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几次的实践,何喜富和何紫娜的珍珠插种技术都得到了江苏师傅朱均林的认可。
这天晚上,何喜富在朱均林现场指导下正式进行珍珠插种操作。
朱均林早已告诉过何喜富,插种好的河蚌先要浸泡在清水中,然后再吊养在塘里。
这一天,何喜富特地赶在早饭前,上街买来一批尼龙小网袋和尼龙田丝绳,为珠蚌吊养做好准备。
中午时光,何喜富匆匆扒下中饭,来到屋后菜园的塘里,捞来三网袋河蚌,放在屋后的猪栏房里,又拿来两只大木桶,并挑来一担清水,倒进两只木桶里。
何喜富把这些东西全部搬进猪栏房,是因为打算今晚在猪栏房里插种河蚌,一则免得又把朱均林的房间弄脏,当然重要的是这里隐蔽一些,免得被人发现。
说要正式插种河蚌,何紫娜如同孕妇临产,既高兴又紧张。晚饭时和何喜富朱均林一起有说有笑地喝下了一小碗黄酒,晚饭后又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和灶面,早早走进猪栏边喂猪边插种起河蚌。
在家里,何喜富与朱均林聊着天。他告诉朱均林:“河蚌里插种珍珠,一挑一钩还真像个针线活,自己做起来笨手笨脚,倒是何紫娜一学就会,插种的质量和速度会远比自己好、远比自己快。”
朱均林告诉何喜富:“这样也好,两夫妻可以来个明显分工,让你老婆负责河蚌插种珍珠,你自己可多钻研养蚌技术,如果这里真正能形成珍珠产业,养蚌师傅的待遇也不比珍珠插种技师低呢!”
大约过去了个把小时,何喜富走出门外看了看,见周围已是一片清静,也少有人来往,便回转身对朱均林说:“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
何喜富家的猪栏房也隔成前后两间,后半间又隔成两个猪圈,关分别圈养着两头大猪和两头小猪,前半间原本是用来放锄头、铁耙和粪桶等生产工具的,今天为插种河蚌,这些东西都被何喜富搬到菜园地里。
猪栏房是由沙土砌成的,也没用石灰粉饰,因此虽然何喜富已把挂在梁上的电泡换成了100瓦,但看上去还是红蒙蒙的,并不见得亮。
何喜富说:“看样子,灯泡还不够亮。”
何紫娜说:“这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你把家里的一个三眼灯头和临时挂接的灯包拿来,把头泡挂到半墙,上面再遮盖上一张硬纸板,里面可增强亮光,外面可减少从窗缝里出去的光线。”
朱均林乐呵呵地笑着说:“妹子的计谋也不比何老弟的少呀!”
何紫娜笑笑:“我是不比他笨呀,你不是说我插种的河蚌远比他插得好吗!”
三人哈哈一阵笑过,何喜富回家拿灯头灯泡,朱均林蹲下身来检查何紫娜插种好的河蚌。
何喜富拿回灯头灯包,按何紫娜设计接挂好电灯。
何喜富要老婆何紫娜停下来,先从婆婆这里接回两个儿子,早点安顿他们睡觉,等会插种好后再一起把河蚌吊养到塘里,自己则坐下来插种河蚌。
朱均林帮忙把插种好的河蚌放进盛有清水的大木桶里。
何紫娜安顿好儿子,再走回到猪栏房时,见到里面的河蚌都插种好了,何喜富不在屋内,只有朱均林一个人在整理河蚌。何紫娜问朱均林:“喜富出去了?”
朱均林回答说:“他说还早,又去塘里捞河蚌了。”
两人真说着,何喜富一手一袋,把两袋淋着水的河蚌提了进来。
何喜富见何紫娜已回来,便又叫何紫娜动手插种河蚌,自己则带着朱均林去园子里的塘边走走。
何喜富是想听听朱均林的河蚌吊养意见。
住在白塔湖畔的农家,户户都有个大小不等的水塘。它如同农家自留地,农户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塘里放养鱼虾,爱吃的自吃,想用它换点油盐酱醋钱的,可拿到菜市场交易,是农民获得生产队分配收入外的一种补助。
何喜富的自留塘在自家的屋后的菜园里,这在队里极所少有的。
自从有了暗地里进行养蚌育珠试验打算后,何喜富就早早做起了隐蔽工程,有心在塘边四周种上了四季豆、长带头豆、丝瓜、芋艿等高杆作物,再加上原有两株大树的遮掩,园子外的人已很难发现这塘里养的是什么,种的是啥东西了。
此时已时晚上十来点钟,园子里连原本在轻轻鸣啾的小虫,或许也因睡意浓浓而没了声音,唯是何喜富和朱均林一前一后行的脚声,让相互间都能听清对方是哪一只脚踩得轻、哪一只脚踩得重。
两人一前一后来了水塘边,他们的目光同时扫视起淡淡月光下的水塘风景。
透过月光,朱均林发现水塘四周的杂草已清理得光光的,倒是塘坎下的水面上铺着一块块绿油油的革命草。听到有几个行人走去,蹲在革命草上熟睡的青娃,一只只“卟咚卟咚”地跳进塘里躲了起来,搞得刚刚宁静的塘面泛起无数涟漪。
朱均林看过水面后轻声地对何喜富说:“这塘养河蚌应该说还是比较理想的,不过塘里的革命草还需清理掉。”
何喜富得意地笑笑说:“我本来想留着它用来遮掩水里的珠蚌。”
朱均林摆摆手说:“不行不行,这些草从名义上听起来是革命的,而实际是破坏我们养蚌育珠的罪魁祸首,必须除掉。”
何喜富说:“那好,明天我就把它除掉。”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