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简修的不作答行为,池牧耳对他的冷淡保持了……一分钟。 不是她意志不坚定,而是太忙了! 当胖子六人组围堵简修两人时,周围的人见势不妙,该躲的躲,该走的走,装作没看见。 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怕了。 胖子刚在这里扎根欺负其他摊主时,附近的人见了也会上前阻止,甚至联合起来将人赶走。 但无赖之所以是无赖,就是因为他做事没有下限。 事后,胖子不仅会找帮忙人和摊主的麻烦,还会骚扰他们的家人,让帮忙的人不敢再管他的事。 尤其是有的摊主被帮后,事后反过来怨帮忙的人,说当时要不是他插手,他也就损点钱和货,家人不会受到威胁。 如此一来,更使得帮忙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对胖子的行为视而不见,这也是之前简修问不出原因的所在。 简修将胖子一行人赶走,让他们吃了亏,还不敢言,使得他们被周围的人当成了稀罕物参观。 人来了,总要说点什么,说着说着,就会买上一两根冰棍,边吃边说。 “丫头,你们还是搬离这里吧,小心之后找胖子找你们麻烦。” 这是买了冰棍,心里还担心报复的。 “要我说,那赵大早该被教训了,要是我年轻那会儿,不用你们出手,就打得他娘都不认识。” 这是遥想当年,遗憾感叹的。 “小辈就是不知道吃亏是福的道理,这会儿呈什么能,之后得了教训,还不是要乖乖离开。” 这是不看好他们做法,嘲讽的。 …… 来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不论他们说的是什么,简修一概不否定,也不认同,坚决以卖出冰棍为主,介绍明天会出的早摊为辅。 得益于人们的好奇心,简修两人今天的冰棍卖得异常顺利,在厂子工人下班不久,就被抢购一空。 他们每走一人,都带着一份八卦之心满意足地离开,一传二,二传三,赵胖子被揍,灰溜溜离开的事很快在这一片传开。 至于简修说的早摊子,厂子里的工人抱了很大的热情,也很期待,他们已经吃够了赵胖子的黑心早餐,有人能带来新的产品,他们自然不会拒绝,甚至有人当场就说明天一早就过来尝试。 人都走后,池牧耳呼出一口气,抹一把头顶的汗,叫道:“唉呀妈呀,终于走了,都说女人八卦,我看这些人也不差啥,我都要被他们问晕了。” 简修将一根冰棍递给她,三十多度的天气,人在外面站着,出的汗能洗一次澡。 池牧耳的汗哗哗地往下流,简修却与之相反,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儿汗液,就连披在身后的长发也清清爽爽,与其他人一点都不同。 “不是说没有了么,你什么时候留下了一根?” 池牧耳有点诧异,接过冰棍说:“还有吗,你也来一根,咱们现在不差一根冰棍的钱。” 简修给她看看空空如也的箱子:“没了,你那是最后一根。” “那你吃吧。” 池牧耳将冰棍递过去才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咬了,举着缺了一口的冰棍,她是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一时有点儿尴尬。 最后,她试着说:“要不,我再给你买一根?” “不用。”简修摇头,“这就是为你留的。” 牧耳看着手中绿色的苹果味冰棍,突然想到,上一次赶集时她选的就是苹果味,巧合吗? 两人收拾完东西,就要回南栀村,自行车被池树骑走了,鉴于天气原因,更重要的是有了钱,池牧耳决定坐车回去,不再折腾自身的小身板。 简修因而见到了这里新的交通工具,一辆老旧的白皮大巴。 大巴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车身有好几处划痕,但能看出被人保养的很好,车身干净,车内整洁,全车一共十五个座位。 池牧耳指着大巴,很自豪地说:“好看吧!就算在承泽市的四县三区中也不是每个县里都有大巴的。” 说实话,这个大巴算不上好看,四方长条,刷了层白漆,毫无美感,可以说得上丑。 简修见过许多精致绝伦的飞舟仙船,论漂亮程度,能甩眼前的大巴十万八千里,但他还是点了头,赞叹:“确实好看。” 眼前的大巴,本质上就是个铁疙瘩,没有灵石驱动,却能载人行驶,其中的原理怎么会不好看。 学了两天池牧耳提供的小初中教材,简修已经不像刚来时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知道大巴能驱动涉及多方面知识。 这也让简修对这个世界的知识产生浓厚的兴趣,尤其是书中提到的物理、化学等等,让他爱不释手。 池牧耳不知道简修想得有点多,见他和她想法一样,就很高兴,兴致勃勃地带他去买票。 做为板德镇唯一的大巴,票价自然不会便宜,一人五毛,两人就是一块,这要是搁在以前,池牧耳肯定会不舍得,但现在却毫不犹豫的拿出。 