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黑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骤雨陡然而至,屋外豆大的雨珠重重拍打在屋上,顺着房檐落下成串的雨水。    偌大的雨声吵得灵均睡不安稳,她皱着眉,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一双眼睛还眯着,口中却自觉唤人,“绿漪,绿漪……”    奈何唤了好半晌也没人应她。    “奇怪,绿漪怎么睡这么死。”灵均跌跌撞撞的下床,当手下触及到一片温热    “啊!!!”凄厉的女声划破了长空。刹那间,长宁殿的宫灯都亮了。    灵均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福寿和绿漪听闻动静,第一时间打灯进来,两人诡异的发现陛下脸色黑沉,浑身透着不爽的气息坐在床边。湘容华白着小脸,抱着被子,犹如被恶霸欺凌的良家少女,哆哆嗦嗦的躲在床尾。    福寿/绿漪:…………    福寿到底是人老成精,结合之前湘容华的惨叫和现在的情景,他貌似摸到了真相的门槛。    但是现在他却无比的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    福寿眼观鼻鼻观心,垂首而立恭敬道:“陛下,老奴来迟,不知出了何故。”    晔帝黑了脸,僵硬地吐出两字儿:“无事。”    梗了梗又道:“灯留下,你们退下吧。”    灵均不干了,这会儿其他人走了,她不就惨了吗。当即出声:“绿漪留下。”    晔帝回头冷眼瞪她。    灵均眼睛一眨,挤出两滴泪,可怜兮兮道:“嫔、嫔妾害怕。”    “呵。”晔帝冷笑出声,然后无情反驳了她的提议。    灵均欲哭无泪。    福寿和绿漪麻溜儿地跑了,独留灵均与晔帝相看泪眼。    晔帝抱臂冷笑:“朕倒是不知湘容华有一把好嗓子哪。”说到“好嗓子”三个字时,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灵均一点儿都不怀疑他会扑过来咬死她。    灵均哭唧唧,抖着小嗓音儿:“陛下,嫔妾不是故意的。”    晔帝:“呵呵。”    灵均:…………    灵均心灰意冷,悄悄把被子提高了点儿,待会儿晔帝真动手了,她还可以抵挡一下。    她怎么能这么聪明呢=v=    灵均一会儿忧,一会儿喜,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儿真是绝了。    晔帝晾了她一会儿,火气渐小,秉着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主动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过来怎么也不知会一声。”灵均顺秃噜嘴一回答。    话落,满室寂静,落针可闻。    灵均惊恐脸:完、完蛋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灵均这个时候爆发了无与伦比的求生欲,她拼命扬起嘴角,力求让自己的笑脸优雅迷人又不失真恳情挚,“呵呵,那个,嫔妾的意思是说,是说,嗯,陛下日理万机,还能闲暇之余过来探望嫔妾,嫔妾感激之余又荣幸备至,所以恨不能摆出最隆重的礼仪来迎接陛下。”    “所以,所以”灵均抠着被子,眼珠滴溜溜乱转,脑中不停组织合适的语言,“所以今晚陛下过来,嫔妾竟然不知,实在是,是惶恐至极,对,惶恐至极,故以才会如此失态。还望陛下恕罪。”    说着,灵均掀开被子,顺势跪在了床上,还对着晔帝的方向磕了个头,真的是认错态度非常诚恳了。    然而晔帝一点儿都不想原谅==    他是真服气这个女人了,每次把他气得半死,最后又找到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借口,让他想发火都发不出。    灵均等了一会儿,噫,怎么没反应哪。    她悄悄抬头,刚好跟晔帝来了个深情对视。    灵均僵化了。    灵均:“陛下……”    她是真的快哭了。    晔帝没好气的把人拉怀里,恶狠狠地掐了一把那肉嘟嘟的脸颊。    灵均:“………嗷……疼疼………陛下……疼……”    晔帝稍稍松了力道,调侃她:“陛下疼,爱妃叫个什么劲儿?”    灵均:………    灵均:“陛下,嫔妾错了,嫔妾以后再也不敢了,陛下,陛下。”    灵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可怜,也哭得晔帝恶寒不已,他猛然松了手,丢了块帕子,“快擦擦,这宫里哪个妃子跟你似的,哭起来涕泗横流。”    灵均捡过帕子,先擦眼泪,再擤鼻涕,还带着哭腔咕哝道:“那是因为嫔妾长得美,哭的涕泗横流都好看。”    晔帝,晔帝扯过被子睡觉,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女人。    灵均吓也吓过了,哭也哭过了,瞌睡早没了。    这会儿她看着晔帝,眼冒精光,犹如在看一盘红烧肉。    灵均慢慢挪到晔帝身旁,嗲声嗲气地唤:“陛下~~~”    晔帝不知为何,心头一紧,警惕的盯着她。    灵均动作一滞,但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千难万难也得上。    她伸出一双柔夷,在晔帝胸口画着圈圈儿。    “陛下,你看这屋外暴雨恼人,您难道还睡得着吗?”    晔帝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灵均如同受到无言的鼓励,再接再励,决定说的再直白点儿,“陛下,春宵苦短哪。”    晔帝眸色渐深,冷静旁观他的湘容华如何作死。    灵均跟他大眼瞪小眼,等了一会儿,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他,他咋还不那啥她呢?    难道是她还不够主动?    有可能。    灵均自以为悟到了真相,暗暗唾弃了一番晔帝的恶趣味,然后麻利儿地把自己脱干净了,跟条泥鳅似的钻晔帝被窝里,双眼亮晶晶的,还带着点儿邀功道:“陛下,嫔妾准备好了。”    晔帝觉得他再忍下去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于是后半夜,他愉快地跟他的湘容华一起玩了你跑我赶和捉迷藏。    湘容华体力不支,想要中途退场,奈何小伙伴舍不得她,不让她走,湘容华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意识消散前,她猛的一缩,晔帝小旁友意料之外的输了。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身下的女人,脸色青青白白,很是复杂。    灵均成功收获了种子,心满意足的的躺地不起,口中还美滋滋地念叨,“孩子,孩子……”    晔帝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摸着腹部。    就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晔帝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侧躺在灵均身旁,手指摩挲着灵均的脸。    不知什么开始,他竟然越来越难以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到那个人的影子了。    她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个人如同最名贵的牡丹,优雅高贵,需要最细心的呵护才能存活。而湘容华不一样,有时候很老实本分,有时候又有几分小聪明,就像路边的野草,偶尔想起去看一眼,她也依然是生机勃勃。    果然,赝品就是赝品吗。    晔帝似乎找到了答案,终于安心的睡下了。    只不过,次日,福寿吩咐人给长宁殿送避子汤的时候,晔帝突然开口阻止了。    福寿震惊之余,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福寿叫停了人,然后对着晔帝欠了欠身,“陛下,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眼下年关将近,诸事繁杂,如果这个时候停止给长宁殿送避子汤,其他娘娘们怕是要多想。”    晔帝执笔的手一顿,垂下了眸子,淡淡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福寿讪笑,“果然是陛下,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老奴的意思是,湘容华之前喝了不少避子汤,到底对身子有损,不若老奴将避子汤换成养身汤,让容华娘娘将养一段日子,待年关过了,陛下想怎么处理都行。”    良久。    晔帝:“如此,便照你的意思办吧。”    福寿:“是,陛下。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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