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琛没脾气,但是总归不是一个姓的,许欢歌也不敢得寸进尺,命人把副将卫琛搁置下来的事务挪到她的帐里。虽然她一个月没有来北大营,但是她的营帐还是干干净净的,许欢歌很是高兴的犒赏了负责打扫的士兵。
许欢歌不是一个喜欢阴暗的人,所以回到帐子以后,营帐的门帘便被拉了起来,外面来往的人一眼就能看见在营帐里埋头认真批阅公文的许欢歌,以及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楚乐宁。
就算哪里也不去,楚乐宁也没有任何意见,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以前她总是讨厌在一个地方坐着,觉得那样实在是太无聊了,总喜欢四处逛逛,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只需要这么坐着,看着许欢歌的一举一动就觉得很是有趣。
过往的士兵你推我我推你,有些想要进来打听情况的,可是看到他们将军认真的批阅公文,就没敢打扰,一个个又跑去了副将的营帐中。
许欢歌一直待到了傍晚,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不禁感叹:“拿刀拿久了,握笔都不自在。”
楚乐宁笑道:“这本就不是将军做的事,改日我便寻父皇说去,将军哪里是待在这小小京城的,就该去战场!只不过……”楚乐宁话说一半,面露难色。
许欢歌看向她,问道:“只不过什么?”
楚乐宁苦笑道:“只不过将军上了战场,这刀便架在了脖子上,实在危险。乐宁一边希望着将军能够在战场上威风八面,一边又希望将军能够平平安安的。”
许欢歌朗声一笑,原来她在担心这个,便说道:“谁人不惜命,可是若真怕了,谁来保护这万千子民?”
楚乐宁目光闪了闪,眼前的许欢歌身上像是披着一层暖黄色的光芒,她并不威武,但心怀天下,如此良人,不该被京城这么一个金牢笼禁锢着,更不是只做她的侍卫而已。
“今日看的差不多了,微臣先送公主殿下回宫。”许欢歌收好笔墨和公文,看了看时辰,再晚些就要宵禁了。
楚乐宁点了点头,现在确实时候不早了,“那就麻烦将军了。”
许欢歌客气的笑道:“不麻烦,顺路的。我也得回将军府好好洗漱一番,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这几日住在叶辞的府上,她的警惕心就没收起来过,甚至连晚上睡觉都没睡好,现在回了将军府,自然要好好休息。
楚乐宁眼眸微闪,脸颊飘起了红晕,跟在许欢歌身后走出了营帐。
楚乐宁的车驾还停在北大营外,红熏见公主终于出来,这才放心。这北大营里最不缺的就是纨绔子弟,若是公主在里面吃了亏,她可担待不起。
“公主,你怎么才出来!”红熏赶忙小跑上前搀扶楚乐宁。
楚乐宁听着红熏这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骂道:“怎么,本公主去哪儿还要和你报备了?”
红熏赶忙低下头请罪:“是奴才多嘴了!”
许欢歌牵着马走了过来,看见楚乐宁正训斥着宫女,便在一旁站着,没有上前打扰。
楚乐宁正想一巴掌招呼红熏,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的红衣女子,见许欢歌没有走过来,还以为只自己吓到了她,低声对红熏呵斥道:“回去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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