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事实上，让顾序上台演讲这事，还真挺奇葩的，虽然他顾序成绩好，但并不是谁都有他那天赋，要是学生都像他那样学习，一中的招牌怕是要砸。　　可高二新来的这位年级主任，指名要全年级第一去演讲，这不就轮到了顾序。　　　　这个决定做出来后，年级主任连情况都没了解，就亲自去见了顾序。　　顾序从没想到那种开学大典给学生打鸡汤的事会轮到他。　　“主任，你真要我去？”　　　　主任只知道他成绩，并不知道他在学校干得那些事。　　还很亲切地拍拍他的肩：“别紧张，你就把你的学习经验传授给大家就行，上台好好讲，老师相信你。”　　　　顾序忍住笑，应道：“行。”　　　　于是顾序就这么上了台，他看着台下黑压压一片，清了清嗓子开始演讲。　　“今天是我们一中一年一度的开学大典，承蒙主任看得起，让我来给大家讲讲我的学习经验。”　　台下老师看到顾序上去也吃惊了，对这位刚调过来的主任说：“主任，你说你选人来演讲，这就是你选的人？”　　主任一脸满意地看着顾序英姿卓然站在讲台上的身影。　　“对啊，他不是咱们年纪第一吗，应该是全校最努力学习的吧。”　　带顾序班的班主任都要哭了：“主任，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班有个小霸王，学校一半的小混蛋都听他的，整天给我惹事，还经常带人翻墙出去跟校外同学打架吗？”　　主任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班主任颤抖着手指指台上：“就是上面那位。”　　主任吓得差点倒地：“什、什么？”　　班主任含泪道：“现在只能祈祷他心情好，不会讲太离经叛道的话……”　　　　“既然主任想我来讲讲我的学习方法，那我就来讲讲我一天的学习生活。早上呢，我一般不上早读，因为我要睡觉。但我课还是听的，只不过是挑着听，大家都知道，高中就是个重复学习的过程，咱们的老师能把一个知识讲上三四遍甚至十来遍，这不是浪费人的生命吗，我的青春就这么几年，那些一遍就能懂的知识，我为什么要听？放学前，我会花一个小时左右把明天要学的所有课程看一遍，如果我发现我看一遍就已经全懂了，那我会选择不去上明天的课。”　　“这都说的是什么！”学校几位校级领导实在是听不下去，只想找个人立马把他拉下去。　　　　年纪主任也知道自己这次选人闹了很大的笑话，但现在全校同学看着，他总不能真的把顾序从台上拽下来，那实在太难看了。　　于是他拿起话筒，强行扯出个笑容。　　“打断一下顾序同学，我想你的学习经验可能绝大多数同学都不适用，不如你再聊点别的？比如你对青春的见解之类的。”　　主任拼命给顾序使眼色，希望他可别再捣乱了。　　　　“主任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顾序挑眉。　　　　主任要哭了，他从教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学习成绩如此优异，行为却如此放荡不羁的同学。　　台上继续传来顾序咬字清晰，铿锵有力的声音，随着广播传遍整个操场。　　“但这并不代表我不需要努力——”在全校同学因为他的话都在笑，老师气得直跺脚的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表情也正经严肃起来。　　　　“我也曾有因为一道难题解不开而通宵达旦，也有沉迷一本书而挑灯日上。我的专注力和耐力是你们很多人都无法想象。许多同学看上去学的很认真，在教室一坐就是一天，但他脑子里真正想的是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许多人都会觉得我顾序不服管教，任性叛逆，仗着家里无法无天。但你没办法不承认，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因为我脑子好，所以我能学习玩耍两不误，因为我家有钱，所以我可以带一票人出去玩，去挥霍。如果我很穷，估计我的课余时间就都是打工兼职，而不是出现在各种娱乐场所。我希望你们都能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要盲目比较、嫉妒、也不需要愤世嫉俗，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比你好就有比你惨的人，轮不到你在这杞人忧天。我希望你们就该有青年人该有的样子，不要市侩计较、不要前瞻后顾，可以单纯热血，勇往无前。人的青春就这么短短几年，刚才主任不是让我谈谈我对青春的理解吗？”　　　　