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末帝昏庸,性喜渔色,致使江湖人士侠以武犯禁,各地起兵,联合起来将前朝推翻。 季家原先是一户普通的武林世家,侥幸在乱世初始捡到一本秘笈,夺下了天下这颗明珠,自然不想也和前朝一样被人推翻,所以不断打压武林中人,并要求皇族中人都要习武,知彼知己,才好治理武林。 季淮安,太子,包括皇帝等人都是擅武的,而且武艺不弱。 不过这却是蒋凝第一次看见季淮安练武。 站在小型足球场一样大小,休整得平整而宽阔的练武场里,看着他身姿矫健,高来高去,耀眼的白色剑光像是穿花蝴蝶般灵活迅捷,剑势凶猛宛如游龙走蛇…… 蒋凝怔怔失语了半响,心跳如鼓,久久没有说话。 倒是季淮安先注意到了她的到来,挽了一个剑花收住势,停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你。”蒋凝恍若大梦初醒,被他这句话惊得从美好的想象中回到现实,连忙收回自己太过放肆的视线,只是目光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惊艳,从他身上挪不开视线,细着嗓子压抑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也怪蒋凝光顾着整理剧情了,却忘记这个世界是小说构成的,而在这个世界里,不但有朝堂,还有江湖以及各种诡秘的武功和心法存在的。 能够在乱世中夺下前朝江山,季家的武功秘籍自然是最好的。 原著里,季淮安勤学苦练,武功如入臻境。就曾在宫变之夜里,凭借自己出众的武艺,逼退三千侍卫,给太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蒋凝想到这里,心里颇有点紧张,忍着激动一步一步走到季淮安近前,杏眼里期待而明亮:“要不然,你教我习武吧。” “教你倒是没问题,反正你已经嫁给了我,也算得上是季家的人。”季淮安上下打量着蒋凝,平静的眼神里,忽地露出一丝嘲意,“可是你受得住吗?” 他摆明了不相信蒋凝的毅力和体力,抱着剑似笑非笑道:“我初学武时,一天扎一刻钟马步,后来年纪渐大,变成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你能做到吗?” “有什么不能?我现在就给你看看。” 蒋凝这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而是原主那娇娇弱弱的身体,心里一点数没有,摆出一个马步的姿势,冲着季淮安矜持地点了点下巴:“你看,这不是吗?” “呵。”季淮安笑了笑,抱着剑在旁边看着,暂时没有说话。 蒋凝知道被看低了,心里不高兴,也不说话了,板起脸,赌气地认真扎起马步来。 只能说,不愧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就算是不顾形象的时候,身姿也十分的优美。一身月白色对襟襦裙,配合上倔强委屈的神态,令人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凌虐欲,想要让她乖乖地听话,只在他一人身下承欢…… 季淮安浮想联翩,眼里闪过一丝黯色,虚虚握了握拳,干咳一声,忍耐地移开了视线。 就在他挪开视线的一刹那,蒋凝柳叶般纤细的身子忽然向后一倒。 眼看人就要砸到地上,而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平心静心一时间竟然都没有来得及出手。 千钧一发时,背对着蒋凝的季淮安倒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眼,身形忽动,长剑脱手,转瞬间出现在蒋凝身后,长臂一捞放在她的纤腰上,及时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蒋凝:“……” 这种公主抱的姿势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的手不规矩地在干嘛?! 季淮安眉梢微挑,有些自得,又有些无奈道:“要不是我接住的快,你现在一定受伤了……说了你受不住这个,还不听话。” “你让我起来,我不练了!”蒋凝拍在他手臂上,借力站起来,飞快地脱离他的拥抱,回头暗含羞恼地嗔他一眼,“就会欺负我,你自己练去吧。” “蒋大小姐,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季淮安喊冤,从两丈外的地面上拔回自己的剑,眉宇间都是痞意,“不就是趁机摸了你腰两把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蒋凝并不搭理他,也不看他,恼羞成怒地想:这么多人面前,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偏偏季淮安比她想象的还要没皮没脸,将剑扔给侍卫,伸手又想揽过蒋凝:“走吧,今天休息一天,不练武了,陪你用晚膳。” 蒋凝抗拒:“你离我原点!” “不,你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我就不离你原点,你耐我何?” “……幼稚!” 季淮安嘴角微翘,不以为然,反引以为傲:“我才二十岁,幼稚点怎么了?” 蒋凝瞥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最终,还是她先服软,两人还是一起回后院用膳去了。 …… 随着前段时间买下的三间铺面陆续开张,皇子府的流水总算是收支平衡了,于是这膳食也越发精致。 今天上的是胭脂鹅脯、清炒时蔬、四喜丸子,火腿鲜笋汤等十多道菜,样样精致,令人胃口打开。 分量也很够,足以让季淮安吃个饱。 用过膳食,侍女又送上碧螺春的新茶,虽不是明前出的,却也足够金贵,堪称一两金子一两茶。 季淮安牛嚼牡丹喝下,安逸地闭着眼享受。 忽然,他想到什么,睁开眼,眼里闪过一道流光:“忘了和你说,母妃派人递来消息,凰女的事情已经传进宫里了。” “那不是正好?”蒋凝露出意外的笑颜。 季淮安沉默,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放下茶盏,眼神晦暗中流露出一丝阴狠:“皇帝召见了太子,两父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但如此,皇帝还斥责了管理宫物的梅贵妃一顿,说她管不住宫人,才会让留言在宫里肆虐。” 季淮安的怒气突如其来。 说皇帝和太子是“两父子”,弄得好像他自己和皇帝不是父子似的。 蒋凝无奈,不过也很理解,好不容易搞事成功,皇帝却不动如山,完全不在乎这件事,他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尤其是盛宠在身的太子,对比着季淮安身上可怜兮兮的从五品小官官衔……实在是可怜。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慢慢来……”蒋凝拍了拍他紧攥的拳头,安慰道,“只要我们努力,总能撬动皇上的心,到时候皇上一定能够看到你的努力。” 季淮安冷淡道:“但愿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几日后竟然真的如同蒋凝所说,皇帝对他委以重任。 “我要去肃州一趟,即日出发,你帮我收拾点东西让我带去。” 蒋凝茫然:“怎么了?” 季淮安眼角有一丝得意:“肃州大旱,两月无雨,父皇打算派太史居往肃州求雨,礼部随行,点了我的名字带队。” “怎么这样突然?” “依我看,凰女一事虽然轻飘飘过去了,皇上心里还是对太子有了芥蒂,所以才会提拔我,给太子一点危机感。”季淮安分析到这里,突然没了刚回府的兴奋,“所以我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 他皱眉,呢喃道:“管它是不是工具呢,只要能够得到权利,我就愿意涉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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