要扑过去,却又畏惧女人脖子上佩戴的通灵玉佛的碧绿光芒,最终只能又怒又气地看着汽车绝尘而去。 盛世百货公司。 许攸宁呆呆地看着电脑上苏秘书的群发邮件,喉咙像塞了一大团棉花,堵得她呼吸困难。她的鼻头发酸,眼睛很疼很涩,却没有一滴泪。 她浑浑噩噩地做完当天的工作,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呆呆地看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大幅海报,海报上的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双手抱胸,眉眼冷峻地注视着前方。 不知不觉的,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开始小声啜泣,陆淮,陆淮,他死了吗?真的死了吗? 许攸宁伸手擦掉眼泪,新的眼泪又重新掉下来。她又伸手用力去擦,把莹白的小脸擦得红通通的。 这时,一张充满茉莉香味的纸巾忽然向她飞来,盖到她脸上,轻轻移动着擦拭掉她的眼泪。 许攸宁被脸上突如其来的纸巾的触感弄愣了,她呆了几秒钟,回过神来,意识到纸巾是某位神秘的大神送来的,她抽了抽鼻子,对着空气声音瓮瓮道。 “谢谢你的纸巾,但我还是想哭。” 她把脸上湿了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坐在地板上,仰头看着陆淮的海报,继续抽噎。 她好伤心,对她笑得那么好看的大哥哥,送她回家的大哥哥,那么厉害的陆淮,死了!死了! 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颗巴掌大的彩虹色波板糖,阻断了许攸宁看海报的视线。波板糖自动剥开包装纸,向许攸宁慢慢移动,最后停在她的嘴边,轻碰她的唇。 许攸宁觉得嘴唇被碰得有点痒,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味道很甜。她伸手拿下波板糖,给面子地舔了几口,然后放到一边,对着空气道。 “谢谢你的波板糖,可我还是想哭。” 她低头继续掉眼泪,地板上突然出现一盒她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费列罗巧克力。许攸宁没有心思吃,她摸了摸盒子,有气无力地说。 “谢谢你的巧克力。” 她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去,她想趴在床上哭。她打开卧室的房门,一束浮在半空中的熠熠发光的花出现在她的眼帘。 许攸宁略略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特别的花?绿色的叶子,花朵的样子长得很像满天星,但实际上却是闪闪的紫水晶。许攸宁因为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看清楚这花的形状样子之后,她伸手拿下花,把它放到书桌上,对着空气叹了口气。 “花很好看,谢谢你,我很难受,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不用管我的。” 她转身往床边走去,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房间里某位能力逆天的不知名大神看着许攸宁神情低落的样子,终于无奈妥协,使出杀手锏。 他挥了挥手,天花板下方的空中蓦然浮现四个遒劲有力的黑色大字,映入许攸宁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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