“我顾序的青春就是快意恩仇，问心无悔。”　　“喜欢的事就去干，喜欢的人就去追，青春就是这么简单。”　　　　“喔噢！！”　　“啊啊啊顾序太帅了，他的声音他的人都好迷人啊啊啊！”　　“好的，我回去就把快意恩仇，问心无悔八个字改成个性签名。\"　　“哇，喜欢的人就去追！顾序真他妈带种，老子今天就去跟我喜欢的女生告白去！”　　　　学生再也压不住，从顾序说他的青春的时候很多人就开始鼓掌，到了他说喜欢的人就去追的时候全校同学又开始起哄大叫，一时间掌声尖叫声传遍一中每个角落，响彻云霄。　　　　“顾序你给我下来！”前面的话就算了，最后那句可不就是提倡早恋吗！主任忍无可忍，指着他喊。　　“我说完了。”顾序将话筒丢给站一边的主持人，双手揣着裤兜，拽拽走下台。　　　　“顾序真的太迷人了我的天……就那种说不出来的迷人你懂吧？”　　“那可不是呢，他还让我们喜欢的人就去追，我倒是想追他，我追他他能答应吗？”　　“你想多了，追顾序的女生那么多，你看他理过谁？”　　　　站在江巍前后的女生都在议论，江巍看着走下来那个人，他修长俊朗的身影，精致俊雅的侧颜，还有眉宇间那股矜贵傲气，连带走路都似步步生风。　　她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知道他天生就有种吸引力，天生就是发光体，耀目到让人晕眩。　　　　回到教室后，江巍才刚坐下，孙雯雯突然就伸手去袭她胸，但无奈江巍反应实在敏捷，她才没能得手。　　“巍巍，你就让我验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嘛。”　　江巍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别人说自己的性别问题，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是怪物，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但很多人却会有偏见，就算没有，也会有好奇心，她已经厌倦解释这些。　　但经过这些天相处，她是把孙雯雯她们几个人当朋友的，所以既然说到了这个问题，她也没想着再骗他们。　　　　“嗯，你们知道就行了。”她说。　　“巍巍，你不会是拉拉吧。”赵燕问，因为她见过学校也有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像男生，大多数都是女同里面强势的那方。　　“不是。”江巍觉得自己性取向还是挺正常的。　　“那你为啥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我觉得你其实挺漂亮的，留个长头发应该很多人追的那种，你现在这样怕是没有正常男生喜欢你哦。”孙雯雯说道。　　　　“行了，这事你们知道就行，其他人就别说了吧。\"江巍没有提原因，只是轻描淡写带过　　　　赵燕又说：“巍巍，那顾序知道你是女生吗？我看他对你好像不一般，上次听柳天成说你晕倒的时候是他把你抱医务室的，还有之前晚自习他也来找你。”　　这时候提到顾序，江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中有点闷闷的。　　“知道，我们认识很久了，他虽然知道，但从没把我当成女的。”　　他顾序怎么会不知道呢，说起来自己这样还是因为他。江平说了只有男孩模样还能更好的保护少爷，女孩太过柔弱也没有威慑力，不适合站在顾家家主身侧。于是她从五岁那年就再也没留过长发，算算十一年过去，她有时候真的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女孩。　　　　赵燕听了又感叹：“哎，那这样的话我真没听过顾序学长有什么绯闻了，他是不是不喜欢女生啊，还是说他谁都瞧不上？”　　孙雯雯问江巍：“巍巍，你说你认识他很久，我看你们关系应该也不错，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吗？真的好好奇哦。”　　　　许是九月的天太过燥热，或是身边的声音太过嘈杂，江巍异常心烦，她闷声说了句“不知道。”然后开始装过头趴在桌上，闭眼睡觉。　　眼睛是闭上了，但心中却不得宁静。　　　　顾序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他顾大少爷有位从小定下娃娃亲的现在人却在国外的未婚妻。　　或许他现在拒绝所有人都是为了他那位未婚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