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个摩拳擦掌,堂中的气氛也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林风看到后一挥手:“将这位前清的把总老爷暂且送进牢里住几天,日后发落。”

“尊命!”走出几个士兵伸手将面如土灰的把总拖出大堂。

随后林风一拍桌案:“去白府抄家拿人!”

说罢,手枪连长点出一排士兵径直扑向白府,没多久便将瑟瑟发抖的白举人捆到了军政府的大堂之上。

林风原以为会有一出唇枪舌战,但不料那白举人进门第一眼瞧见了林风便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然后四肢瘫软滑倒,旋即又疯狂的自抽耳光,将所有罪行供认不讳。

显然白举人是能够正确认识到自己定位的,只是他这样做也显然有些辜负了刚才大堂上一群为他争辩的面红耳赤的革命党。

既然这滩姓白的烂泥主动认罪,林风顿时便失去了趁机调侃他的兴趣,只好无聊地屈指在桌上轻叩数声。

“送去死牢,待王都督公祭徐、秋二位烈士后再行处决。”

此后数日,林风在军政府后院里要了两间小屋,安顿自己与老刀等人住下。然后以身体有恙需要休养为由,婉拒了汤都督让其出任浙省建设部长的意愿,不过仍旧在白天帮王金发处理一些政务,晚上则独自坐在灯下不知写些什么。

除此之外他还堂而皇之的将老刀等人安排成为自己的亲兵卫队。

按理说林风婉拒高官厚禄之后便是一介普通平民,而平民占据政府办公大楼,组建卫队,怎么都透着一些古怪。

这些古怪行为难免不被一些绍城本土官员指责,比如政务科长黄介清就曾在一次饭局上,醉醺醺地对着一众乡绅,义愤填膺地道:“一介草民还要卫队,还霸占了政府里最大的两间屋子,他,他算个什么东西,居然骑到了我的头上?!

“没有我黄家出钱,哪来的大通学堂?没有大通学堂,哪来的如今浙省的共和盛况?往小里说,王金发走投无路的时候,若不是我黄家肯冒死收留,他早就被朝廷抓住砍头了,哪还轮得到现在有人巴结他,说什么‘金发哥哥,侬做都督哉!’。

“哼,人一当了官,忘了本了!”

同席上还有原大通学堂总务长孙德清,他此时正在筹备绍城光复后的第一份报纸《越铎日报》,虽然王金发拨出专款用于开设报馆,但仍有三成漏洞需要自己拉赞助解决。

孙德清原也是绍城数得上名号的乡绅,不过当年毁家革命将所有钱财捐献给伟大的反清事业,今天倒成了一介清贫书生。

如今绍城光复,他不单没钱赎回卖出去的祖宅,反倒还要为一张小小报纸,坐在酒桌边向从前他都瞧不入眼的乡绅们频频劝酒。

一边敬酒,一边还要奉承。

“黄科长说的极是。”

“章股长说的更妙。”

“丁公不愧是有德之士。”

“什么,你们要我的意见啊?”

“要我说,这姓夏的就是沽名钓誉之徒,二十来岁却整天‘国呀、民族呀’的像个教师爷,一点都不顾及如今绍城安定繁荣之大局,我早就瞧他不顺眼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请满饮此杯。”

林风的口碑在绍城乡绅那里很是不堪,但在绍城都督王金发的眼中,却并不感到意外。

在他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显然夏先生并非不想做官,只是不想在汤寿潜手下做官而已。

毕竟汤寿潜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得到夏先生的辅佐?自己和夏先生早晚是要到孙先生或者黄帅身边做事的人,自然不需要照顾汤寿潜的面子。

相反汤寿潜还得照顾自己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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