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咬在颤抖着。
秦鱼的身体也在颤抖着,无法形容的兴奋让他战栗。无发无眉,脸上光秃秃的连一根毫毛都看不到,使他笑容中的狰狞纤毫毕露,无比疯狂。
王子毅看着秦鱼,看着他无声狂笑,竟失魂落魄,口中喃喃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
“不可能!”
“知道的人都死了!”
“那么多人……尸山血海,你……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声声咒骂,恶毒入骨,恐惧入魂,疯魔一般,整张脸扭曲如鬼。
秦鱼看着王子毅,不耐烦了,看起来举止得当,有为有能,到底还是个胆小鬼。
他举手,闭眼,像是不忍心看到王子毅的死相。
“死吧……”
遥遥一握,王子毅全身忽然僵住,白皙白嫩如女人一样保养得当的肌肤上一片潮红突然浮现。
滴滴血液渗出体外,胳膊上,脸上,逐渐蔓延到衣物上,最后从衣袖,裤脚往下流。
一个大活人转眼成了一个血人。
七窍里一股股的血向外冒,眼珠成了一个血窟窿,鼻子、嘴、耳朵……王子毅的儿子,那个少年被这一幕吓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给了他幸福生活的父亲,被他当做一座大山倚靠的父亲。
是不是死了……?
说带你来见见世面,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学点东西了。
他学到了。
一个很强的人在权势面前需要低头。
但……如果他不想低头呢?
他有掀桌子的能力,为什么要低头呢?
王子毅的尸体在血泊中倒地。
连一朵血花都没溅起。
尸体枯干,肌肤皲裂、惨白,皮包了骨头,肉没了血。
秦鱼觉得他死相很惨,不如用鬼咬直接砍成两半,至少还能留个人样。
遗憾的摇着头,秦鱼看向一直站立不动的黑衣男子。
“他死了。”
秦鱼指着地上的尸体,对黑衣男子说。
黑衣男子沉默,然后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剑。
“我叫卓凡。”他报出自己名字。
他死了,该我了,但起码要留个名字,秦鱼的手段他已经看清,凭他是阻挡不了的,所以他一动未动,现在他也知道了这个看着像是不属于地球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头男人,对人情、对冷暖,已经淡漠至无。
十年前……
谁也怪不了谁,唯有一死。
去还那两条人命。
秦鱼用鬼咬比划了两下,一下对着卓凡的头,一下对着他的腰,越发对接下来的一幕不忍心起来。
三十岁,头二十年享尽人间富贵,品尽世上真情。后十年反了过来,曾贫贱如狗,见人就躲,也曾困苦如乞,捡地上的垃圾吃。
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你相信它就有,不相信了,就没有。
比如,情。
二十岁之后,秦鱼没了情。
不忍心,只是不忍心。
毕竟是头一回杀人。
卓凡单手持剑,另一只手缓缓从剑身抚过,手掌所过之处火苗摇曳,当他手掌离开剑身时,熊熊火焰直起三尺高。
耀眼之极。
又起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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