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春将这些纸片丢到门口盛垃圾的簸箕里,犹不能抵挡那种她一直想要忽视却又紧逼而来的现实,她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可嫁人的事情别说村里就这县城里哪个不是要听父母的,双方父母去见了人,打听好了,孩子们有的见个面有的不见,就开始张罗着定亲,结婚。这一条龙下来,踏入坟墓的居多,能过出好日子的不多。
大多数的人还都处于浑浑噩噩,不知进取混日子的状态。还有一波人在贫穷线上挣扎着,那有出息的不过凤毛麟角。
周新春想如果她父亲也在县城里上班,那该多好。邮局那边儿都是可以直接接班的,她有一个工友的哥哥小学都没毕业,就接班去了邮局。不说邮局就连医院也是这样,只要是非农业或者高中生和大学生都是管分配的,只是分配的好坏职位不同罢了。
而她虽说被分配到了纺织厂,但就吃亏在了不是非农业,好多福利都享受不上。
心里装着事儿,周新春是再没心情再去会议室那边儿,她收拾了晾晒的衣服,又拿了一块香皂和换洗的装在网兜里,准备先去澡堂子冲个凉。
这几日厂里刚交了一批货,又加上联欢会的事情,她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难得这会儿能够偷个闲儿。
正要往外面走又有一个女工过来,那女人胖胖的叫赵盼,见周新春提着网兜往外走,笑道,“新春?这是去洗澡?等我下呗,我很快的。”
周新春应了,有人搭伴还能说说话解解闷的。
赵盼在箱子里翻腾了半天,装了一个大编织篮子,比周新春的东西足足多出了两倍,里面还有一瓶蜂花洗发露。
周新春有些羡慕,不过也只一瞬间,两个人就手挽手的往澡堂子那边儿去了。
这会儿屋里躺着的那女工才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她朝外面张望了一会儿,见没有人过来,便蹲在门后的簸箕旁边,将周新春丢掉的那些碎片一片片捡了起来。那些纸片撕得有些碎,拼了半天只凑出个几个字,“说婆家?”
那人轻哼了一声,“乡巴佬。”见没什么可挖得**便觉得有些无趣,换了衣裳准备去上工,正巧有她们组的人进来,她就抱怨道,“你看人家一组的多好,唱歌的唱歌,洗澡的洗澡。哪里像我们二组的劳苦命,你说怎么那么不公平呀?”
进来的那人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你羡慕了?要不你干脆跳到一组算了,说不定也能展现个才艺呢。”
“少胡说了,我才不做那丢人现眼的事儿呢。上台唱歌?当我是什么人?”刚刚那女工继续道,“这些新来的高中生竟是胡闹,倒是一个比一个傲气,那鼻孔都快上天了,也不想想这上台演出是正经儿人干的事么。将来我儿子要说婆家,我铁定不要这种不知羞耻的媳妇。”
“快别说了,等你儿子长大了。那还不得十几年,保不齐那时候又是另一个样儿了呢。”
两个人唠唠叨叨,还在澡堂子的周新春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的被人嫉恨上了。
这会儿赵盼正盯着她的胸脯看,周新春双手环胸,“你……你看我干什么?”她也偷瞄了一下赵盼,赵盼倒是一脸坦然,胸前被两片布吊着,两峰更是甚为壮伟,一晃一晃地让周新春有些眼花,这……这发育的也太好了些吧。
“你……你怎么不穿奶罩?”赵盼惊奇地道,她是地道的县城姑娘,父母都是教书的,上头还有三个哥哥,而她本人更是胖而软,脾气也出名的好,这会儿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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