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焯烈微愣,他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懂得这些,看她的言行举止也不是普通家庭可教养出来的。

但薛青衣对楚国律法的不认同,有些触怒了司马焯烈,他有些埋怨的理所当然道“吾国本就是以强者为尊,身在高位或有能力之辈,比普通平民尊贵受到特殊待遇也不为过。”

“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既然君都为轻,其他的官宦世家也算不上什么了。”薛青衣在现代是地地道道女强人类型的,做任何事都没有依靠过谁。

她虽只是文物行政管理部门里的一员,但对古玩文物却是小有研究,年纪轻轻的就凭自己的能力当上了古玩界颇有名气的鉴定大师。虽能力不差,名气十足,但她从来都是低调行事,温和待人,从来没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总是认为人人平等,这个跟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很大关系。

司马焯烈胸腔不断起伏,有些愤怒的问道“孟子?孟子是何许人也?”他自小被国人家族灌输强者为尊,不畏生死,强者高人一等的理念,哪容得别人说半点的不对。

“孟子,孟子…孟子就是先生,学堂里的先生。”薛青衣看出了司马焯烈的反应不对,立即改口道。她自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现代都不能做到人人平等,何谈这封建的古代。

司马焯烈看着薛青衣扯嘴轻笑道“哦?先生?那家的先生?这般误人子弟之辈还配做先生?不论是在哪个国家,都是不能容忍这等妖言惑众之人存在的。”他虽在笑,但眼中寒光流转,让人毛骨悚然。

薛青衣见此,缩了缩修长的脖子,咽了咽口水,只是回了句‘先生早就去世了’,就没有再多话,专心赶车。

山野荒林,艳阳高照,在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将要来临之前他们分道扬镳。

薛青衣虽与司马焯烈的观点不同,但并不影响他们结交,所以临走之时薛青衣考虑到司马焯烈有伤在身,便把马车让给了他,自己孤身踏进卉城。

卉城位于楚国南部,距离楚国都城八日左右的马程,当然卉城虽离都城较远,但因是各国进入都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还算繁华。

夕阳西下,热风拂面,薛青衣踏进卉城,为了打探龙门镖局的消息她走进了一条较繁华的街道,街道四通八达。

也不知今天是何日子,就算此刻天色已晚,但这条街道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街道两旁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矿地上还有不少挂着各式各样红灯笼的小商贩,也有卖着各式各样胭脂水粉,丝巾手帕,头饰耳饰之类的人群,吆喝声问价声不绝于耳。

她随意的走进一家叫福满堂的客栈,负责端茶倒水的小二娘走上前来,小二娘年纪二十岁上下,瘦瘦高高的。

“哟,小公子,这是吃饭啊还是住店?”小二娘一眼扫过薛青衣全身,见薛青衣虽年纪不大且衣着素雅,全身上下除了携带的行李以外,就剩头上一根淡色的发带,但好在她长相不差,气度不凡,衣衫整洁,小二娘也不随意轻视怠慢。

薛青衣对着小二娘微微一笑道“饭自是要吃,都这么晚了,店也是要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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