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行宫,燕帝还没有与朝臣议完政事,清夷和泠雪居的其他几名婢女却已跪在了御书房前。
慕容音逃跑的事情,到底还是没瞒过两个时辰。
朝臣逐渐离去,燕帝身边的内监冷冷打量了清夷一眼,还是将她宣了进去。
清夷战战惶惶跪在燕帝面前,语声也因太过紧张而颤抖:“禀陛下……郡、郡主不见了。”
燕帝心中一震,脸上血色尽褪,手颤巍巍指向清夷:“你说什么?郡主怎么会不见!整个泠雪居的奴才都是死人吗!”
“奴婢知罪!”清夷眼中已有泪涌出,重重叩首在地,“今晨奴婢被郡主从背后捂住口鼻,片刻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奴婢身上衣裙已被除去,昨日向皇后娘娘求得的腰牌也消失不见。郡主怕奴婢呼喊,还用手绢堵了奴婢的嘴,并缚住奴婢手足,不让奴婢挣扎……”
燕帝垂眸一瞥,她手腕上捆痕犹在,冷冷道:“郡主逃走,是你们做奴才的无能。来人!”
清夷身躯一颤,侯在门外的内监和侍卫已推门而入。
“整个泠雪居的奴才,都乱棍打死。”
“陛下饶命!”
清夷还未说完,便被侍卫大力拖了出去。燕帝使劲平息自己心中怒火,他不敢相信,慕容音竟敢忤逆他的旨意,还胆大包天到敢不顾一切地逃出行宫。
重重呼出一口气,燕帝切齿道:“去查所有宫门,看她是往哪个方向走,找不出线索,谁都不用来见朕。”
大太监余朝恩跟随燕帝多年,于他的心思最是了解,见燕帝面容顿时疲倦,他轻声上前,劝谏道:“皇上先别急,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燕帝颓然摆摆手,语声中浮起无奈:“她是不是在恨朕?”
余朝恩又轻轻摇头:“郡主小孩子心性,不顾头、不顾尾……她哪知道什么是恨呢?这鸟儿飞出去,她自个儿会飞回来的……”
燕帝长叹一声,整个御书房随即陷入沉寂,半个时辰过去,薛皇后许是听到什么风声,赶着便来请见燕帝,听说了慕容音逃跑的事情后,皇后面上含忧,心中却在不停盘算。
又是两刻工夫,派出去的侍卫已来回禀。
“回禀皇上,已查实郡主今晨手持皇后娘娘宫中腰牌,往棠棣门出宫,到最近的马驿买马后,往南而去。臣等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示陛下,是否要派人往南追?”
“都先下去候着,这件事情不得声张。”
殿中侍卫不敢耽搁分毫,急忙起身离开。
直到殿门重新关紧,皇后才悠悠开口:“陛下,郡主失踪时间还不长。若是要追,兴许还来得及,或许可要张贴画像,重金悬赏?”
“不可。郡主失踪损的是天家颜面,若是张贴画像,岂不是为天下笑?”燕帝闭眸往后倚去,“音儿看起来懂事,却是个十分顽皮的孩子,大肆派人去搜,你让她以后如何抬得起头来?若让人知道她是逃婚,又如何周全柳国公的颜面?”
“是,是臣妾思虑不周。”
燕帝摆摆手:“先派人拿着画像秘密去找,再去睿王府传一道密诏,让睿王府也派人密寻。无论如何,活要见人……”燕帝忽而停顿了一下,“一个月内,把她完好无损地给朕带回来!”
燕帝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怕皇后疑心,又加了一句:“若是寻不回来,朕要如何向睿王交代……”
“遵旨。”余朝恩俯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薛皇后才恍然发觉,燕帝心中竟将慕容音看得这样重。心中更是暗暗盘算:“趁着慕容音自己跑了,赶紧派人在燕帝找到她之前了结了她,不仅报当日正阳宫水榭上宁王被禁的仇,更免贻后患。”
…………
两天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慕容音,已十分机灵地逃出了行宫两百里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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