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礼、你开玩笑吧、你这还过的不好,都混成队长了啊?”霍实不相信刘洪礼的话,甚至还以为他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这样说的。

“我没开玩笑。”刘洪礼灭掉了手中的烟。

“那是在这外面的一年太辛苦了吗?没事,回来就好。”意识到陡变的气氛,霍实也变得严肃起来。

“老霍、我像是怕吃苦的人吗?”

霍实才意识到成功加入戒备队的刘洪礼真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看来他在域外遭了不少罪。受罪也是正常的事,毕竟在域外游荡着那么多未知的、形态各异的魇兽;还有反叛分子的据点耸立在域外。不过薪资刘洪礼回来了,这些苦难都是他无上荣誉、光明前景的垫脚石,阳光总在风雨后嘛!

“没关系洪礼,现在回来了,苦尽甘来,今后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你呢。”

刘洪礼苦笑了一下继续说:“老霍,你认为在戒备队看护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突然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电视里不是每天都在播放吗?你是不是在外面呆傻了?”

“你说。”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和城内不同,尽管是在白天,灰霾都会笼罩着域外的大地,而万物在灰霾之下都凋零枯萎,没有一点生气。人类撤离的旧城因为整日沐浴在灰霾之中,变得潮湿黏滑,无数的魇兽穿梭在废弃的楼宇之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勇敢的记者拍下这画面的。”

“我知道、当时咱俩还一起在电视前看的,你说你至死都不想踏进去一步,除非你是戒备队的一员。”

“对啊,可惜……我不是。”霍实不无遗憾的感叹道。

刘洪礼故意绕开了霍实的话茬说:“是的、这也是事实,这种废弃旧城在益蜀城周围却有几座。你继续说。”

“还有躲在旧城中各个角落地下的拜神邪教。他们与魇兽为伍、崇拜邪神,还会抓走普通人去做邪典祭祀。”

“这也是真的、我在北方的幽北城跟队伍扫荡了几个邪教据点。他们居然真的可以驱使一些C级魇兽。”

“C、C级魇兽?那是什么样子?洪礼,你杀了几头?那些邪教教徒呢,你有没有全部把他们杀掉?真是争光啊,咱们区的姑娘们知道了肯定都会围着你跑!”听到刘洪礼消灭了邪教据点,霍实也变得激动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当初想要加入戒备队的梦想:为君主、为国家、为人民争光。

“也许你不想听,它可杀死了我好几个弟兄。霍实,你认为域外还有什么?”

“最后嘛,不是电视里经常都说了嘛,叛乱分子也在域外。在域外他们也建立了如同我们这样城市的据点,不过当然没有我们文明这样高度发达啦。而且他们的据点也处于灰霾之下,整个城市也都是潮湿压抑的。我在上次在食堂看有个教授在节目里说,他研究发现叛乱分子薪资由于食物不足已经开始吃人了,而且他们经常暴露在灰霾之下,变得非人非兽,类似于人魇的状态。可恐怖了,据说人魇下的叛乱分子更加杀人如麻,没有一点感情!”

“是吗?霍实,我问你个问题,叛乱的人由于食物不足,所以他们经常吃人。那,有那么多人给他们吃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霍实有点难以回答:“怎么没有?我想想,他们经常来城市周围抓人啊!”

“城里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怎么到域外,他们去哪抓?”

“那……那他们,他们吃自己的人?”霍实有点强词夺理。

“按照这个逻辑的话,吃人的速度总比他们生孩子的速度快吧?那他们自己就灭绝了。”

“对、对了,我想起教授说的了!他们在食物严重不足的时候回捕获魇兽来吃!”霍实如获大赦。

“那么恶心的怪兽谁吃的下,换你你吃吗?”刘洪礼反问。

“我、我当然吃不下,我是正常人!可叛乱分子他们都是恶魔、没人性的,肯定吃得下!那如果不是吃这些,你说说他们在灰霾之下生活,那里植物花草完全枯萎,在白天连阳光都难以射进他们的据点,那他们吃什么?”霍实气急败坏得反问道。

“也许域外并非全是灰霾和魇兽呢。”刘洪礼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容的笑。

“这、这你在说什么反智的话消遣我呢。”霍实也笑了,他认为这是刘洪礼无法自己的问题而糊口乱答的答案。

“好了,老实人。我下午也不打扰你的工作了,我要先去戒备所取报道了。刚见面就扯了我自己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这一年来你怎么样还没有听你说呢。晚上在你家见,先走了。”刘洪礼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制服,转眼已到了门口。

霍实想到刘洪礼还不知道自己的住址,连忙说道:“我家的地址在……”

“行了,我知道地址。戒备队想查什么查不到?”会议室里只留下了刘洪礼的回声。

……

下班后霍实在家楼下的食堂的门口等着刘洪礼,期待和他一起吃个便饭。他望了这时五点钟的天空,空中已被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灰霾,连街对面的楼房都看不太清楚。霍实判断今夜的灰霾会特别严重,午夜时室外的空气会凝重得像粘稠的液体一样。刘洪礼并没有说晚上一起吃饭,霍实想他是吃了才会来找自己,便一个人进入了食堂。

……

还没有爬到八楼霍实就听见了回荡在楼道间杨老太的自言自语。

杨老太的神智时而清晰,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像一个睿智博学的学者,混沌的时候正如一个年龄高迈昏庸的老者。杨老太和霍实一样独自一人居住,由洪隆政府进行赡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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