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不是服务生与顾客的关系,而是倾诉者与倾听者的关系。

这花了两人不少时间。

“所以这个泽芊要转去的是那所非常厉害的高中?”

“嗯。”

“这样说来的确你们的距离会变得很遥远呢。”

说到这,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便签纸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了些东西,折好后交给墨辉,道:“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这是我的电话和名字,我会动用我的关系尽可能帮你寻找她不过我希望你回去后再打开,到时候你再联系我,我就知道你的号码了。能办到吗?”

墨辉接过便签纸,看着折痕上并不明显的指甲油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难道她对自己有意思吗?

虽然有些疑惑,但既然对方已经主动留下电话号码,自己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他想不出其中有什么利害关系,除了她似乎对自己有些兴趣之外。何况她看上去并不像是酒托之类的人,不然眼光稍微好上那么一些的酒托也不至于找自己作为下手对象。

想到这,他放心了一些。

然而,他却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联系她了,毕竟能来这种地方本身就不是他的风格。

这样看来泽芊应该是没有机会了虽然对方说会帮自己寻找,但无论怎样看,两个人的生活轨迹都没有交叉的可能,而泽芊的父母或者朋友就更不可能来这种地方了。

种种原因让他对此事不抱希望但无论怎么说,对方好歹也是个美女,能有个联系方式总是好的。

将面前的山寨莫吉托一饮而尽,醉醺醺的墨辰一路回到了家里。

但他似乎忘记了雨天的存在,直到淋得浇湿都没有打开雨伞,显然服务生给他的醒酒饮料并没有起作用。

接着,就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墨辉摸着还有些胀痛的脑袋,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但他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和服务生的遭遇,只说自己喝完那杯酒后就独自离开。

即使忽略这些,也不会影响他之后做的事情。

墨辉父亲听了个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还是有些怀疑:“就一杯鸡尾酒就醉成那样?”

他的语气有些轻蔑,对于儿子的描述显然是不太相信。

“真就喝了一杯,因为那里的东西太贵了,而且我本来也不打算”

“够了。”父亲无奈地摆摆手,看上去没有很生气的样子,但他越是这样,墨辉就越得小心翼翼。

“你以为”

父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温怒,“我会相信你?”

墨辉皱了皱眉,没敢出声。老实说,他也没指望父亲能够相信自己,这件事无论是他还是老妈,肯定都是偏袒着妹妹的,何况就算不是这种情况,他们都会偏向妹妹。

有时候他会觉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生自己养自己,他觉得这很不公平。

只不过他也没法顶嘴,否则换来的说不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咒骂。

虽然并不讨厌妹妹,但父母的这种态度还是让他本能地对妹妹选择了冷漠和疏远,他早就明白,一旦自己和她太过接近,那么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仿佛他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一样而现实似乎的确如此,只是他也不可能去问爸妈这是不是真的。

但又有什么办法?在学业有成上班工作之前,他感觉自己也只能过着这种像是“寄人篱下”的生活。

而人让他避之不及的是,妹妹似乎并不讨厌自己,每一次回家她都会主动打招呼,有时候还会非常体贴地关心自己,或者提醒自己天冷穿衣下雨带伞之类,甚至有时候她还会主动做饭洗衣服之类。

作为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她能受到妹妹的温柔和善良,却因为父母的态度而无法舒服地接受这一切,也正是因为他感受不到妹妹身上的恶意,自己对她才没有产生或是难以产生诸如愤怒、仇恨等情绪。

真正的原因在于爸妈的态度,他们似乎希望妹妹不要和他太过接近,仿佛这样会伤害她一样,而此时妹妹总是会笑嘻嘻地跑开虽然这些事从来不会当着墨辉的面、或是在他们以为他不会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但时间一长墨辉总是能感觉到一些东西的。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切似乎在妹妹出生后就变了,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依稀记得在妹妹出生前,爸妈还是挺照顾自己的,就算是又生了一个、就算是为此付出了很多成本,但也不至于这样对待自己吧?虽然算不上刻意,但时间一长,正常人都会在意吧?

他并非班上唯一一个还有兄弟姐妹的人的,但听他们说起自己的家庭关系,也没有像自己所体会到的这种情况,说得直白点,他感觉有些扭曲了,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感觉也渐渐变得尤为明显,虽然他们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一点而有所隐藏,但之前没有隐藏时所经历的,墨辉也不会就此忘记。

他觉得他们就差把这件事直接说出来了说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否则又何必这样对待自己,何况某些爸妈和孩子间的确不存在血缘关系,那些孩子可能是领养或是寄养的,但他们却反而能得到让墨辉羡慕的亲情难道自己和爸妈的关系还比不上他们?

想来想去,一切都是因妹妹而起的,但墨辉也不忍心将责任推给她,但现在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可能没那么容易过去了,哪怕妹妹可能并没有什么事情。

但他们还是会借由此时来为难甚至刁难自己,甚至做出很多之前想尝试却一直没有机会尝试的事情。

不由得,墨辉想到了一些让人胆战心惊的东西,甚至就连那无辜的妹妹,在他眼中也成为了可怖的存在。

他没有反抗的余地,面对父亲为难的反问,只能以沉默回应。

虽然这事的确是自己不对,但本着公正的原则,他觉得自己即将受到的惩罚不应该有那么重。

具体的重量,需要切身体会过才知道。他只是知道,那一定很重,并怀疑自己是否承担得起。

至于为何自己只喝了一杯酒还是味道并不激烈的鸡尾酒就醉成那样,他也弄不明白,甚至就是以为自己不会醉得太厉害,才敢于下口的。

无论是宴席或是平常老爸喝酒从以往的常识来判断,也不该醉成那样,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个服务生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