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月虽已西沉,但,朦胧的月光却能依稀照亮庭院内的一切。

一具具残缺的尸体散落在庭院的各个角落,战斗之惨烈可想而知,可怕的是,刚刚他竟然没有一丝察觉,想到此处,一抹冷汗不禁从张汉杰的脸上缓缓滑落,他明白一切都出自那鬼面男子之手,他也自然看出,这些侍卫都是在一瞬间被削颅断骨。

“张将军,这些侍卫保护您的安全,是不是有些儿戏了?”鬼面男子坐在木椅上,轻抚长剑道。

眼见往昔自己的亲密手足这般惨死,张汉杰毕竟也是热血男儿,绝非无情之人,这些侍卫当中不乏一些曾为他舍生忘死的心腹大将,想及此处,张汉杰霎时怒不可遏,不知哪来的气力,登时拿起地上一把散落的长刀,朝着鬼面男子疯狂冲去。

“我杀了你!!!”

天空,一片乌云飘来,遮挡了月光,而当乌云飘过,月光再次出现之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只见张汉杰身体微微战抖,瘫坐在房门前的门槛处,手中握着的那把长刀早已被拦腰斩断。

而那位鬼面男子依旧坐在房中木椅之上,悠闲的把玩着手中长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张将军,我要是你,就会乖乖的坐在那里。”瞥了一眼早已是失魂落魄的张汉杰,鬼面男子用长剑挑起一杯桌上的茶杯,顺势朝着张汉杰飞去。

茶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张汉杰的面前,这一切的过程,一滴茶水都没有漏出,鬼面男子武艺之高,内力之雄厚,在江湖上屈指可数。

看着眼前的茶水,张汉杰早已失了魂魄,呆若木鸡一般,用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拿起茶杯,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喝完这温润的茶水之后,张汉杰的心情平复了些许,恢复了一丝神智。

此时的他也明白,面前的人若是真想要杀他,根本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他手中的长剑一挥,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何必等到现在?因此,张汉杰极力控制还在发抖的自己,看向鬼面男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鬼面男子没有说什么,甚至似乎早就料想到张汉杰会有此一问,旋即从怀中拿出一枚金色的小牌。

这枚小牌通体金色,做工精细,甚是玲珑,牌子的正面乃是古体的“九天”二字,而背面则是一张二十八星宿的星图。

“你是......”凝视着面前的金色小牌,似是想起了什么,张汉杰一脸骇然。

“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将手中的金色小牌收回,鬼面男子说道。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张汉杰再次开始慌乱起来。

“这一切对你而言很简单。”鬼面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将那个老家伙引出来,杀了他,然后......给我找一本书。”

此言一出,张汉杰的眼瞳紧收,身上汗如雨下,他知道鬼面男子口中的老家伙意指何人,他也知道如果杀了此人,自己在大梁的前程将再无阻碍,但是他却从未这么做过,因为他没实力,更没机会,可是眼下,他已别无选择。

低头沉思,张汉杰在经过缜密思考后,终于痛下决心,但,当他抬头之时,眼前房屋内哪还有什么鬼面男子。

张汉杰登时惊出一声冷汗,跌跌撞撞的走向鬼面男子刚刚所在之地,却意外瞥见一份卷轴安然摆放在桌上。

凝神片刻,张汉杰小心翼翼的展开卷轴,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便让他立刻精神一振,上有赫然几个大字——开国侯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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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城外。

桦树林。

此间,两道身影极速穿梭于树林之间,所经之处、落叶缤纷,直至来到一座破败的木屋前,二人才稳住身形,露出本尊。

正是前来探案的幽兰和薛宇二人。

“这就是那巡山衙役的住所?”薛宇撇头看向幽兰,他喜欢这样看着幽兰,因为这位大美人儿实属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女子,不过好在薛宇并非贪图美色的放荡之人,再者,找位官差做美娟,薛宇自问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莫无忧了。

“没错,刘全独身多年,又无好友,亲戚大多死于战乱,能被派来这么孤僻的地方守山,府衙的人可并不都是酒囊饭袋。”幽兰的话语略带嘲讽,似乎与那汴州府尹的人有些过节,幽兰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问等她开口,薛宇已经推开半掩木门,踏入木屋之内。

幽兰对于薛宇如此冒失的举动颇有微词,却没有当场发作,只是紧跟薛宇后脚迈入木屋,警惕的看着四下布满灰尘的摆设,而薛宇则没有这么多顾忌,快速穿梭在几束透窗而入的光线中,蜻蜓点水般检查着每一个物件。

但,下一秒,薛宇再无如此轻松的心情翻看周遭的边边角角,因为幽兰的一句话,因为幽兰手中的东西。

“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家了。”幽兰拿起桌上还留余温的人皮面具,面带凝重的看向薛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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