果然,想要花钱不心痛,就要赚更多的钱。 这是池牧耳第一次坐大巴,做在座位上后,忍不住将车内的情况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把每个地方都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好好说说。 简修对大巴车内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它的形成原理。 直到车开,池牧耳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观看周围的景色。 不过,好景不长,当大巴驶出镇区,走上土路时,池牧耳就忍不住胃里的翻滚,病歪歪地靠在座位上。 简修看她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池牧耳看了一眼一点儿事都没有的简修,有些羡慕地说:“我、我晕车。” 晕车?! 简修还真没想到,他还以为小姑娘中暑了,既然是晕车,他当即决定道:“我们下车。” “不,不行!” 池牧耳虚弱地反对,“不行,我们花了一块钱的车费,下车就白花了,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你不用管我。” 简修气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车钱,坚决道:“白花就白花,下车!” “不,不下!” 两分钟后,池牧耳扶着树干大吐特吐,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不知道是晕车吐的,还是心疼钱疼的。 回到池家,池牧耳失去魂似的躺在床上,简修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多喝点儿。 池牧耳却只想躺尸,一动不动。 这种情况持续到池蒲涛回来,看见躺在床上的池牧耳,以为她生了病,关心地问:“怎么啦,中暑了?明天你要不就别去了,好好在家休息。” 池牧耳有气无力地回了声不是。 简修将她晕车的事说了。 池蒲涛听完,先是沉默,然后发出大笑声,笑道:“晕车,妹妹,看起来你没什么富贵命嘛,居然晕车晕成这个样子,我看你平时坐牛车也没事啊。” “牛车和大巴能一样么!” 看见池蒲涛笑,池牧耳就有了战斗力,头也不晕了,身体也有力气了,站起来,道:“咱们是双胞胎,我晕车,你也会晕,你别得意的太早。” 池蒲涛笑声戛然而止,挠挠头,不信道:“不会吧。” 池牧耳盯着他,肯定地说:“会!” 池蒲涛不笑了,端正态度,开始说正事,将他卖冰棍的钱拿出来,总结今天的工作。 池牧耳被池蒲涛一闹,也感觉好了许多,看到钱,更觉得自己现在出去跑一圈都没事。 她把所有钱都放在一起,数了又数,刨除成本,发现只是两天他们就赚了三十多块,比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卖得时候还没感觉,把钱真正的摆在眼前才知道震撼,池蒲涛又开始念叨他要卖些什么,池牧耳也暗暗计算有了这些钱她能做些什么。 只有简修还是那幅样子,似乎再多的钱也不能令他动容。 最后决定,由池牧耳保存这笔钱,平时花销与成本都在她这里拿,待到冰棍不能卖时再平分。 其实,池蒲涛更想由他保存,但池牧耳以怕他把钱都换成吃的为由,无情地拒绝了。 池树和苏云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他们回来时,动静有点大,因为他们不仅带着买回的工具,还骑回了一辆三轮车! 这可是三轮车,比自行车还贵的物件! 池牧耳张着嘴,道:“爸,你怎么买了它?” 池树呵呵一笑,不在意地说:“想买就买了呗,以后要出早摊,总不能将东西搬着过去,有了它什么都解决了。” “可是,很贵吧。”池牧耳还在纠结:“您不是说家里没钱了,妈,你也同意?” 苏云笑笑,解释道:“这是二手的,没那么多钱。” 就算是二手,也要一两百吧。 池牧耳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苏云从三轮车上下来,叫道:“别在那愣着了,赶快来搬东西,今晚有得忙呢。” 三人闻言,纷纷上前搬运。 池树和苏云买了两桶油,两袋白面,还有许多零碎的东西,比如锅、漏勺、碗等等。 池蒲涛一边搬,一边问道:“妈,你们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做什么早餐啊?” “油条配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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